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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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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長長地歎息,轉過頭去:"那就祝你好運吧。" 是啊,祝我好運,我也想祝我自己好運呢。 過了一會兒,夏瑜說道:"今天晚上我們要去看一個人的表演,你也去吧?" "誰?" "張遲陌。" "那是誰?有名嗎,我怎麼沒聽說過。"我承認對音樂圈內的事知道的的確不多。 誰知夏瑜沒頭沒腦地說:"我也沒聽說過。" "那你去什麼啊?"真受不了他。 "他就是朋友向我介紹的人啊,今晚在聖影公園有他的表演,我們當然要去了!"夏瑜無辜地眨眼,招牌式動作。 "聖影公園?"我眯了眯眼,名字挺耳熟,忽然想起了在某個報紙上看到過,好像是……熱愛音樂的人們固定集會的地方?據說每個晚上都會有演出,演出的不一定是有名的人或樂隊,只要達到一定水準皆可。而且因為不收票的緣故,觀眾也是場場爆滿。三十年前就存在的公園,保持這項傳統到了現在,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唱片公司也開始到那裡發掘人才。 夏瑜輕蔑地看我,咬定了我不會知道,正準備秀一下他廣博的學識:"就是那個……" "我知道。"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張遲陌是嗎?你肯定他願意加入你們?他雖然不是很有名。但——不是我滅你們的志氣——你們現在畢竟一無所有。" "我朋友說張遲陌正想組樂隊玩音樂,也聯繫過他,他答應今晚演出後跟我們見面。什麼他不願意加入?沒准還是我們不要他呢!"夏瑜底氣不足地說著趾高氣揚的話。 "是,他絕對願意加入,因為你們不僅有免費場地,還有充足的經費……"我順著說下去,又很沒道德地大笑。 "是啊。"夏瑜也不生氣,僅僅是無奈地撇嘴,"你到底去不去啊?" 我忽然猶豫,不知道想去的心情是因為真的想看表演,還是為了見常久。但東想西想,說白了就是胡思亂想,一向不是我的風格。"我去。"想去,就去。 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是善待自己。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認為,所以難免過於衝動和感性。 但對常久,我知道,不是衝動和感性那麼簡單。 聖影公園沒我想像中那麼好。 面積不夠大,綠化不到位,舞臺是臨時搭的,接待觀眾的是簡陋的塑膠桌子和椅子,觀眾人數超過了公園最高接納的水準……我實在太過挑剔。這樣想著,不知不覺被夏瑜拖到了離舞臺不遠處的一個人口密度還算比較小的地方,何非已占了座位,招手示意我們過去。 好不容易又擠又推地過去,我坐在椅子上總算得以舒服地喘口氣,接過何非遞過的飲料,毫不淑女地大口大口灌進去。煩躁地用手順了順腦後的長髮,想用手腕上的裝飾繩系個馬尾,卻怎麼也系不緊。 暗自罵了一聲,正要鬆開手,卻已經有個人來到我身後,輕巧地幫我綁好頭髮。 我回頭,看到常久,卻沒有太大的驚訝,笑道:"你來啦。" 他低頭,動作自然地吻上我的臉,才在我身邊坐下,若無其事地問多少受了點刺激的夏瑜:"演出還沒開始嗎?" 何非看表,替夏瑜答道:"應該馬上就開始。" 常久"哦"了一聲,拿過我剛才喝了一半的飲料仰頭喝下去。我不自然地掉轉目光,和夏瑜的目光相遇。 我笑了笑。無聲地再一次告訴他,不用擔心。 這時舞臺上亮起色彩斑斕的光,人群中響起幾聲響亮的尖叫和越來越多的歡呼。許多坐著的人從座位上站起,有的甚至不怕摔地站到了桌子上。 拜託,那是塑膠,不是鐵桌! 不過,顯然沒人像我一樣注意這些,所有人的視線早集中到了正往舞臺中走的一點—— 一個棕色短髮身材瘦高的男人,一身黑衣的打扮,舞臺上五顏六色的燈光在他的身上和觀眾身上掃射、投駐,有一種奇特的美感。他始終是低著頭的,拿著一把黑色的電吉,從我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高挺的鼻子和兩道俊朗堅毅的眉。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如此的充滿吸引力。 就連我的視線,也一時無法收回。 然後,他緩緩抬起頭……我幾乎可以感到所有在場的人都和我一樣屏住了呼吸,只為看到他整張臉孔的那一刻…… 可我終究錯過了這一刻,腰忽然從後面被人攬住,這樣熟悉的姿勢和動作,我又被常久特有的氣息包圍。 等我從常久的懷抱中回過神來,臺上的男人已抬起頭,並微微側過臉。是個相當英俊的男子,但沒有常久那種俊美至極甚至妖異的感覺,也沒有讓我心悸的感覺。 現在,心臟的確是跳快了,為的不過是橫在腰上,帶著獨佔性的一雙手。 我轉過頭,也不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只是要笑不笑地問:"你就讓我這麼看演出嗎?" "不行嗎?" "那你隨便吧。" 我繼續把目光投向舞臺。舞臺上的男人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在琴弦上跳躍,卻不唱。樂曲的節奏明快,旋律優美,再加上一流的演奏水準,這些足以讓觀眾沸騰。有的人開始隨之起舞,有的人按照節律揮動著雙手,有的人一臉震動地看著他…… "什麼歌?"我問常久,"沒聽過。" "應該是他自己寫的。" "好厲害。"我想也沒想就稱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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