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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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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耗眼前一飄,仿佛看見大小群山上都插著自己和貓兒的畫像,那情節……還真有著說不出的……恐怖。離近一看還好,離遠一看定然像某種被人祭拜的土包。貓兒的想法,總令他感到驚奇。 然而,花耗卻並沒同貓兒一同離開,花耗骨子裡的精忠報國是早就埋下的種子。當成大將軍將饑餓的他帶入軍營的那一刻,那種子便已經生根發芽,長成了如今的參天大樹,又怎麼可能在朝夕間被連根拔起? 世人圖名,亂臣賊子和精忠報國之間的區別,是花耗的固執。即便是貓兒,亦在意小賊和大盜之間的稱呼。至於他人,更將名號看得比性命重要。 貓兒在得知花耗被陷害的原委後,卻勸不動花耗隨她一同離去,氣得她都想掄起拳頭將花耗砸昏後帶走。 花耗洞悉了貓兒的企圖,只得保證道:"放心,我一定會無事的。若他人定要將誣陷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我必然逃出皇宮。" 花耗伸手,將隱在袖口的兵符交給貓兒,"這個你且拿去,若宮中政變,你可拿此物去城外西行十裡處尋我屬下副將。有我貼身兵符,定可保你安全。" 貓兒將兵符收好,鄭重點頭道:"若皇帝要殺你,我就帶兵打進來!" 花耗一驚,忙道:"不可。" 貓兒無賴一笑:"兵符在我手了,管你可不可?總之,你照顧好自己,若有異樣,我就帶兵來!" 花耗無奈中泛起揉碎了心扉的甜蜜,亦鄭重地說道:"放心,我一定安全出宮見你!" 一切定奪後,貓兒催促花耗先離開,她好伺機閃人。 花耗剛要推開大門,側門處卻響起軟轎落地的聲音,貓兒聽見侍衛恭敬地喚了聲:"曲公子。"刹那間,貓兒猶如被澆了一桶熱油般躥起,吱溜一聲就要鑽到桌子下,卻是一頭撞在了桌腿上,痛得悶哼一聲。 嵐琅忙跳下龍椅。花耗伸手拔下從龍椅扶手中射出的冷箭,藏入袖口。貓兒眼見曲陌白袍一角,忙去推開大門。花耗前腳跨出門檻,貓兒與嵐琅隨後跟出,她恨不得長了翅膀馬上飛離才好。 屋外禁衛軍統領見花耗出來,上前一步,嚴盡看守之職。 貓兒跟在花耗身邊,做恭送狀,心裡急盼著花耗快點走,自己好轉身離開。 還沒等花耗大步跨出,曲陌那若古琴般清幽的聲音卻開口喚道:"戰衣將軍,留步。" 貓兒的汗水瞬間濕透衣衫,不僅在心裡尋思著,明明花耗是在曲陌之前走的,如今又被曲陌抓了個背影,話鋒一露,她今天真就交代在這裡了。再者,她現在根本就沒做好見曲陌的心理準備,只覺得身子都掉進針刺中,不敢輕舉妄動,怕是一個不小心,就刺了個體無完膚。 花耗面色無驚地轉身,詢問道:"曲公子,何事?" 曲陌衣衫縹緲,淡然道:"無事,只說上一句,戰衣將軍勿要多惱,清者自清。" 花耗點頭應下,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步伐卻是慢了許多,想是準備應變突發狀況。 貓兒見花耗走了,忙扯了扯嵐琅的袖子,兩個人低頭縮肩亦向旁邊移去。 曲陌轉過頭,輕掃一眼那兩個小太監,眼見著貓兒由於太過緊張而一頭撞在了龍顏殿的門柱上。他的唇邊淺淺隱上一絲笑顏,心中卻泛起苦澀。貓兒,仍舊是怕自己,不肯原諒相見。他曉得,一旦貓兒知道戰衣將軍的事,無論身在多遠都會趕來,所以,他才連續數日流連在宮中,生怕貓兒性子毛躁,闖出禍事。 曲陌今日遠遠看見香澤公主帶著兩名小太監說話,其中一人伸手扯香澤公主的袖子,那熟悉的小動作讓他心跳加快,急步走進龍顏殿,卻與太子相撞。他無意答理太子的無理取鬧,快步進入龍顏殿卻不見貓兒身影,側目去尋,但見香澤公主亦微不可察地轉目尋找,當即更加肯定貓兒在此殿中。 隱約間,發現離帝桌下黃布微微抖動,若不仔細觀察,定以為是風吹拂動。只是,曲陌心裡知道,那定是貓兒無疑。他的心在為那個膽大妄為的貓兒擔心時,亦開始猜測,另一個消失在皇桌下的小太監是誰? 他被離帝喚去說話,匆忙間應了,卻無意拖拉,藉故出了上書房,大步趕回來,卻見貓兒急欲躲開自己,心中酸楚可想而知。 曲陌眼見著貓兒一頭撞上門柱後,仍舊快步離開,不曾悶哼,也不肯停留。曲陌抬起手指,卻沒出聲喚她,他怕若開口喚了,貓兒會跑得更快。 禁衛軍發現貓兒異樣,當即就要上前盤問。 曲陌這才出聲喚住禁衛軍,說:"适才聽見龍顏殿裡有些異響。" 禁衛軍當即撲去龍顏殿,準備立功一件。 貓兒扯住嵐琅撒腿就跑,直到隱在黑暗中,完全避開了曲陌的目光,才松了一口氣。 嵐琅問:"貓兒,你怕曲陌?" 貓兒吸了吸鼻子,橫聲道:"怕什麼?不過是不想見他罷了。你廢話真多,我們走。" 嵐琅又問:"怎麼走?" 貓兒有些傻眼:"不如,再拖來一人問問?" 嵐琅拉起貓兒的小手,得意一笑:"跟我走。" 兩個人靠著嵐琅的記憶,再次左躲右閃地摸去了冷宮。鑽入牆洞時,卻突然間嚇到半夜遊蕩的冷宮娘娘,一聲高亢的號叫衝破殘缺的磚瓦狂飆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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