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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嵐琅微愣。

  貓兒得意揚揚道:"不痛了吧?若燙到手指,放到耳朵上最好使了。"

  嵐琅微紅的臉隱在跳躍的篝火中,似夢似幻般不真實,問:"誰教你的?"

  貓兒得意之色更濃:"娘唄。"轉而繼續吃起了兔肉,直到撐得肚子圓滾滾的,這才倚在樹下休息。

  嵐琅掃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貓兒,建議道:"不如你枕著我肩膀睡會兒,等會兒換我枕你?"

  貓兒吧嗒一下小嘴,眼睛都沒睜:"你枕我吧,我這樣挺好。"

  嵐琅望著貓兒,終是悄然坐了過去,將腦袋倚在貓兒的頸項間。貓兒身上有種很淳樸的味道,沒有一般女子的胭脂香,卻自然得讓人覺得分外安心。

  旁邊的柴火的劈啪作聲,兩個人相依偎著睡去。

  在貓兒的呼嚕聲中,三五個黑影悄然接近,相互間打個眼色,便舉劍向嵐琅的脖子處刺去!

  貓兒突然睜開眼睛,身子沒有動,手中卻豁然多出了一把大菜刀,在夜裡泛著霍霍青光,快速一掃,只聽一聲碎裂,那刺客的劍身已經斷成兩半。

  身穿黑斗篷的鬼面人一驚,向後退了一步,抱拳道:"貓爺,無行宮無意打擾,此事與您無關,且將那小子交給我們,我們自當井水不犯河水。"

  貓兒心裡疑惑,原本以為無行宮知道上次搶的手帕並非"梵間",所以這次才半夜偷襲。沒想到,黑行使並非沖著自己而來,而是沖著嵐琅。難道說,他們以為那手帕就是真的"梵間"?不會這麼笨吧?

  疑惑中,貓兒一腳踹去,人隨即飛身而起,身子擋在了嵐琅面前,將手中大菜刀一橫,眉毛一皺:"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說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知道我是雨水嗎?哪裡惹我不快,就下到哪裡!正要找你們無行宮呢,廢話不需多,我們手下見功夫!"

  黑行使瞬間提劍刺去,欲纏住貓兒,而其他人則是毫不留情地向貓兒身後的嵐琅進攻!

  貓兒一連串的快刀斬亂麻,將無行宮的人生生逼開,嘲弄道:"斷劍還敢行兇?且看看你貓爺怎麼殺豬吧!"說話間,絕不花哨的一刀劈下。

  黑行使手中殘劍再次斷裂,只覺得肚子也是一緊,忙用手捂住,卻仍舊止不住嘩啦啦的血水湧出,瞳孔一縮,死不瞑目地緩緩躺在了地上。

  其他無行宮教眾見了,不禁大駭,有些懼怕貓兒的大菜刀,不敢靠前。

  貓兒用腳踢了踢倒地之人的胳膊,喚道:"喂,我才劃破你兩層皮肉,你裝死做什麼?"

  原本已死的黑行使眨巴一下眼皮,瞬間睜開眼睛,一個翻滾躲到一邊,捂著肚子怒喝道:"好個小人!"

  貓兒呵呵一笑:"嚇嚇你,好玩不?"

  其他無行宮教眾不等空閒,呼嘯而來,貓兒雖然跛了左腳不方便,但身形仍舊靈活,只要不讓她追敵,他人便討不到便宜。

  刀光劍影間,貓兒大勝,將數人放倒在地,雖不致命,卻是苟延殘喘。

  貓兒瞪眼訓斥道:"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嵐琅是貓爺的人,不許任何人動!"貓兒語畢,覺得這話……她好生熟悉,貌似銀鉤將自己護在懷裡時,也是這麼說的。時過境遷,她竟然沒忘,而且……記憶深刻。那人,在不知不覺間到底給自己種下了怎樣的毒?

  在貓兒的游神中,嵐琅由貓兒身後走出,笑得越發陰柔,猶如女子般風情。他拾起地上的斷劍,用沒有劍尖的遲鈍劍鋒比量在一黑衣人的頸間,若畫畫般輕輕鉤過,將那人喉嚨割開個縫隙,血液暈染開,卻不至於噴薄而出,就這麼咕嚕咕嚕地流淌著。讓那黑衣人在驚恐中感覺生命的流失,聽著死神的腳步勾命而來。

  嵐琅滑動著遲鈍的殘劍,口中哼哼著不知名的調調,心情大好地走到下一個黑衣人面前,在那人的瑟縮戰慄中,舉起劍,由頭部開始分割,仿佛要生生將人分成兩半的樣子。

  恍然回神的貓兒一把奪過嵐琅手中的殘劍,訓斥道:"你這是做什麼?既然他們已經敗了,就不要再折辱。"

  嵐琅微仰著頭望向貓兒,眼中含了抹令人驚心的恨意,聲音裡有絲快感的顫音道:"他們殺我父母時,可並沒有因為誰敗了,而心慈手軟地沒有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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