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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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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一直與嵐琅同住,也當他是愛鬧彆扭的小弟,聽他如此說也沒覺得不妥,點頭應了,開始努力喂飽自己的肚子。 然而,這話聽在嬈瀝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皇家人本就喜怒哀樂不形於色,表面上雖然沒有任何不妥,但實際上已經是波濤洶湧。他沒想到貓兒竟會與那小子同住一處!他雖然明白貓兒心性磊落,不太在乎男女之別,但……他卻看得分明,那小子是個愛使陰路子的人,覺得貓兒如此做甚是不妥。 貓兒低頭吃飯,腦袋裡想的卻是銀鉤唇角邊的一抹殷紅。 嵐琅笑意盈盈地望著貓兒,眼梢轉瞄著嬈瀝,見他臉色發青,臉上樂得更開了。 嬈瀝望著貓兒,愈發不懂這女子腦袋中都裝了些什麼,越是追究,越是考量,就越是疑惑。殊不知,在無端的猜測中,他已將心思悄悄種下,而渾然不知。 貓兒吃飽後,倚靠在欄杆上,打算消食後就走,卻聽見樓下人調侃著離國大事,當即伸長了耳朵去聽。 一男子說:"離國最近越發不太平,聽聞那戰衣將軍竟被懷疑與霍國勾結,被調回了皇城不說,還軟禁了起來,真不曉得那皇帝老兒想了些什麼,竟然如此昏庸!" 另一男子謹慎道:"噓,小聲點兒,雖不是本國國事,但亦不可多談,隔牆有耳,沒準兒那戰衣將軍真與霍國有所勾結,人心隔肚皮,誰曉得……" 貓兒坐在二樓處,一時有些消化不了這其中的意思。花耗與霍國勾結?多大的笑話啊!就算全天下的人與霍國勾結,那個人也不會是花耗! 貓兒真的憤怒了,她向來受不得別人冤枉,如今花耗被冤枉,竟比她自己被冤枉還難受!她噌地站起,大喝道:"放屁!"一罎子酒水狠狠拋去,直砸在那二人桌子上,轟然間碎了一桌子的酒水。 那原本交談的二人遭遇無妄之災,瞬間勃怒,抬頭望去,卻被貓兒那若惡虎般兇狠的氣勢嚇到,心裡懼怕,只當今天運氣不好,出門撞了頭,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貓兒目光堅定地對嵐琅和嬈瀝說:"我要回離國。" 嬈瀝有些無奈地一笑:"我暫時去不了離國,你若回去了,就幫我照看一下香澤公主,全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貓兒乍聽香澤公主的名字,身子有些僵硬,轉而鄭重地點頭道:"好,我去看她。" 嬈瀝囑託道:"香澤公主在大婚後又被接進了皇宮,你若看她,需小心行事。" 貓兒一驚,眉頭微皺,想不明白這其中又出了什麼變故,只得擺手道:"別說這些客氣話,我會去皇宮看她,若她真被扣了,我就把她劫出來。" 一直生長在宮廷鬥爭中的嬈瀝看得明白,貓兒所言發自肺腑,自然感動在心。他也清楚事情定然不會像貓兒想得那般簡單,他不願貓兒為此搭上性命,於是說道:"你只需幫我照看她別無緣無故丟了性命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 貓兒點頭,應下。 嬈瀝心裡清楚貓兒和曲陌之間的感情糾葛,明白是他姐姐摻和進去攪了兩人姻緣,但事以至此,已經說不上誰對誰錯。雖然他託付貓兒照顧姐姐已經很不道義,但見貓兒認真應下,使他在感懷貓兒仗義的同時,對其又生出幾分好感。 嵐琅站起身,對貓兒道:"快走啊,連話別都這麼嘮叨。"說著提起被自己扔掉的紗帽,又戴在頭上。 貓兒明白嵐琅是要跟隨她去離國,便在下樓時小聲問道:"你……不留在此地報仇?" 嵐琅學貓兒曾經的語氣嗤笑道:"我這小身板兒,別讓人踩碎了。" 貓兒無語,低頭走出溢香居,回頭對二樓處的嬈瀝揮揮手,覺得皇宮裡的人都身不由己,她看嬈瀝的樣子卻是想去離國的,卻又因權衡利益無法動身。她沖嬈瀝一笑,大聲道:"等我好消息!" 嬈瀝回貓兒一笑,亦大聲道:"好!" 貓兒轉身離開。嵐琅低咒道:"眉來眼去,不是個好東西!" 貓兒因心急,沒有雇馬車,反而給嵐琅買了一匹健壯的小馬,讓他騎著走。嵐琅見那小馬,鼻子都氣歪了,貓兒怎麼就不把他當成男子看待?如此這番,簡直是侮辱他! 儘管嵐琅極其惱怒,但貓兒卻無暇顧及他的心情,跳上"肥臀"的背,策馬狂奔離去。 嵐琅不得已,騎上小馬,撒歡兒地跑,也只能在吃了一嘴灰中望著貓兒漸行漸遠。他不由得使勁地抽打著鞭子,將所有怒氣都撒在小馬身上。 天黑後,當貓兒跳上大樹睡到月掛西梢時,嵐琅才一身灰塵地趕到樹下。他剛勒停小馬,那小馬便咣當一聲躺到地上,口吐白沫,就此不起。 嵐琅仰望著樹上睡意香濃的貓兒,這胸口起起伏伏間氣得絕對不輕,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照著貓兒腦袋上砸去! 貓兒一手接住石頭,得意一笑:"想偷襲我?" 嵐琅又拾起兩塊,一同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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