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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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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豔麗的軟轎中傳出一聲嗤笑,慵懶地說道:"怎麼有人與我一樣,不好第一,只要'因果'?" 貓兒的身體一僵,眼睛不自主地轉去看銀鉤,但見他戲弄著身邊的美婢,柔聲軟語道:"美人,且等等,待我拿了'因果'再回來與你溫存廝磨。"說話間,身形一動,已是銀衣爍爍,驚若翩鴻般站在臺上。 銀鉤笑睨著貓兒,那眼神裡充滿了嘲弄,不熟悉,不炙熱,不憐惜,完全若陌生人般望著貓兒的奇怪裝扮,手指一挑,夾起自己的一縷髮絲,魅惑而隨性地往身後一扔:"動手吧。" 貓兒如同被點穴般動不得分毫,終於體味到一句話置人於死的殘忍。但凡她能動,她會離開,可惜,她動不了,若冰雕般佇在原地,生怕自己奮力一掙,會裂成碎片。 台下那被銀鉤擁過的女子嬌嗔道:"公子,一劍了結的好,奴家還等著你呢。莫要讓那癡傻看你,奴家會嫉的……" 銀鉤當眾調情道:"美人若急了,就先爬床上等我便是。" 貓兒攥緊的拳頭松了,以前的銀鉤,最受不得的便是他人嘲弄自己,今日,那女子說自己是癡傻,他仍然含笑以對,當真是形同陌路了。 貓兒的心蔓延開苦澀,卻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所選,怪不得銀鉤半分。 身上的寒流裂開活生生的縫隙,露出血淋淋的白肉,貓兒被自己的情感割傷,痛楚使她終是找回一絲微薄的力氣。她拖動重若千斤的腿,跛足,走下擂臺。這對峙,她動不了手,打不得,若有多餘力氣,她寧願跑得更遠,不見銀鉤。 那女子見貓兒跛腳,便嘲弄道:"公子,所幸那跛子有幾分自知之明,否則若輸了,就得爬著走了,呵呵……" 銀鉤笑意不明地說道:"你倒是眼尖。" 女子嬌笑著,放蕩得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名妓似的。 眾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本以為能看上幾場高手對決的好戲,卻不想不但沒動手,還就這麼無聲地結束了。 "一筆書"提著筆,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寫才好,即使知道了往哪裡寫,也不知道要寫什麼了。 "因果"被銀鉤取到手中,只覺那紅色果實看起來很像大個的櫻桃,但外皮卻無比僵硬,甚比石頭。 軟轎中的女子迎了出來,興奮地說道:"公子,讓奴家看看可好?" 銀鉤坐回了軟轎,隨手將"因果"丟給了那獻媚女子,仿佛只是扔了顆不要的果實。 嵐琅狠狠踢了貓兒一腳,貓兒吃痛,卻不吭聲,氣得嵐琅轉身就跑。 貓兒忙去追,喚道:"嵐琅,你等我。" 這一叫,聽在眾人耳朵裡,自然成了"嵐郎"。也正因貓兒這聲呼喚,眾武林人士才恍然明白,那個臉貼膏藥的神秘人竟是個女娃! 眾武林人士這個嘔啊,難不成就這麼被忽悠了? 就在眾武林人士將視線落在貓兒身上時,一披著紅色披風的鬼臉黑衣人瞬間出現,身形極快地從把玩著"因果"的女子身邊劃過,瞬間割了女子的喉嚨。眾人只聽見一聲極其短促的女子驚號,轉身去看時,由銀鉤帶來的女子已經倒地身亡。 身著紅色披風的不是別人,正是無行宮的紅行使。此人取了"因果"後,飛身躍上一棵大樹,在眾人的回望中嘿嘿一笑:"無行宮也不計排名,只取'因果'。"轉身,欲飛身離開。 眾人哪裡會容得他人放肆?原本先是顧及太子嬈瀝不敢搶貓兒的"因果",後是顧及銀鉤不敢搶那女子的"因果",如今這魔教跟著摻和一腳,誰還能不搶啊? 呼嘯間,已有高手襲去。 事出突然,嵐琅也不跑了,反倒是轉身回來沖貓兒指揮道:"快去搶'因果'!" 貓兒不動,覺得那些人飛來飛去自己根本就追不上。 嵐琅氣得直跺腳,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此時,貓兒聽見銀鉤傳來悶聲咳嗽,心思一動,難道銀鉤來搶"因果"是因為病了?再一細聽,銀鉤又不咳嗽了,可剛才的聲音卻是銀鉤發出的。貓兒忙回頭去看,但見銀鉤正用塊手帕擦拭掉唇角的殷紅,然而眾人都被打鬥的敵對雙方吸引,沒有注意到銀鉤的異樣。 貓兒呼吸一緊,跛著腳奔到銀鉤身邊,雙手把在軟轎邊緣,急聲問:"銀鉤,你怎麼了?" 銀鉤原本閉上的眼眸睜開,輕掃貓兒一眼,勾唇一笑,反問:"你是何人?我如何,與你何干?" 貓兒微愣,伸手就去扯銀鉤手臂,看樣子是把自己當成大夫了。 銀鉤袖子一揮,躲開貓兒的拉扯,半倚在軟墊上,眯起風情萬種的桃花眼,調笑道:"就閣下這副尊榮還想與我共度春宵嗎?" 貓兒臉一紅,又喚了聲:"銀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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