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玄幻奇俠 > 逐風流 > |
一一五 |
|
癲婆娘望著那乾涸的血跡跌跪到地上,悲痛得號啕大哭,她恨,恨那負心人,恨自己愛得如此執著,卻要遭遇今日慘事! 癲婆娘一直以為女兒被狼吃了,卻不曉得,那一攤血水是花老爹留下的,更無從得知, 她此刻懷中抱著的並非自己的女兒,而是惡意的謊言。 癲婆娘得了女兒,雖滿心歡喜,但仍舊以蓬頭彩面示人,無論如何,她都放不下過去的種種,即使傷痛不再,心卻縫補不起。 嬈汐兒心裡明白這是貓兒的親娘,如今卻被自己占了位置,在刻意的親昵中,自然想著一些見不得人的鬼主意。 癲婆娘與失而復得的女兒朝夕相處,仍舊有些不敢置信,親近中,總覺得有些陌生,仿佛不是從骨子裡長出來的親昵感。 貓兒十分想念癲婆娘,每天就這麼跟在癲婆娘的身後,看著那二人的母慈女孝,一邊為癲婆娘找到女兒高興,一邊不免染上了幾分失落,甚至有些鬱悶,娘娘的女兒怎麼會是嬈汐兒呢?唉…… 三人行,整個偌大的皇宮中,總是能看見癲婆娘與嬈汐兒敘說家常的身影,以及某個黑黑的小身體躺在那交談二人的身後側,在萬般無聊中打著瞌睡,或者乾脆呼呼大睡。 曲陌忙著和嬈帝商討國事,香澤公主也忙著為自己置辦嫁妝。 銀鉤卻仿佛突然蒸發了般,說了要出宮一趟後,就再也沒有音訊。 玥姬住在貓兒側房,知道銀鉤即使走遠,也不會扔下貓兒不管,自己只要看好貓兒,就不會跟丟銀鉤。 花鋤仍在守孝期,不適合到處走動,整天窩在皇宮中,不停地舞刀弄劍。 花耗亦住在宮中,也不常露面,多數是在花鋤住處指點些功夫,等著再次上路。 嬈瀝在國之儲君的歷練中,自然也忙得沒什麼時間露頭。 眼下,只有貓兒一個人清閒,卻越發覺得自己的存在變得沒有意義。這是一種誤區,一旦走了進去,就很不容易出來。就像有些人想自殺,若能耽擱上兩年,怕是讓他死,他都想好好活著。只是,在有了這種想法的當時,絕對讓人困惑不安浮躁異常。 嬈汐兒見貓兒越發委靡,這陰毒的心思更加暗湧而起,時常用眼掃著貓兒,鑽入癲婆娘懷中,軟綿綿地喚一聲:"娘……" 貓兒躺在長椅上,翻個身,繼續睡。 嬈汐兒乖巧地說道:"娘,貓兒的功夫可真好,汐兒羡慕得很。" 癲婆娘慈愛地撫摸著汐兒的長髮:"你若喜歡,娘教你。" 嬈汐兒忙渴望地點頭:"那太好了,不如讓貓兒耍一段拳腳,給汐兒看看,可好?" 癲婆娘寵溺地望著汐兒,轉目去看貓兒,但見貓兒躺在長椅上背對著自己,看樣子是睡著了,便輕聲道:"讓貓兒睡吧,待她醒了,再讓她教你。" 嬈汐兒暗中瞪眼,仰頭時卻是笑顏如花,抱住癲婆娘的腰,撒嬌道:"娘偏心,汐兒一直孤苦無依,還沒有半點技能防身,是要被人欺負去的。" 癲婆娘無奈地笑了,想了想說:"不如為娘把功力傳給你吧。"全天下的母親,除了很少的個別異類外,怕是都想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送給兒女,哪怕是要了她們的命,也是在所不惜的。 嬈汐兒一聽,眼睛瞬間一亮,假裝委婉地推遲道:"不好,不好,汐兒要娘長命百歲,不能為了汐兒折損了身體。" 癲婆娘聽汐兒如此孝順,更是疼愛有加:"無礙,汐兒只管放心好了。" 汐兒天真地問:"真的嗎?" 貓兒噌地坐起:"假的!" 嬈汐兒嚇了一跳,忙撫住胸口,喘息著:"你……你做什麼嚇我?" 貓兒撇嘴:"你自己是老鼠膽小,怎麼怨得了貓兒聲大?" 嬈汐兒仿佛舊疾復發似的越發呼吸不順,癲婆娘忙伸手為其把脈,微微皺眉,覺得嬈汐兒身體並無大礙,怎會喘得如此嚴重? 癲婆娘沒有多想,也無意責怪貓兒,對於貓兒和汐兒,她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嬈汐兒見無人答理自己,自討了無趣,卻看出了貓兒對癲婆娘情誼深厚,便拉著癲婆娘離開,將貓兒丟在原地。 貓兒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久久不曾挪開眼睛。 嬈瀝走入後花園,就看見貓兒眼巴巴地望著那二人離去的身影。他踱步上了臺階,站到貓兒旁邊,說著風涼話:"你不是會搶劫嗎?怎麼不去把你的娘娘搶回來?" 貓兒瞪嬈瀝一眼:"你腦袋真有問題,你當娘娘是物件嗎?我若搶回來了,你當娘娘不會自己走嗎?" 嬈瀝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冷哼一聲:"沒出息!" 貓兒擼袖子:"你再說風涼話,我就揍你!"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