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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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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陌恍惚一笑,仿若自言自語道:"若傷了她,我自己便會嫌棄自己。" 隔天的陽光依舊明媚,貓兒起床後,就在屋裡轉來轉去,卻一直不肯出去,直到折騰到不能再繼續磨蹭下去,才下了樓,去和眾人一起吃早飯。 花鋤今天下樓也稍晚,見到貓兒,當即眼睛一亮,招呼道:"貓兒,過這邊來。" 貓兒不看任何人,低頭坐在花鋤身邊,察覺到花鋤動作上的異樣,小聲問:"你怎麼了?" 花鋤亦小聲回道:"沒什麼,就是身體不太舒服。昨晚你去哪裡了?我今早是在樹叢中醒來的,還……" 貓兒轉眸掃去,關心道:"還怎麼了?" 眼瞧著花鋤,手捧起粥碗,咕嚕咕嚕往下灌。 花鋤臉色微紅,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還……折了兩根肋骨。" 貓兒一口滾燙的米粥就這麼氣勢磅礴地噴了出去!因為貓兒有意躲閃開對花鋤的噴射,所以在一轉頭的瞬間,那口粥便悉數噴到了嬈汐兒臉上! 一直以來因為三娘去世而糾結自責的嬈汐兒遭遇無妄之災,氣得身體瑟瑟發抖,卻見曲陌和銀鉤在場,她深有懼意,硬是咬碎了牙,也沒敢說出一句話去針對貓兒。 貓兒見噴了人,忙伸手去擦,這身子動作幅度一大,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一不小心撲翻了另一碗熱粥。那碗粥在空中滑了個非常優美的弧度後,絕對嚴絲合縫地扣在了嬈汐兒的腦袋上。白花花的粥順著嬈汐兒的額頭淌下,燙紅了一片肌膚…… 貓兒趴在桌子上,仰望著嬈汐兒,整個人在呆愣一瞬後,一手捶到桌子上,笑得前仰後合。卻不想力氣過猛,直接將所有粥碗全部顛起。貓兒身體反應甚是機靈,忙在桌子上打了個轉兒,就要去接碗。然而,貓兒這一轉,屁股卻是坐到了稀粥上,因為太滑,失了準頭,這胳膊腿一掃間,那些粥碗便向著周圍的人呼嘯而去。 所幸,周圍的人身手不凡,將飛射向自己的粥碗接住,沒淋出個狼狽粥雨。香澤公主坐在曲陌身邊,自然也少了米粥的關照。 嬈汐兒受了刺激般尖叫一聲,玉指一抬,指向貓兒,尖聲大吼:"你是故意的!" 貓兒坐在桌子上,聳肩無辜地說:"你自己武功不好,哪裡怨得了別人?我若是故意的,就拿一整鍋的粥扣你頭上了。" 嬈汐兒被氣紫了臉,就仿佛豬腰子上掛著簌簌掉落的米粒般可笑。 貓兒素來真性情,覺得好笑就撫著肚子大笑起來,周圍人被貓兒歡快的笑聲帶動,也忍俊不禁,低低笑了起來。 嬈汐兒胸口起起伏伏,又見無人替自己出頭,就連那吳宰相都低頭忍笑,心中恨意暴漲,咬牙一轉身,跑上了樓,去換衣服了。 貓兒笑趴在桌子上,沒捆綁緊的發繩鬆開,整個人橫陳在香氣四溢的晨曦中,猶如歡快的精靈般誘人感官。 對於貓兒的不拘小節,曲陌、銀鉤、花耗、花鋤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每個人都寵著她,慣著她。眼見貓兒歡笑的容顏,他們皆想,若貓兒能這麼一直笑下去,該有多好。 貓兒笑夠了,這才爬起來,披散著髮絲,仍舊坐在桌子上,將眸子望向窗外的明媚,勾起一抹笑顏,虛幻得若雨後彩虹,極美卻不真實,有種想要振翅離去的翩然。 花鋤忙一把扯住貓兒的手臂,急聲喚道:"貓兒!" 貓兒恍然回了神,模棱兩可地說了句:"陽光,真好。"在眾人的詫異中,站到桌子上,提起一口氣,氣勢蓬勃地大喊道,"我要回山去搶劫!" 貓兒能走成嗎?當然走不成。別說銀鉤、曲陌不會放貓兒離開,就是花鋤和花耗也不會放貓兒入山。 於是,在這群浩浩蕩蕩的婚嫁隊伍中,偶爾會在僻靜之地發生這樣的事兒。例如,貓兒手持一把"千年青鋒鍍"大菜刀,貼了滿臉黑鬍子,興致勃勃地攔路搶劫。若官府來查,被曲陌橫眼一掃,也就乖乖地退回去了。若貓兒打不過,銀鉤也會在旁邊偷偷地幫襯一把,弄得一時間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自從貓兒有了這個"正當"行業,人也精神了許多。她倒也不貪財,但這財富卻是越搶越多,等快到邊界時,她自己搶來的箱子已經比聖上賞賜的聘禮還多了不少。 貓兒望著一箱箱的銀子,也是頗有成就感。 眾人一路打家劫舍地到了嬈國都城,若是聽說誰家有什麼貴重寶貝,貓兒定然是舉著菜刀就沖過去。若是打贏了,寶貝就拿走;若是打不贏,那就灰溜溜地逃走。不過有銀鉤和曲陌時常出手幫襯,到還真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漸漸地,貓兒那把大菜刀橫挑了不少門派,也搜羅了不少奇珍異寶,這精力旺盛的日子過得倒也有滋有味,卻是苦了被貓兒搶劫的人。所幸被貓兒盯上的人,都是些為富不仁之類,慢慢地,貓爺的名號竟被江湖中人稱之為俠士。 經過戰亂之地,難民無以為家,貓兒想都沒想就將銀子悉數贈出。難民感激得老淚涕零,巧手之人用泥巴為貓兒捏成了一個人形泥像,供奉在了土地廟。雖然供奉之處有些怪異,但卻是難民的一片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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