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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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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亂了,慌了…… 曲陌見貓兒那一向清澈無憂的眸子染上痛苦的痕跡,就仿佛是一把烙鐵燙在了自己心上,這種痛楚,他不曾嘗試過,有些慌亂,有些無措。他下意識地大喝一聲,策馬狂奔而去,沒有看見貓兒咬牙踮起的小腳,正要飛身上他雪白的馬背。 這是人生中的一次錯過,可否還會有錯過的資本?那便是……恩賜的交集。 第十五章 情開殘敗孤遠帆 夜色沉寂,放眼迷茫,貓兒認得家的方向,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不過,她終有一天會回到花蒲村,去祭拜爹娘,告訴他們,她很好。 曲陌策馬離開,決然得不再回頭。 貓兒踮起的小腳直到抽搐了才放下,手仍舊攥緊曲陌衣衫的一角,沒有溫度,冷得冰人。貓兒一直望著曲陌消失的方向,直到白衣完全融入黑暗中,才想起拔腿去追! 然而,貓兒沒有內力,沒有輕功,單憑著雙腿奔跑,即使再快,也不可能追上策馬狂奔而去的曲陌。 在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後,貓兒汗如雨下地躺在了身後的土地上,被那撲起的灰塵掩蓋成蓬頭垢面,似乎一如昨日的貪玩,只是今時,勞累的不只是身,更是心。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直到恢復了一些力氣,貓兒噌地站起,使勁跺了一下小腳,猶如固執的小笨牛般又開始向前追去!有時候,明知道不可能,但貓兒卻傻傻的不願放棄。 跑著,跑著,貓兒跑到一片湖邊。原本黑漆漆的荒地變成了一片旖旎春色,一盞盞小燈曖昧地燃起,輕盈的紅紗縹緲,精雕的船兒搖曳,歌舞湖畔猶如女子多情的眼眸般蕩漾在黑夜間。 河畔一邊是楊柳依依,一邊是燈火闌珊,一家家張燈結綵的花船在波光粼粼的河畔上舞動著年輕的腰肢。花魁們爭相鬥豔,粉黛紅顏中,肌膚相貼間,用聲色犬馬吸引著夜色的眼睛,用一顰一笑賣弄著曲曲歡歌,為醉生夢死的人蓋上紅顏羅帳,暖這亂世的體寒。 纏纏綿綿的腔調唱得好:盼君顏,思君顧,唯恐妾身不能侍,僅以此酒醉塵間,只願君心憐妾意,莫相棄…… 那些歌舞昇平的妖嬈如同走馬燈般在貓兒眼前劃過,只剩下一縷歌聲以及數不清的繚亂,晃得人有些迷離,分不清此身在何處。 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夜晚,靡麗而多情的河畔,一抹寶石藍的身影在這片花紅粉顏中煞是醒目,猶如一株奇葩般綻放,不是遍地,卻是極致。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令貓兒無法出聲去喚的銀鉤。 銀鉤斜躺在眾美環繞中,頭枕著一粉衣美人的酥胸,接過綠衣美人遞來的瓊漿玉液,將那白玉杯子舉起,仰頭倒出清冽的水酒,在夜色中劃出晶瑩剔透的溪流,若不知愁滋味的泉水,醉的不是身,而是魂。 銀鉤張口接下這世間佳釀,動作放蕩不羈,又混合了輕浮醉態,端的是風流倜儻,任性而為。他飲下清冽的佳釀後,隨手將那價值不菲的白玉酒杯一扔,撲通一聲,酒杯跌入湖中,打了個轉兒,便沉了下去。 銀鉤半眯起風情萬種的桃花眼,用食指挑逗著身旁歌女高聳的胸脯,醉道:"陳詞濫調,陳詞濫調啊。美人們,你們不知道,現下最多的就是這種動了真情的傻子,聽著膩歪,活該被踐踏!換一個,換一個,換一個開心的來。" 被挑逗的女子身子一軟,依偎進銀鉤的懷裡,用那碩大的胸脯蹭著銀鉤的手臂,撒嬌道:"好哥哥,奴家唱得嗓子幹得慌,您就喂口酒水吧。"說罷,身子妖嬈低下,將那鮮紅的唇瓣嘟起,湊到銀鉤跟前,以仰望的姿態博得男子的愛憐。 銀鉤卻嬉鬧道:"好哥哥我口中無佳釀,怕是喂不飽你個饞狗兒。" 那女子不依地蹭著胸脯,嬌嗔道:"好人兒,奴家是饞貓,可不是饞狗。" 銀鉤目光一凜,嚇得那女子一瑟縮,再細看銀鉤,又如妖孽般睨著自己笑著,笑得自己的小心肝撲通通地亂跳,哪裡還有看見剛才的狠相?就瞧著銀鉤面相,即使不得這銀子,她也是甘願伺候的。 銀鉤唇勾懶散笑顏,狀似漫不經心地道:"還是做狗吧,夠忠誠。貓啊,是個喂不熟的東西,得了好處就要走,哪裡記得我曾經餵食的辛苦?"轉而把玩著女子的臉頰,眯眼道,"你說呢,狗兒?" 那女子雖極其不願被別人喚這低下的名兒,但此時卻是從銀鉤這樣的極品男人口中喚出,猶如情人般的曖昧呢喃令女子身體酥麻,怕是此刻喚她屁兒,也是願意應的。 雖說風塵女子不應動心,但人都是有心的。那女子望著銀鉤風雅,不由得癡了,緩緩提高身子,將那紅豔豔的誘人唇瓣向銀鉤湊去。這個男人,她……好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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