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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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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若不算頭版頭條,那銀鉤的出身,絕對夠人捶上一把老寒腿。 銀鉤的父親是已故的當朝北斗將軍,想當年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不世雄姿,便是人們茶餘飯後拍手大贊的話題! 可卻偏偏生出這麼個夜宿花街柳巷的不肖子,不但覺得溫香軟玉好,還一時興起,開了間浮華閣。因他的眼刁,但凡看上眼的東西無一不精,所以浮華閣就變成整個離國的美人聚集地,但凡他處數一數二的花魁,在這裡,也許就是一普通藝妓。 銀鉤原本叫英鉤,是北斗將軍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後,才取了這個名字。 有人說,北斗將軍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 銀鉤聽後,竟然舉杯碰唇,笑道:"想不到,我不但能勾人,還能氣死人,甚好,甚好。" 銀鉤的名氣和他的為人一樣,不能說臭名昭著,但絕對是放蕩不羈,好評幾乎沒有,壞評那是如潮水般湧動,生生不息。不過,即使這樣,仍舊有不怕死的女子往跟前跑。當然,前提是見過他這張禍國殃民的臉。 像這麼費勁拐來貓兒,還真是史無前例,那得浪費他多少口水? 所幸,這脾氣暴躁心思單純卻又要臉好勝的貓娃是自己的"貼身"小廝,不然還真有些得不償失呢。 說得不償失還別不信,看看,看看,這邊花魁風情款款地跳著舞,那邊貓兒卻在眾人的叫好聲中爬上房梁,窩在上面,微張著小嘴,呼呼大睡。 因為睡姿問題,口水順著房梁滴落,正好落在一位朝廷大官的杯子裡,而那大官只顧著看美人,赫然沒有發現杯中多了他人口水,舉杯飲下,還不是叫了一聲好? 銀鉤坐在紗幔後面,將那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唇邊的笑意點點擴大,發自內心的笑聲傾瀉而出,猶如一曲悠揚的歡歌,舒卷了人心。 月上西梢頭,貓兒睡醒時,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銀鉤懷裡。她身子不自然地動了動,續又停止掙扎,悄悄從銀鉤懷裡爬出,撿起鞋子,踮著腳,就要向外面溜去。 貓兒剛踮起的腳尖還沒等落下,銀鉤那慵懶的調調便響起:"去哪兒啊?這大半夜的。" 貓兒非常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種做賊心虛感。她僵硬著脖子,轉過頭,訕笑:"出去……走走。" 銀鉤支撐起衣衫大開的身子,挑起邪魅的桃花眼:"哦?這樣啊,我也陪貓娃出去走走吧。" 貓兒搖頭:"不用,你睡覺吧,我自己走走。" 銀鉤微垂著眼瞼,如泣如訴地哀怨道:"天有些冷了,沒有你,我睡不著。" 貓兒第一次被人這麼依靠,自覺得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她扔了鞋子,躥上床,抱住銀鉤拍著:"睡吧,睡吧,我不走了。" 銀鉤將頭窩在貓兒懷裡,在無聲中勾了唇角,如同狡詐的狐狸般笑眯了眼睛。 貓兒卻睡不著了,一想起兩天沒看到曲陌,心裡就鬧得慌,翻來覆去就是消停不下來。 銀鉤的聲音有絲沙啞地傳來:"你長蝨子了?動什麼動?" 貓兒哼了一聲:"早就不長了。" 銀鉤搬動貓兒的小臉轉向自己,笑問:"以前長了?" 貓兒臉一紅,悶應了一聲。 銀鉤接著道:"哦,我以前也長過。" 貓兒瞬間抬頭,不可置信地道:"美人也長蝨子嗎?" 銀鉤的臉緩緩貼近,柔聲誘惑道:"貓兒,你覺得我是美人?" 貓兒一把推開銀鉤,呼吸不順:"你好生說話,離我這麼近做什麼?"腦袋靈光一閃,人隨著躥了起來,質問道,"你,怎麼在我床上?" 銀鉤手指一挑,把玩著長髮:"明明是你在我床上。" 貓兒轉目去瞧,掃了一眼周圍的陌生擺設,確實不是自己的屋子,但轉念一想,又發現了問題:"這是你屋子,那我的屋子呢?" 銀鉤手臂一鉤,將貓兒按倒在自己懷裡,說:"你是我的貼身小廝,當然與我同睡。別多話,閉眼,睡覺。" 貓兒睜著圓滾滾的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怎麼就變成了自己的人?而自己怎麼就成了他的貼身小廝? 其實,不是貓兒不夠聰明,而是敵人太過狡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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