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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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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霸王下山美色劫 貓兒勤勞,天天起得早,睡得晚,上管山裡兄弟的吃食,下管搶劫事業。若有探子來報,定然扔下飯鏟,貼上妝容,手持剛剁完肉餡的大菜刀,騎上"肥臀",策馬山下搶劫去也。 大人們寵著貓兒,將十八般武藝傾囊相授,就怕自己落了人後,被山寨裡唯一的娃娃不待見,聽不見貓兒那奶聲奶氣的叔叔,更怕吃不到貓兒做的飯。 別看這些人都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歪門邪道,但哪個人心不是肉長的?即使防備著彼此,也不會防備一個可以說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可愛娃娃。 然而,幾番歷練下來,癲婆娘發現貓兒愈發異常。無論怎麼練習,內力卻無法增進半分,若是強行推入,就如同米粒入汪洋,無半點兒反應。 貓兒身體無異,也查不出中毒跡象,但毫無內力可以修煉,大家只得將需內力輔助的功夫無限期擱淺。倒是斬豬刀的絕學,被貓兒學得有模有樣,在十二歲時,便以無窮臂力一刀大勝,將師傅斬豬刀打敗。 從此後,各個師傅便將自己的武功套路改編一番,無論是使劍,還是使針,或者用長鞭,再者用斧頭,全部都以菜刀的模式教給貓兒。而貓兒更是天性聰穎,如同強大的海綿般,將師傅們的絕學轉為己用,砍出一套世人都不曉得套路的菜刀法。 貓兒雖然仍舊沒有半分內力,但身形異常靈活,單憑一手切菜刀,已經可以躋身為江湖中的高手行列。 貓兒是屬山上的,只要往山上一扔,你就別想逮住她,那身子靈活得仿佛是條蛇,除了不會飛,沒有她玩不轉的。 酒不醉怕貓兒不會輕功被人欺負了去,就將這腳上逃命的功夫傳給了貓兒。若遇強敵,貓兒可一菜刀砍了去;若要追敵,雖不如輕功來得輕巧,但也不至於太差勁。只可惜貓兒沒有內力配合,只能倚仗這東躥西躲的腳功,化險為夷。 數個寒冬在歲月的風卷雲湧間劃過,轉眼,貓兒十四歲了…… 健腿肥臀的大紅棗馬上,軟底黑靴乾淨利索,一襲虎皮勁裝噱頭十足,腰間菜刀霍霍青光,端的是馬踏飛燕似的英雄人物出場,出口的口號卻是如詩般感慨:"風啊,別問我為什麼;雨啊,其實我也想了很久;馬車裡的貴人啊,我仍舊忍不住要對你說,搶劫!" 貓兒旁邊跟著的斬豬刀側身問:"貓爺,咋又改口號了?" 貓兒擺擺長年握菜刀略顯粗糙的小手,打了個豪氣的哈欠:"新意,新意懂不?我們必須對被打劫的人負責,萬一某位貴人連續被我們打劫兩次,至少也得聽兩次新鮮的口號啊,不然多虧。" 斬豬刀半懂不懂,其實還是沒懂,搶劫就搶劫吧,你天天換口號算怎麼回事兒?若說天天換也沒什麼,就當做善事了。可若是像貓兒這樣,天天晚上不睡覺,坐在房梁上想明天搶劫的口號就不太好了。其實,若說貓兒天天坐房梁上想也沒什麼,最要不得的就是她想好了,還一準兒挨個敲門,非得徵求每個人的認可才成。 酒不醉說這娃兒是思春了,嗯,很有可能啊。那貓起秧子,叫春,可不都是在後半夜嗎?聽得人心這個鬧啊。 馬車裡的人瑟瑟發抖,想不到自己繞來繞去,竟然還是撞刀口上了。早就聽聞這一帶不太平,出了個貓爺,搶得那叫個彈盡糧絕。即使天上的鳥兒飛過,都會給拔得分毛不剩,含淚離去。 只是……仍舊忍不住好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竟然有著如此清泉般脆生的嗓音?有人傳言貓爺是位嬌滴滴的姑娘,有人傳言貓爺是個老跛子,有人傳言貓爺是個俊朗小夥,有人傳言貓爺是個粗魯壯漢,到底是怎樣的人物? 馬車上的人忍不住透過被掀起的車簾,抬頭去看,只覺得呼吸一緊,好一個……好一個……好一個人物啊! 但見馬上貓爺滿臉絡腮胡,額上一塊烏黑瓦亮的大痣,痣中還長著一根很長很長很長的毛。貓兒鼻子上那星星點點的東西,離得稍微遠了點,沒看清是麻子點,還是鼻涕嘎,或者……是早晨啃餅時沾上的芝麻?這一嚇不好,險些將肚子裡的屎尿嚇出來,當即哀號一聲,猛地磕頭:"貓爺饒命,貓爺饒命,饒命啊……" 貓兒撲哧一笑:"也沒說要你的命,你求饒做什麼?趕快,把銀兩全部交出來,我還得回去做飯呢。" 馬車裡面的人腿抖成了篩糠樣,想起傳言說貓爺喜食人肉,當即搜衣掏鞋底,將所有的銀票全部奉上。 貓兒收了銀票,策馬往回走。 斬豬刀這個疑惑啊,問:"就這些路過的人馬,老子一個就能擺平,你天天跟著出來轉悠什麼啊?" 貓兒眯起嗜睡的眼,趴在馬背上,含糊道:"沒事兒出來打打劫,提高一下知名度唄。" 斬豬刀的身子一滑,險些摔下馬去。 其實,貓兒是有衡量的,她想著,若自己名氣越來越大了,花耗沒准聽見了,就來找她了,到時候她就把整個離國的所有山頭都開發出來,然後……哈哈哈哈……和花耗一起……占!山!為!王! 生活,多愜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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