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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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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花老爹也實在放心不下小奶娃,雖然此刻看見母狼喂那小奶娃吃奶,但誰敢保證下一刻那頭母狼不會咬斷奶娃的脆弱脖子?吞食其細嫩的血肉? 本性善良的花老爹不知如何應對才好,連大氣都不敢喘,在腿恢復了三分知覺後,才心驚膽戰地勘察起周圍的路線,想著往哪裡逃跑才有勝算。 就在花老爹極度緊張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狼嘯,餵食小奶娃的母狼當即支起身子,向遠處眺望,卻又不放心離開。它焦躁地回過頭望向小奶娃,又對著花老爹齜起白亮的狼牙。 花老爹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原本以為這頭母狼要咬斷自己的脖子,卻聽遠處又傳來一聲悲鳴似的狼嚎,那頭母狼當即飛撲離去,獨留下花老爹和小奶娃兩人。 母狼前腿一跑沒影,花老爹後腳一骨碌爬起,顧不得身上疼痛,抱起小奶娃就往家裡狂奔。 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一鼓作氣地跑回家,花老爹一屁股坐到炕上時,才發覺冷汗已出透棉衣,腿上痛得撕心裂肺,低頭一看才知道,小腿處竟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花四娘嚇得臉都變了色,急得有些磕巴道:"這……這……這是怎麼了?從……從哪裡搶來的娃兒啊?" 花老爹籲了一口氣,忍著痛,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給花四娘聽。老兩口一致認為,這小奶娃就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福星,今天,若沒有這個小奶娃,花老爹怕是回不來了。 花四娘給花老爹清洗了身上的泥巴,在傷口處上了些自己家採集的草藥,又用乾淨布袋將傷口都包好後,老兩口就圍著小奶娃逗弄起來。他們看著那小小的,紅撲撲、皺巴巴的小生命,心裡就跟摻了蜜糖似的,笑得震裂了傷口都不覺得疼。 花四娘把火爐燒暖了,將包裹著小奶娃的被子打開,也沒發現什麼類似字兒的東西證明身世,只知道這是個女娃兒,包小奶娃的被子是塊上好料子,八成是有錢人家的棄嬰。 花四娘感慨道:"這麼好的娃兒,都捨得丟,真是造孽啊。" 花老爹皺眉:"既然能丟,咱撿到了,就是咱家的娃兒!" 花四娘一臉堅決:"對!她爹,這娃兒就是咱家的娃兒!看這娃兒的樣子,應該是剛出生的,紅皮還沒退呢。今天三娘家也生了個丫頭,我等會兒去說說,對外就說三娘家生了兩個,這小娃兒是三娘過繼給咱們的,成不?" 花老爹一拍大腿,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卻笑開了花:"這個好,這個好。" 花四娘笑出一臉的幸福皺紋,用粗糙的手指逗弄著奶娃的小下巴,惹得小傢伙咯咯直笑,歡實得很。 花四娘一愣,疑惑地問:"她爹,剛出生的娃崽兒會笑嗎?" 花老爹尋思道:"哪個曉得……" 花四娘又開心起來,笑盈盈地道:"咱家的娃兒性子好,天天笑哦天天笑。對了,她爹,給咱家娃兒起個名字吧。叫啥好咧?" 花老爹撓頭道:"這孩子跟狼有緣,要不……叫……狼崽?" 花四娘一眼瞪去:"她爹,這是女娃的名兒嗎?再說,怎麼能叫狼崽?咱倆可不是狼。要不,就叫人崽?" 花老爹怒目喝道:"你個瘋婆娘!人生的娃兒能叫崽兒嗎?" 關於小奶娃的名字,著實難為了這兩個沒什麼文化的莊稼人。二老思前想後,愣是憋成了便秘樣兒,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名字,還險些為了娃兒的名字鬧紅了臉。 於是,花老爹跟花四娘商量著說:"要不,咱也按村子裡的老規矩,明天一早兒推開門,看到啥,就叫啥?" 花四娘擔心地道:"孩兒她爸,咱門口可拴著大黃狗,這名字,不中用吧?" 花老爹皺眉:"那我就不往地上看。" 花四娘點頭,又道:"可院子中間,是咱家積酸菜的大缸。" 花老爹一狠心:"那我就往天上看!" 花四娘撲哧一樂:"成啊,這叫個燕兒啊,枝兒啊,柳兒啊,都不錯。孩兒她爸,這天也快亮了,你去看吧。" 花老爹雄赳赳氣昂昂趿拉上破布鞋,忍著腿上的痛,深吸一口氣,如負重擔般抬起頭,推開了那扇破舊的木門…… "喵……"一聲貓叫過後,一個華麗麗的名字,就這麼產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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