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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耳邊響起幾聲清脆悅耳的鳥叫,接著肩上一緊,我蓄勢待發的氣勁刹時瀉了一半,別轉頭卻發現是那只貪吃的「似鳳」,我心中暗歎一聲,這個該死的小鳥來的真不是時候,同時也十分驚訝它竟然無視我強大的鬥志直接落在我肩上。

  劉一勇本來被我的強大鬥志所迫,雖未真正交手卻已經落在了下風,主動權在我手中,想攻便攻想走便走。現在突然被「似鳳」瀉了氣,再也不能隨心所欲,攻守由心。

  那種境界也是我第一次體驗,現在瀉了氣想再找回那種感覺卻不是那麼容易了。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這到讓劉一勇撿了個便宜,從我的強大鬥志中解脫出來,劉一勇顧不上擦去額頭滲出的絲絲汗水,更不會顧忌什麼道義,手中一緊,快奔幾步,騰身躍起,手中金棍淩空砸了下來。

  氣勢萬千,頗有一去不回之勢,實在不愧是高山村年輕一輩中前三的高手,實力不可小覷。

  眼見劉一勇的金棍已如泰山壓頂之勢,我即便自己一個人也不好應付,何況身上的這只蠢鳥膽子奇大,「呼嘯」的勁風逼近,竟然不知害怕,仍是左顧右盼。

  雖然這些念頭都產生在電光火石間,卻已經耽誤了應付的最佳時機。我暗歎一聲,只有硬拼了,希望他沒有我內息深厚。當然我知道這是最蠢的應付方法,他由上而下,速度又快,再加上自身的重力,怕是攻擊力度會增加兩倍以上,這時候以硬碰硬,實在不是明智選擇。

  我暗歎一聲,百忙中來不及將內息全貫注到迎擊的雙手上,雖然只有七成功力也能硬著頭皮,雙手化掌迎上劉一勇力愈千斤的一棍。

  劉一勇雖是身在空中,仍將我的情形全部收於眼底,眼見我採用最笨的打法,心中十分得意,手中更是用力,一瞬間,竟將留下的兩成內力全都用上。希望籍此機會扳回剛才丟的臉面。

  身在不遠處的二叔將我和劉一勇的情形一毫不差的收入眼底,二叔是什麼樣的人,心如明鏡似的,我和劉一勇的那點心思,哪能逃過他老人家的法眼。

  對我的臨敵的變化深不以為然,大敵當前怎麼能夠如此輕易的就被外界給影響了,其後更是優柔寡斷,為了一隻鳥兒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這種做法實不可取。

  而那劉一勇更是糟糕,氣量狹窄,為了一點面子竟欲取人性命,端的是心狠手辣。

  二叔感覺到我的危險,仍是站在原處,冷眼旁觀,他在心中暗自忖度:「如果,天兒不能獨自解決這點危險,救與不救實在沒什麼區別了,做事不夠果斷,又缺乏應變之法,以後進入大千世界如何自救。還不如生活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來的安全。」

  我還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已經與這場比試掛了勾,勝負直接影響到我一生的命運。

  勁風迫體而來,沉重的壓力無形之間將我鎖定。我咬緊牙關,雙掌一措迎了上去。

  就在關鍵時刻,異變陡然產生。「咣!咣!」的悶聲突然響起,一波波的傳出去,聽在耳中響在心裡,如戰鼓雷鳴,催人發勁,鮮血在體內激蕩不休,令我有沖上去廝殺的欲望,丹田中的內息蠢蠢欲動,傾巢而出。

  而不同的是,同樣的響聲聽在劉一勇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滋味,戰鼓喧囂,殺聲震天並沒有給他帶來勇氣,反是「嗵嗵!」的鼓聲割斷了他內息的正常運行,氣血翻騰下無法保持剛才的狀態,身子在空中倏地一滯,下劈而來的動作出現了空隙。

  眼見出現了轉機,又受到鼓點聲的激化,情緒變的十分激昂,哪還遲疑,口中一聲厲喝,右腳跺地而起,飛身迎上力量大減的金棍。雙掌運足了內息,手掌在內息的催動下竟現出熠熠金光。

  掌棍交擊發出金屬碰擊的聲音。「當」的一聲中,劉一勇被我擊退,倒飛著落往地面。我全身熱血翻滾,一聲喝叫,跟著他下落之勢如影隨形的追了過去。

  劉一勇踉蹌的邊揮棍邊退,看起來淩厲的棍影在眼前精彩紛呈,實際上是外強中乾,徒具其形罷了。

  和他硬碰了二十來招,招招都擊實在他的金棍上,最後一擊,劉一勇「啊」的一聲,連續退後幾步「哇」的一聲吐出鮮血,筋疲力盡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向以金色長髮自詡英俊的髮型早已淩亂的披在腦後。雖然如此,仍是不服的惡狠狠的盯著我。

  出乎意料的,勝利竟是這般容易就到手了,原以為要經過一番惡戰才能戰勝劉一勇的,沒想到……

  我搖了搖頭,體內翻騰的熱血尚未平復,這才幾下的功夫就打贏了,實在是沒過癮。

  那幫高山村的人,眼見劉一勇落敗,擔心他的傷勢都聚到他的身後。看到少主只是脫力而已,放下心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的賭約,少主如果贏了,對方就答應放過我們,現在打敗了可如何是好,記起方才對方所展現出的威勢,現在仍是心有餘悸。

  我望著惴惴不安的高山村的人,心有不忍,我求二叔道:「二叔,您老人家還是饒過他們吧,畢竟他們也沒對我們怎麼樣。」

  二叔望著那群人,心道本來就沒打算對他們怎麼樣,饒過他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況高山村和高老莊臨近,相處幾百年之久,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饒過他們一次。想到這,二叔淡淡的道:「看在我侄兒的面上,你們走吧,下次不要這般囂張。」

  本來還膽戰心驚的高山村的人,見對方這麼好說話,怕對方翻悔,馬上扶起少主,迅速的離開這裡。

  看著立了大功,停在肩膀上的「似鳳」若無其事的啄理著身上的羽毛,笑著摸著它身上的羽毛道:「謝謝你,小傢伙。」

  二叔也看著我身上的「似鳳」,有點感慨的道:「天兒,你真是天生的福星,這個古怪的傢伙竟然可以發出類似和我練了幾十年的魔音,擾亂敵人的心智。」

  天色漸漸黑了起來,我和二叔也施展輕功下山而去。

  我全力運起「禦風術」在二叔的幫助下向家中飛掠而去。待到家中,身上已佈滿大汗,雖然氣喘吁吁,卻仍感到酣暢淋漓。

  回到家中,二叔馬上督促我立即運功補充已經用的絲毫不剩的內息。練功練了這麼多年,高深的道理不明白,但是這點知識還是有的。當內息用的消耗的差不多,精神又十分疲乏的情況下,努力運功補充真氣會極大的提高自己在內息與精神上的修煉。

  月光下,我盤腿打座。意識沉到虛無中,觀察著體內的玄妙情況。意識帶領著丹田內所剩不多的一股涓涓細流順著經脈徐徐的流動著。白天所吃的那些野果和藥材發揮了作用,混合著內息在體內流動,所過之處,經脈竟相吸收。

  運行了幾圈後,經脈變的以前更細膩,柔滑,一收一擴間充盈著生命力。真氣繞體內運行還未足九九之數,內息竟已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知道自己又有進步了,努力的壓抑住心頭的喜悅,古井不波的繼續催動著內息在體內運轉。

  我發現,經脈在吸收野果和藥材的效用時,也在緩慢的釋放著一股清涼之氣,甫一釋放出來,便被經過的內息給卷了進來,隨後立即被同化,一同向前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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