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天下(261)_學達書庫

第四卷第64章草原精靈

　　姓名：建紅.曲

　　性別：男性

　　種族：人類

　　稱號：血夜佳人、殺人狂魔

　　黑面龍王池傲天麾下八悍將第七。

　　大部分人第一次聽到「血夜佳人」的名字或者看到真人，都會對他的性別產生錯誤的認識。

　　艾米諾爾大陸南疆雨水充沛，空氣中始終充滿著淡淡的水氣，不僅養育著婉約如水的俏麗佳人，就連貴族世家男性弟子一個個也都出落的皮膚白嫩、面容姣好，曲建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家中長輩非常喜歡女孩，而這一代竟然生了六個小子，長輩們在玩笑中給家中最小也是最漂亮的男孩起了一個很女性化的名字。曲建紅閣下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貴族少年一樣，騎士學校畢業後以騎士侍衛的身份加入了帝國南疆普通軍隊並成為最低級軍官。

　　三年後，已經成為黑龍騎士團低級軍官的23歲少年在三年一度的比武大賽上一舉殺入前四，但在最後的半決賽中敗給一位36歲的此後獲得冠軍的大隊長。此戰雖敗猶榮，少年順利成為黑龍騎士團最年輕的中隊長一級軍官。為了給部下和敵人足夠的震撼，血夜佳人閣下喜歡戴一副黑底白筆素描的面具，遠觀直如鬼怪。

　　大公閣下最為講究衣著，在任何時候，在任何場所――甚至是在私人的臥室中，也隨時保持著貴族應有的氣質和整齊的衣著，即使四大古老貴族子弟也不得不承認少年天生具有貴族的特點。

　　在黑面龍王池傲天閣下北征中，曲建紅閣下參與戰役多達70餘場，與其他高級軍官最大的區別是，血夜佳人每戰必衝鋒在前浴血奮戰，身上累計受傷40餘處，甚至三次陷入瀕死狀態。

　　血夜佳人33歲，官拜傭兵王艾米麾下黑龍騎士團副將軍，爵至大公。

　　――《壯哉！黑面龍王八大悍將》

　　第64章草原精靈

　　時光倒轉，魔法曆五年冬三月一日。

　　看著歧阜城最後一處火光消失在夜空中，周圍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炙烤人肉的味道，在這樣的空氣中待久了，身上、衣服上都是同樣的惡臭。在軍人中，淡淡有著一種不安――面對大規模的屠殺尤其是平民，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心安理得的。

　　所幸的，黑龍騎士團的戰士們對生命的嚮往並沒有精靈那麼重，而作為被精選出來的軍人，也不好因為不喜殺戮而作逃兵；小傭兵團的狂鷲劍士們，這支部隊由於飛行的特殊性，在幾次戰役中都沒有受到重大創傷，換句話講，90%以上的狂鷲劍士都來自冰封大陸且都了歷經小傭兵團三大戰役，小傭兵團歷次以來所受到的重創以及對池寒楓的敬愛，這些都導致他們成為整個軍團中最鐵手的部分；精靈最為反感這場屠殺一切的戰爭，只是，精靈們對於女王陛下的尊敬讓他們不可能脫離戰場，而青洛長老又是親歷了上代女王陛下不得以犧牲自我釋放結界的悲慘場面，面對夜無痕這樣的強者，怕也只有這樣速成的辦法，才能讓森林精靈們免於亡國滅種吧。所以也在盡力壓制精靈們多餘的感情。

　　總之，由於以上種種原因，池傲天北征軍團挺過了第一戰後不得不面臨的尷尬期，在為期數天的駐營中，沒有出現任何逃兵，這樣超乎想像的好消息，讓黑龍騎士團三位大隊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而對於池傲天二少爺閣下由於鮮有軍旅經驗，對於軍隊的逃兵這種事情還根本沒有直觀的認識。

　　北征軍團就地短暫修整了兩天，池傲天經常一個人遠遠看著歧阜城的大火，一整天也不說一句話。軍團中，沒有任何人願意接近他，即使是小傭兵團的傭兵幹部也躲得遠遠的，在任何時候，這個如玉般俊朗的少年更像是用冰雕刻的，始終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身邊所有人都感到徹底的冰冷。

　　兩天后，黑龍騎士團最後一次在青煙嫋繞的歧阜城前列陣，說不好是在垂吊這個百年老城還是其他什麼意思，總之，在輪值中隊長簡單的彙報人數，5000多軍人甩開大陸公路，一頭向東海岸紮了下去。

　　對於黑龍騎士團遠征大軍，是否在大陸公路上行進，並不影響速度――這就是花語平原，沃野千里平平坦坦，最適合戰馬狂奔。

　　花語平原上，人口相當稀少，往往數十裡之內，不會見到一個村落。茂密頑強的牧草，年復一年的幾乎把土壤中最後一滴養分擠幹，曾經有農耕區的移民嘗試放火燒荒開地種糧，可惜……打上來的糧食甚至還不如撒下去的種子多。純靠放牧，是不可能養活太多人的。而草原上的狼、小獵龍、草原豹等食肉動物又在不斷的威脅著人類的安全，因此，大部分神聖教廷的居民，都居住在城市附近，在草原腹地只有零散的牧民群落。

　　這一帶，有一個總人數不超過十萬的自然國家――草原精靈王國。草原精靈一族是從森林精靈緩慢衍變而來的，雖然擁有自己的王國，但並沒有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國王――出於對祖先的尊重，他們一般把森林精靈國王作為精靈聯合的王國國王――雖然這個遙遠的國王並不對草原精靈進行任何管理。草原精靈王國日常管理機構是諸部落酋長聯合組織。草原精靈王國外交相當獨立，在任何人類王國的戰爭中都嚴守中立的立場。就個體而言，草原精靈們相當喜歡冒險和流浪，吟游詩人中至少有百分之四十有著草原精靈的血統，漫長的生命、高超的箭技、優雅的氣質讓他們有實力在大多數事件中成為默默的觀察者和記錄者。

　　看著浩浩蕩蕩殺氣騰騰的人類大軍在草原上呼嘯而來，就近的草原精靈部落戰士們在最短的時間裡集結了起來，100多位成年精靈們站成一條水平線，褐綠色的精靈長弓斜背在背上，施加了魔法的箭矢散插在面前的黑色沃土中。

　　池傲天不會對草原精靈有敵意，畢竟，草原精靈王國從來沒有正式加入過神聖教廷，而且，精靈們也不信奉教廷的諸神。小傭兵團中還有一個草原精靈弓箭手營，從西林島戰役開始，草原精靈們伴隨著冰雪少年們東征西擋血撒大地，隨著小傭兵團的逐步壯大，此時的戰力已經接近700之眾，在小傭兵團的格局中已經成為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甚至，一位德高望重的副團長亦來自草原精靈。

　　青洛閣下被授以全權談判代表，拉動狂鷲從空中呼嘯旋轉落下。

　　森林精靈？

　　草原精靈弓箭手們立刻放鬆了下來，同樣犀利的眼睛已經看清楚天空中急速落下的竟然是一位精靈長老，作為精靈一支，對於罕見的森林精靈長老持有相當的敬意，而且，也不相信精靈長老會做出任何不利於草原精靈的事情。

　　青洛三言兩語和小部落酋長交待了池傲天北征花語平原的事情,當然，青洛閣下善意的隱藏了歧阜城發生的故事。年輕的精靈戰士們立刻表現出了明顯的好惡感――眾所周知，草原精靈在小傭兵團的地位，而且，此前已經得到消息，小傭兵團團長艾米閣下成為精靈女王陛下的伴侶甚至已經成為森林精靈王國的攝政王，從寬泛的意義上來講，艾米閣下也是草原精靈的攝政王。複數的消息當然足以左右草原精靈的心，如果面前不是大批重甲披身的戰士，草原精靈們甚至想過去熱情接待一番。

　　酋長請青洛稍候，立刻把此事寫成簡報，隨即捆綁在一支響箭上，再給箭尾上施加了草原精靈最為擅長的風系魔法，剪掉箭頭，猛的射向了數百米外的箭台。一個敏捷的身影聽到響箭聲，立刻從箭臺上跳了下來，揀起長箭再次施加了魔法後，馬上射向了下一個箭台――這是草原精靈一族傳遞信息的辦法，每個箭台相隔800米，一日一夜間，可以把消息傳達出1000裡以外。

　　遠處的軍人都下了戰馬等待著，馬兒靜悄悄地啃著地下的如茵綠草，不斷有狂鷲騎士在升起落下巡視著周圍40裡以內範圍。

　　兩袋旱煙後，啁――啁――啁――的響聲從遠處傳來，綠色的響箭帶動著淡淡的尾煙在數息後落在青洛的面前。

　　響箭上捆綁的信箋寫得很簡單：草原精靈繼續保持中立，為遠方而來的客人提供必須的幫助，但不得以部落的名義加入其中。

　　這樣的意思已經相當簡單了。

　　青洛含笑對自己的遠親致謝，隨後，5000鐵騎進駐草原部族專門為客人提供的宿營地，年輕的草原精靈們把最好的草料用大車來著送給了客人們，順便以極低的價格用強買強賣的態度為客人們提供了一批質量極好的施加了風系魔法的箭羽――這已經是主人們在不違背酋長聯合組織命令下能作的最多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池傲天率領大隊人馬悄然離開。好客的精靈們發現，在營地裡留下了相當數量的人類裝備――至於來路嗎……既然主人沒有問題，客軍當然不會主動交待了，反正是白給別人的，當然也是白得了。這份謝禮卻相當合乎主人的心意，甚至，其他一些部落甚至為沒有機會接待這樣善良大方的客人而感到極大的遺憾。這也是後來為何池傲天在草原精靈、森林精靈兩個近親種族心目中擁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評價的原因之一。

　　只是，禍之，福之所依；福之，禍之所伏……

　　離開草原精靈部落第二天夜裡，讓青洛難堪的事情出現了――或許是因為在草原精靈部落中呆了一天的緣故，或許，是因為內心的不安在這一天爆發了，或許，是因為在這裡可以遠遠看到妖精森林的痕跡……

　　總之，不論是什麼原因，兩個森林精靈少女弓箭手乘著夜色不告而別。她們的狂鷲坐騎羽毛被洗擦的乾乾淨淨，舒服地卷在主人的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輪值的軍官把此事報於正在一起吃早點的池傲天、青洛，兩者面部驚詫的表現決然不同。

　　軍官席上氣氛瞬間冰冷了下來。

　　精靈們的重要性，在歧阜城一戰中表現的淋漓盡致！如果沒有精靈弓箭手在天空中不斷的呼應並給敵人以超乎想像精准的射擊，四倍以上戰力的軍人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徹底崩潰！

　　走兩個森林精靈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當其他的精靈獲知此事後，是否會……其他的戰士獲知此事後呢？大軍行動，一旦紀律崩潰，罕有不潰敗的。

　　所有人的腦子裡都飄動著「軍心渙散」這樣的字眼。

　　池傲天黑色的雙眸愈加冰冷：「長老閣下、常慶，請集合精靈狂鷲營和大劍士狂鷲營。」

　　「是。」精靈武者努力控制著手部不要顫抖，以精靈特有的優美動作起身離席而去。

　　數息後，外面響起了集合號，數長數短，正是兩支隊伍的單獨集合號。

　　數夠了100息，池傲天起身向外走，其他的軍官們紛紛站起來。「你們不用去了。」少年在門口扔下了一句話。

　　大部分精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吃著早飯就被命令出來集合，相當多數的精靈以為又發生了戰爭。

　　「歧阜一戰，死了很多人。」站在隊伍前面，池傲天話語出奇的平淡，青洛甚至感覺不可理解。

　　黑衣少年話鋒一轉：「、沒有辦法。這就是戰爭的血腥，我的原則是以暴治暴。戰爭就是這樣。諸位是精靈，據我瞭解，你們熱愛生命，我問過青洛長老，如果你們面對暗夜精靈，是否會放他們一條生路？他沒有告訴答案。諸位可以告訴我麼？」

　　疾風帶動著池傲天黑色的披風列列做響，草原上的精靈和人類，死一樣的寂靜，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將軍想說些什麼。

　　「這次北征，如果我們對任何敵人心慈手軟，面對我們的，必然是全軍覆沒。如果有精靈不想再這樣繼續戰鬥下去，現在，請站出來，站出來的人可以離開。」池傲天漠然看著眼前的軍人們。

　　精靈們中明顯有一絲動搖。

　　終於，四、五個女孩子膽怯地站了出來：「我們不能違背女王陛下的命令，但……我們也不想殺戮平民。」最前面的女孩大著膽子說。

　　池傲天冰冷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在笑也像是表示理解：「人之常情。你們現在可以返回妖精森林了，至於女王陛下有什麼處罰，那是她的事情。建議你們向西返回草原精靈村落，在他們的幫助下返回。」

　　沒有想到，這個冰冷得象萬古寒冰的少年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幾個女孩簡單收拾了東西隨即向西離開了營地。青洛緊緊繃著的心終於放開了，既然池傲天閣下允許這幾個女孩離開，想來，另外兩個女孩離開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吧。

　　在這個過程中，池傲天沒有說任何話，直到女孩們完全離開，突然，一股冰冷的氣息仿佛從九天直落而下，所有的人和精靈感受到徹骨的冰冷，池傲天……不知道何時起，臉色變得深沉起來，強大的死亡一樣的氣息順著少年的呼吸漸漸向四外散去，毫無任何生氣的語句刺透了每一個人的心：「昨天夜裡，有兩個精靈女孩離開了這裡，做了逃兵。」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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