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天下(251)_學達書庫

第四卷第54章全系法師

　　巨龍，尤其是人類社會接觸最多的普通巨龍，在人類眼中是一種很矛盾的生物。

　　在大多數傳奇中，巨龍都是反面角色，而且往往會強搶人類美女――尤其是喜歡公主什麼的，然後，等待幾個傳說中的英雄去砍他，他一定會老老實實的留在窩裡，而被搶的公主也一定非常安全的被巨龍保護在窩裡。說來也很奇怪，食不厭其精的人類，或許能分出烤乳豬和烤母豬的區別，但是，絕對分不出這只小乳豬是來家豬頭領的後代還是普通家豬的後代。巨龍怎麼就認准了公主殿下的肉更香嫩一些呢？而且，拿回去還不立刻吃掉――我們假設巨龍有潔癖，那也是需要扒掉衣服洗洗吧，可是傳說中任何巨龍都沒有這樣猥褻的舉動。還有人懷疑，巨龍是把公主閣下抓回去××，這就更奇怪了，按道理，英雄被招募然後從城堡出發再到達深入地下或者在高山的龍穴，這期間如果真要××的話，估計連孩子都出來。但事實是，被救出的公主往往完璧歸趙。

　　想來，這是負面印象的一部分來源。

　　相反的是，根據有效整理大多數龍騎士對於自己夥伴的描述，很驚訝的發現，出現最多的修飾多數如下：「高貴、睿智、雍容、忠誠、無畏……」

　　這樣的文字落在任何英雄身上都會顯得光環累累，怎麼會出現在傳統意義上的反面男一號身上呢？而且，這樣的描述絕對是「千篇一律」的。

　　為什麼會有這樣巨大的反差？

　　在人類歷史上最有名的神聖巨龍――綠兒閣下，有一次在飯後，用牙籤剔著牙搖頭晃腦的說過這樣一句非常經典的話：「假如……你們人類可以聽懂野豬說的話，恩……那麼……你會知道人類在他們眼中，大概就像巨龍在你們眼中一樣。」

　　還好，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剛一出口，作為人類的大英雄艾米閣下立刻把神聖巨龍閣下摁在桌子上胖揍一頓，一邊打著綠兒的光頭，艾米閣下一邊還說出了讓所有巨龍心寒意冷而又空前絕後的話：「假如……你們巨龍可以聽懂野豬說的話，恩……那麼……你會知道人類在野豬眼中，絕對就像我在你們神聖巨龍眼中一樣的吧。」

　　在高階生命的概念中，低階生命確實無需尊重――當然，以艾米閣下當時的成就和地位而言，確實對於神聖巨龍也具有等同的威嚴。

　　――《後山海經.龍》

　　第54章全系法師

　　穩重如南疆公家的女公子也發出驚訝地低呼：「兩萬年前的魔法帝國？」

　　「兩萬年了？……」三個年老的魔法師同時低低呼出了一口長氣，互相看了一眼，幾乎在同時，晶瑩的液體在老人們深凹的眼睛裡、一閃即失。

　　最中間的紫發老人嘴唇發抖，低聲說著：「兩萬年了，小的變成了老的，老的早已死去……時間真快呀……我們還能再守一個兩萬年麼？」

　　「你們……是魔法王國的遺孤？」伊夢蘿莎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不是！」

　　白髮蒼蒼的魔法師豁然站起，宛若古代帝王一般君臨天下：「我們是魔法帝國最高權利者，絕地大長老團！」

　　啊？傳說中的絕地大長老團真的存在？

　　冒險者們都能感受到自己身邊同伴肺裡壓迫而出的空氣。

　　在傳說中，魔法王國雖然是一個極其強權極其不得民心極其罪惡的帝國，但是，所有人類都必須承認，那個時期……是人類發展歷史上最巔峰的時期，魔法王國甚至擁有和諸神討價還價的能力，而絕地大長老團則是魔法王國內超凡脫俗的管理者，他們中每一個人都擁有近神的力量，普通的大魔導師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在傳說中，絕地大長老團由27位大長老組成，他們中，9個人擁有創造生命的魔法，9個人擁有毀滅一切的魔法，9個人擁有復蘇天下萬物的魔法。所有重大的王國舉措，都會經過27位大長老投票後決定，而一般性決定，則有長老裁決中心決定，長老裁決中心一共9個名額，由27個大長老輪流進入。現在想來，創造生命的魔法應該就是風、冰、水三系，而毀滅一切的魔法就是土、火、暗黑三系，復蘇天下萬物的魔法則極有可能是神聖教廷所擅長的神聖系魔法。

　　艾米用力抓住了火爐的手臂，以防止這個冒失的夥伴在這裡吃大虧，和絕地大長老團對抗，對於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死路一條，更況且只是幾個冒險者。

　　「久仰，久仰。」艾米、大青山等五位人類同時右手扣胸，很客氣向三位大長老失禮：「作為一個魔法後輩，對於魔法王國所創造的輝煌，而且是人類歷史上高不可攀的輝煌，我真心的表示萬分之敬仰。」冒險者這樣的動作是出自真心的，雖然魔法王國一些做法頗有失人道，但是瑕不掩瑜，能夠和至高無上神界比肩的王國，絕對值得任何一個人類尊敬。

　　「我想向三位大長老請教幾個問題……」艾米的話被中間的絕地長老打斷了。

　　「還是我們先來提問吧，畢竟我們已經等了兩萬年了。」

　　「好吧，請諸位前輩明示。」

　　「你們六人中，哪一位解開的侏儒王國的神之封印？」

　　「這位小姐的家族是神族後代，因此這位小姐剛好認識古神語，而我，胡蒙亂打的解開了封印。」艾米話語中沒有缺任何禮數。

　　「哦？這位小姐是哪一位神明的後代呢？」對於這三個老怪物而言，碧現在相貌這樣的老太婆卻確實可以稱上小姐，所以，首席大長老根本沒有驚訝這樣的稱呼。

　　「祖上是戰神的後代！」

　　「什麼！」三個大長老驚訝中一齊站了起來！「你祖先的姓氏是不是萬斯特？」

　　「正是。三位大長老怎麼知道？難道有什麼聯繫麼？」不經意中，碧嘴角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笑容，沒有想到，祖先竟然如此著名。

　　「嘿……嘿……你問我們如何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最中間的大長老突然間釋放了被禁錮在體內的魔法源力，無數的魔法精靈呼得一聲沖出了魔法師孱弱的身體，象火焰一樣沖向天空！呼嘯的魔法精靈象亡魂一樣在大廳裡狂舞……

　　「嘿――」枯瘦的手帶動著喧囂的精靈在空中憤然揮過，魔法塔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巨大的轟鳴，魔法塔的地面都在隱隱而動。

　　「數萬年曆史的龐大魔法帝國在短短的200年中轟然崩潰，嘿嘿……還不是拜你家老祖宗的所賜麼？」大長老的話語突然間變得冰冷無比。

　　絕地大長老爆發出的威嚴瞬間壓迫在冒險者身上，三個女孩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艾米、大青山、火爐身形也微微一動，窒息的感覺狠狠壓在三個人身上。領教了，即使面對惡龍吟風，艾米、大青山也沒有這樣的感受。

　　慢慢的，四溢的魔法精靈漸漸回到大長老的體內，隆起的雙肩緩緩垂下，衰老再一次回到了這個偉大的老人身上：「唉……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這樣過去吧，畢竟你不是戰神，今天的一切不能由你來承擔。……命運……這就是命運，你的祖先毀掉了整個魔法王國，現在，你卻又指引傳承人來到這裡……命運呀……」

　　「那麼，第二個魔法封印的挑戰，也是閣下打開的麼？」首席大長老已經回復了正常。

　　「是！但是，這位碧小姐先去挑戰的封印，結果，卻被魔法封印吸去了生命力並且漸漸變老。請問諸位大長老，有沒有辦法讓碧小姐重新擁有青春。」

　　碧驚訝的看了一眼應該處於敵對方的少年艾米，為何這個男子屢次為自己說話？

　　在恍惚中，碧仿佛回到了數年前，在一個熱帶雨林邊的小酒店中，那時，艾米遠沒有此時的成熟，就像一個開朗的文弱少年書生，見到女孩甚至會臉紅不知道如何說話，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當時的小小少年與惡龍吟風這樣的傳奇事件聯繫在一起。那時的碧，如同牡丹、鬱金香一樣在陽光下怒放，在任何一個場所都是整個世界的中心，但是，那時的艾米，似乎根本沒有留意眼前的貴族美女。

　　這樣男子的存在，對於少女自尊心是一種嚴重的打擊。如果，艾米真的是傳說中那種魯男子或者是另有所好也就罷了，讓少女極為失望的是，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擁有絕大多少貴族少年沒有的質樸氣息的少年僅僅在一分鐘後，就被小酒店中另外一個同樣年少的女孩徹底打動。

　　這樣巨大的落差，讓嬌豔的女孩根本無法接受，尤其是當旬月後再次聚會的時候，碧發現艾米已經和那個不懂世事的小精靈關係極為緊密了，女孩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酸酸的醋意。接著，在湛藍勝境中，艾米和瑩兩個人聯手用生命挑戰巨劍，唉……當時……何嘗又不希望接受挑戰的是自己。

　　為此事，後來雷諾爾還專門開導過碧，無非是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等等，就真實感受，碧也不一定真的喜歡艾米，只是，一個出色的男孩就在眼皮底下被另外一個看上去不論任何一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女孩瞬間掠走，這樣的結局確實很難接受……

　　此時，艾米如此費心……難道……？

　　胡思亂想的碧甚至忘記了自己最為關注的容貌，大長老的話瞬間把剛剛燃起一點希望的碧徹底打入冰窖：「沒有辦法，這個魔法陣設置已經是兩萬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幾位長老早已經死去了，我們根本無法融合他們的魔力。」

　　碧默默地底下頭，再也不說任何一句話了。

　　「艾米閣下，我非常奇怪，你現在表現出來的魔法能力，充其量只是一個大魔法師的水準，而魔法陣在設置之初，通過考核的基準必須是魔導師。難道……這個魔法陣被人改變了屬性？」三個魔法師同時皺起了眉頭，若有若無的眉峰微微顫動，是誰？有能力改變數位大長老設置下的魔法陣呢？

　　「閣下是如何通過考核的？」左首大長老溫和的詢問。

　　「哦，很簡單。我擁有一把來自創世神時代的長劍。我已經看出來那個魔法陣好像是要吸入足量的魔法精靈後才能開啟，而我自身確實又達不到，剛好這把長劍蘊藏了數萬年的劍之精靈。所以，就用他來試一試。」艾米隨手從背後拔出了雪亮的長劍，湛藍早已經蘇醒了，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的事情，但是長劍卻感受到了大廳裡站著三位近神者。

　　巨劍內蘊藏的劍之精靈宛若流星撞擊地面一樣瞬間爆發了，肉眼可見的淡藍色魔法精靈嘭得射向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天上的和風、星辰……四周一切幻化出來的景象瞬息被沖得無影無蹤。

　　真得非常失態，三位掌握世界力量的大長老再一次驚訝地站了起來。

　　「這……難道就是創世神閣下親手打造的三大神劍之一的湛藍麼？」想不到，湛藍在這裡竟然也可以遇到故知，湛藍巨劍發散的劍之精靈發出一陣陣歡愉的笑聲。

　　「想不到……想不到……」首席大長老搖著頭坐了回去。

　　艾米嘴角露出了微笑：「前輩，是否想看一下這把長劍呢？」一邊說一邊伸手遞出了長劍。

　　首席大長老嘴角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連忙搖動手掌：「不用了，不用了……據說……這幾把長劍脾氣都不太好，經常主動襲擊，尤其是遇到具有相當實力者。」不愧是絕地大長老，擁有洞視一切的能力。嘿嘿……雖然艾米並無歹意，但是以湛藍急於建功立業的心情，說不定就會做出什麼事情。

　　「艾米閣下，雖然有這把長劍，但是，就我們所知，魔法陣肯定不能用劍之魔法打開的，必須是我們人類所能使用的三大系魔法。」長老們還是很奇怪。

　　「哦……那我就懷疑是這把長劍的原因。」艾米從背後又拔出了一把長劍，冰冷的氣息立刻遍佈了大廳，艾米微笑著看著長劍：「這，是我父親留下的長劍，但是，後來被冰系上位精靈使加持了諸多的魔法。好像我感覺在啟動魔法陣的時候，這個長劍中被封印的魔法精靈也進入了魔法陣。」

　　「哦……我可否看一下呢？」三個大長老搶著說。上位精靈使的能力可是超越主神的，他們封印加持的武器深受眾神喜愛，很少聽說有這樣的武器流傳出神界。眼前這個少年的運氣也太好了吧，身上竟然有這樣兩件連諸神都夢寐以求的神器。

　　艾米把長劍遞了過去。

　　三位長老輪流仔細看著長劍，嘴裡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

　　「天，簡直是絕品的法器。」

　　「恩，不得不承認，超越了帝國的最高水準。」

　　「當然……即使我們見過的來自神界的法器也不過如此。」

　　「看看，利用劍體，竟然如此巧妙的納入了如此之多的自然系精靈……這樣的技巧如果能用在鑲嵌水晶石的魔法杖上，效果將會大大增加……」

　　面對封印魔法中極至武器，三個大長老一如普通魔法師一樣狂熱，首席大長老閣下右手突然幻化出一股火焰撲向了冰之刃，喧囂的冰系精靈瞬間騰湧而出吞噬了所有的火焰。

　　首席大長老戀戀不捨地把長劍還給艾米，接著又問了兩個測試時的小問題，三大長老都已經找到了答案。按照三位長老分析，艾米在陰錯陽差中突然成為了全系魔法師。

　　具體的過程大概如下，當初設置魔法陣的時候，考慮到前來試煉者很有可能是數千年之後才會到這裡，魔法陣安全性和穩定性極其重要，神聖系、火系、土系、暗黑系魔法雖然效果巨大，但是都不穩定，甚至常常出現釋放魔法是魔法反噬魔法師的情況。因此，自然系魔法的六位大長老聯手接過了這個重任，六位大長老輪流上陣，連續封印了17天才最後完成。完成後的魔法陣，需要吸入足夠多的魔法精靈才能夠開啟，開啟後，魔法陣內原來擁有的魔法精靈會再次關閉魔法陣，以等待下一個接受試煉者。沒有想到，九個大長老封印的魔法力也無法抗衡湛藍隕石巨劍的數萬萬年來蘊藏的劍之精靈，就在兩股魔法力互相攻擊的過程中，冰之刃裡面的魔法精靈乘虛而入了，強大的冰系精靈們一舉統治了整個魔法陣，當魔法陣認同艾米身份後，魔法陣裡所有的魔法精靈一部分被湛藍隕石巨劍吞噬了，還有一部分純冰系魔法精靈進入了冰之刃，剩下的兩系魔法精靈在隨著冰系魔法精靈流動的過程中，發現無法進入冰之刃，最終留在了艾米身上。

　　可惜……艾米只是一個一級魔法師。不過即使這樣，對於少年而言也是獲益匪淺，一舉成為了全系魔法師。

　　「你們是從侏儒王國來吧，侏儒王國現在還好麼？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無法離開這裡，真的想代表魔法帝國向他們道歉。」首席大長老突然說出了很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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