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天下(115)_學達書庫

第三卷第二十三章神之聖女

　　在眾神大戰10年之後，大部分人類依舊沒有搞清楚在眾神大戰中迅速崛起的兩大戰爭力量是如何劃分其職業特性的。

　　在眾神大戰前，大部分戰爭是劍與盾的較量，諸王國大力發展騎士團、步兵團、弓箭手、龍騎士，魔法師以及牧師更多的是出現在小規模的戰爭或者更準確而言是傭兵們探險中。

　　傳說中，千年以前，強大無比的魔法師或憑藉上古流傳下來的上位古語或憑藉自己信奉的神靈附體，從而釋放出可怕的魔法力量，傳說中，那個時候最強大的聖魔導師擁有著下位神的力量，甚至出現了魔法師弑神、封神的事件。但是，傳說畢竟是傳說，從寒霜曆以來完整的帝國記錄來看，再也沒有魔法師突破魔導師的極限，就更沒有得到傳說中的力量。

　　魔法師公會在魔法曆元年之後，就集中了相當多的大魔法師探索魔法精靈暴然增多的秘密，並加大了新魔法研究的力量，整理了大量古代魔法師的筆記，以希望重新得到傳說中的力量。

　　在整個人神大戰中，所有的魔法師、牧師甚至包括戰士，都按照大體輪廓劃分為三個陣營。

　　以法西斯大陸為主的，信奉七大主神的真神派；以艾米諾爾大陸為主的，不信奉任何主神而執著的追求自由的中立派；信奉黑暗勢力的妖神派。

　　以一個牧師舉例，如果這個牧師是信奉真神的話，那麼他全部身心都庇護在真神的光芒下，任何時候，他都可以借助神的力量使用神的魔法，成為萬人矚目的神聖主教；同樣以一個牧師舉例，如果這個牧師是信奉妖神的，妖神竟然慌稱創世神以死，天下已無真神，因此任何人都可以自我封神，只要有足夠多的信徒，封神的牧師就可以集合信眾的念力釋放巨大的魔法，甚至可以起死回生；同樣還是一個牧師，如果他對兩者都敬而遠之，卻依舊願意在修行的道路上長途跋涉，那麼他可以通過上古流傳下來的古代上位語言獲得魔法精靈的認同，成為一個超然脫俗的強者。

　　從這個理論成形的第一天，艾米的魔法老師雷葛就因其通曉古代上位語言甚至找到了「時空風暴」這種可怕的古魔法而被認定為中立魔法師的代表人物。

　　***

　　「諾大將軍，您率領一個精銳萬人隊登陸已經30天了，怎麼還在這裡等我們？您這速度真比牛還慢啊！」

　　「蕭軻，不許你侮辱牛這種可愛的動物，你難道不知道牛在一些宗教中是最為神聖的象徵麼？就算是牛，30天走也走出100公里了吧，不會現在還在原地踏步啊？」

　　「耶莫達大龍，誤會了吧，我說不是那種哞哞叫的牛，作為在法西斯大陸出生的人類，我從小就學會了尊重宗教自由——我說的是那種背著房子滿地爬呀爬呀的牛……」

　　聽到兩個人「精彩」的對口，達海諾、梅林、諾頓以及隨行的軍官眉頭都皺了起來。敢於搶在聖女面前發言的，不會有別人的——刻薄幾乎稱為法西斯大陸鐵血雙璧的代名詞。

　　作為梅林、諾頓等半獸人對於龍騎士耶莫達和幻獸騎士蕭軻頗為反感，這不僅僅是因為一般的法西斯土著居民更喜歡沉默寡言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們實在不喜歡把種族之間的裂痕主動暴露在其他種族面前。

　　達海諾作為大陸軍隊中首屈一指的領軍將領，在其長達20年的軍旅生涯中，有著無數可圈可點的卓越戰績，而且其中一大部分是在法西斯大陸軍隊中獲得的。對於法西斯原有土著，這些戰績中不乏血的教訓。

　　當時，法西斯大陸原土著居民對待來自遙遠大陸逃避追捕或者被迫逃荒的人類態度相當苛刻，大部分土著都還記得人類傭兵團成群結隊在侵擾自己的家園，因此不分善惡，往往動用武力攻擊外來的種族。

　　對於法西斯西海岸落魄的人類部落，達海諾以及他所帶領來的300強悍的族人確實是救命的恩人，從達海諾到達法西斯大陸後，三日四戰，全敗2000多前來侵擾的狼族和半人馬族士兵，在連續的勝利後，達海諾作為西海岸人類部落首領與法西斯軍部簽訂了著名的「西海岸條約」。從這個條約後，法西斯大陸西海岸各種族終於全面接受了人類——在法西斯所有種族中，最大天條就是：「不與強者為敵。」

　　龍騎士耶莫達和幻獸騎士蕭軻是在達海諾到達法西斯大陸14年後，從另外一個島國全族遷移到法西斯大陸的，據說耶莫達描述，這個島國位於神聖沙漠帝國的外圍，族人本是神聖沙漠民族的一支，島國在數百年前脫離了艾米諾爾大陸，並且地理環境也從原來的溫帶沙漠轉為潮濕的溫帶林地。後來，整個島國發生了巨變，人類無法再生活下去，因此不得已遷移到了法西斯大陸。

　　與達海諾族人默默無聞的抵達法西斯大陸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耶莫達族人是在黃金巨龍的護送下來到了法西斯大陸——可以說，這個種族從出現的一天起，就被蒙上了神秘的面紗。之後，更讓法西斯土著吃驚的是，法西斯大神竟然屢屢選擇這個神秘的人類種族中的少女作為自己的使者。

　　一連串神秘事件的出現，大部分獸人已經習慣對於這個種族敬而遠之。

　　耶莫達和蕭軻就是這個種族子孫中的佼佼者，讓獸人們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他們對達海諾有一種天生的敵視？無論這個人類長者作些什麼，這兩個年輕人總是會仔細尋找其中的漏洞，指桑駡槐。所幸的是，作為異大陸軍隊的主要負責人以及神的使者都對達海諾給予很高的敬意。

　　「尊敬的聖女，達海諾與西征軍團指揮部恭候您的大駕。」和以往每一次一樣，達海諾沒有理會這些精彩的對白，帶領軍官們行抱胸禮。

　　「閣下辛苦了。在臨行前，遠征軍指揮部元帥讓我代他向您問好，他聽說您受了傷，非常著急，如果不是軍務繁忙，肯定會親自來一趟。」面紗下朱唇輕啟，柔和語音響起：「元帥閣下以及指揮部主要負責人認為，西征軍團圓滿完成了任務，為遠征神軍成功的開闢了第二戰場，因此，特地委託我來宣佈：所有西征軍將士每人頒發一枚勇者胸章。」

　　看不出，這個柔弱的女子在最後竟然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釋放了一個小小的擴音魔法，柔和的語音響徹了整個海灘。忙碌的西征軍團獸人們聽到嘉獎的消息，興奮的放下手中的工作，歡呼聲象浪潮一樣散佈在整整3公里的海灣上空。

　　「謝謝聖女為將士們鼓氣。」達海諾微微點頭致謝。

　　西征軍所有軍團負責人都在感激聖女沒有介入族人與達海諾的糾紛中，更感謝她刻意提升士氣的技巧。同樣話，在聖女的口中說出，對於法西斯士兵有著全然不同的影響。

　　對於法西斯大陸的軍人而言，真神對於他們具有絕對的權威性——在100年多前的法西斯大陸，貧瘠、野蠻、仇殺、饑餓充斥著大陸每一個角落，無論任何種族，每一年雨季來臨的時候，至少會被饑餓、疾病奪去10%的族人，連續3個月一天都不停滯的大雨填平了大陸上所有的溝溝壑壑。法西斯大陸本來60%以上的土地遍佈沼澤，大雨無限擴大了沼澤鱷、食人魚、吸血蟲的餐桌。

　　每一次血肉橫飛的戰爭，90%以上的目的是為了爭奪一塊高地，希望在下一次雨季可以有一塊逃命的土地。

　　是真神改變了這一切，從真神降臨法西斯大陸的那一天開始，每一年的雨季被七大真神中水神用造物的無限法力強制壓縮成15天，真神在法西斯大陸居民中不斷選擇16歲左右的少女成為自己的使者，他們通過聖女教給法西斯居民開墾、灌溉、打鐵、修路、開礦等能力，並且教會他們各種知識，包括他們從來無法想像的魔法。如果沒有神，直到現在，法西斯居民肯定還是惡劣自然環境的奴隸。在法西斯的字典內，雖然沒有感恩拜德四個字，但是這四個字的含意卻深深烙在簡單淳樸居民的頭腦裡。

　　因此，在法西斯大陸中，最具有權威的是真神以及聖女，其次是法西斯神學院的僧侶，然後才是法西斯軍部和各部落國王首領。這一次聚全大陸之力攻擊萬里之外另外一個大陸，就是神的指示。

　　和法西斯大陸軍部和部落首領一樣，每個法西斯居民以及士兵都非常瞭解，在已知的三個大陸中，法西斯大陸大概是最為貧瘠最不適合居住的，而艾米諾爾大陸則是最富饒的，這兩個大陸之間的差距需要用天與地之間的距離來形容，因此看到神的啟示後，尤其是神甚至派遣了50個兩翼天使加盟法西斯大陸軍隊，甚至表示在必須的時候參與到戰爭中來，戰爭的命令幾乎是無條件的開始執行。

　　在西征軍最大的議事廳內，達海諾向聖女以及剛剛踏上岸的兩個萬人長、16個千人長、三個神聖主教介紹了目前的狀況。

　　雖然在來之前，大部分人都已經或多或少的瞭解了戰事，在達海諾主講、梅林和諾頓補充下，尤其是看到達海諾和諾頓身負重傷，再聽到法西斯遠征軍中一等主力千人隊千人長都其烈連同三百熊人勇士渾身化為肉末，所有的千人長都低頭不語。即使是最為暴躁的熊人千人隊長也顯得格外的安靜。

　　「哦……」聖女語音極為平靜絲毫沒有感到驚訝，緩緩的接過了話題：「在小傭兵團中，擁有幾個不世出的厲害人物，這樣的結局似乎不是很奇怪。聽了達海諾閣下的話，小傭兵團是充分創造了天時，並且利用穿插擴大了地利的優勢，逐個吃掉我們落單的部隊。在一個500多人的傭兵團內，能夠擁有一個神聖龍騎士、一個骨龍騎士、兩個幻獸騎士、一個帝國魔導師，就更不用提在他們之上還有著以『黃金腦』著稱的團長以及和艾米在用兵方面起名的山地矮人王順位繼承人，他們每一個人都起碼可以替代一個千人隊。在這種情況下，對手還在西征軍強大的壓力下被迫落荒而逃，我想他們此次傷亡的比例肯定會高於我們的，因此，這並不影響西征軍團勝利的結果。」

　　聽到聖女的讚美，溫暖在一瞬間充滿了所有原西征軍將領的全身，幾個年輕人眼睛裡立刻撲滿了水霧，高傲的頭顱深深的垂了下來。

　　沉默的半獸人諾頓突然插了一句：「聖女閣下似乎對小傭兵團有著格外的瞭解，您剛才提到的相當多的部分都是我們在資料中所沒有看到的。」黃褐色的眼睛中飄過一絲疑雲。

　　「恩，作為神的代言人，知道的難免會多一些。」神雖然並沒有附體，但是這並不影響聖女冰冷回答的權威性。

　　「……是下官失禮了。」梅林拉了一下諾頓的衣服，諾頓沉默了一瞬向夥伴臣伏了，低頭向聖女致歉。

　　「閣下作為遠征軍最為優秀的千人長之一，作為下一位萬人長呼聲最高的推薦人，還是把聰明的大腦放在有用的地方吧。」冰冷的話語從聖女口中吐出：「達海諾將軍，在我登陸的時候，神已經給了我啟示，似乎艾米帝國有一個主力部隊向我們開了過來。」

　　「是，聖女。」對於聖女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達海諾已經見怪不怪了：「根據斥侯報，敵人總計主力部隊25000人，地方性武裝6000～8000人。我軍目前部隊總人數大概在23000，單從士兵數量而言，我軍處於劣勢狀態，但是從實際的戰力而言，西征軍和敵人主力火獅子軍團相比還有優勢，即使加上對方的地方性武裝，我們還可能有50%的可能獲得勝利。而我們參謀部有著更多的想法。」

　　在達海諾的示意下，諾頓上前一步，拉開了牆上懸掛的帝國南部地圖：「我們認為，必須有效的分割敵人已經集中起來的兵力，因此建議，派出新成立的一個騎兵千人隊以及5個人馬百人隊，利用他們快速的機動力，迅猛的插向敵人防守的獅心城，在行進的過程中力求製造出聲勢——對於帝國防區長官而言，獅心城是其必須守護的重點，因此必然回兵守衛。理想的數字是把敵人的主力分解掉3個千人隊。我們把敵人的兵力拉散後，先全殲敵人的主力，然後全力攻擊獅心城。」

　　30年後，作為三方九國大戰中，第一次三方全部登場的正規戰爭，「血燃獅子河之戰」被作為經典案例廣泛研究。後代軍史學家普遍認同，對於交戰的主力雙方：火獅子軍團VS法西斯西征軍，在實力上基本上是等同的。從士兵數量來看，火獅子軍團連同貴族武裝的總數遠超過法西斯西征軍團；在士兵作戰訓練度以及單個士兵作戰能力上，法西斯軍團超越火獅子軍團；從交戰雙方將領指揮水平而言，同樣被敘功封為大公的達海諾和範子爵都有著超乎同濟的超一流指揮技巧，應該是旗鼓相當；大部分軍史學家認為，在參戰將領中，法西斯軍團的參戰將領彙集了眾神大戰中法西斯方面軍30％以上的超一流將領，而火獅子軍團中堪稱當時一流名將僅是孤零零一個範子爵，本來，在這個加權分數上法西斯軍團實力應該超越火獅子軍團，可惜，兵家大忌「將帥不合」又把這些許優勢拉回了平衡點。

　　魔法曆4年秋三月二十日夜，剛剛登陸的法西斯騎兵第一千人隊連同在西林島攻防戰中殘留下來的5個半人馬弓箭百人隊沿河銜枚疾進，力求給獅子河防區造出一種偷襲獅心城的氣勢。

　　第二天，東方的天空剛剛泛白，長途奔襲的消息已經傳到了範子爵的耳朵裡。範子爵立刻派出了3000貴族武裝連同一個輕步兵中隊火速回防。

　　接著，範子爵下了一個奇怪的命令，當天由貴族武裝擔當行軍的先鋒。

　　***

　　說不得大師：

　　我想，大部分讀者在看書的時候，都有一個喜歡——只喜歡看和主角相關的部分，尤其是看一些看過的老書——我也是。比如看銀英，只看和楊威利、萊茵哈特有關的章節，看翻雲覆雨，我更是除了韓柏之外連風行烈的章節都跳過不看，看大唐也是如此。

　　寫傭兵的時候，我也試圖找這種感覺。

　　可惜，很難。

　　最近5章左右，大部分的章節都在講和主人公無關的人物，相信更讓大家失望的是，馬上要到來的「血燃獅子河之戰」根本沒有給主人公艾米出鏡的機會。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

　　可惜，這個世界是由很多人構成的，每一個人都必須有其生活的空間，我必須給他們留下來必須的篇幅，否則在後面他們登場的時候，就說不清楚了。離開了鮮活的配角，主人公沒有存在的必要。

　　還有，在傭兵一書中，小傭兵團只是其中的主角之一，還有兩個方面的主角正在冰山下隱藏著，估計兩章之後，會有另外一個已經被遺忘掉的絕對主角登場。

　　真實的世界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在順著歷史的河流前進、成長。

　　有時候，也想過，如果為了更加暢快淋漓，每三章寫出一個絕色女子，每五章跳出一個更加厲害的大boss，再在2000萬居民的基礎上創造出3000萬披甲士，艾米等人，三章泡一個mm，五章斬一個boss，一個人力斬100000大軍，小傭兵團500士兵每個人可以奄奄一息但絕對都是不死金身，象錐子一樣從百萬大軍最厚實的部分穿到底然後再殺回來，八進八出，殺他個血流成河。

　　我是在寫書，而不是在做夢。

　　大家是在看書，而不是在……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