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燼如霜(27)

二十七

　　第五章端倪畢露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孔，我心生一計，劈暈不行，嚇暈也是一樣的。我順勢向前一撲，貼上他的面孔，張口銜住他的兩片薄唇輕輕舔了一圈。

　　1

　　"哼！"頭頂突然響起一個妖媚難纏的聲音，我蹲在水窪邊抬頭，只見一個著薄裳的女子挑了把劍指著夢影中的兩人，咬牙切齒道，"說！這女人是誰？"

　　看她這般不共戴天的模樣，我下意識地捂了捂臉，繼而想起鳳凰在我臉上施過幻術，非本人是瞧不出真實面孔的，便放下手坦然應道："不曉得啊。"

　　那女子狐疑地仔細打量了我一番，大概覺著我相貌平平，便轉而怒視地上的光影，揮劍照著那夢中女子的腦袋一劍劈下。

　　阿彌陀佛，我摸了摸後頸，眼看著地上的夢境被這一劍劈得煙消雲散，忽然覺得這女子不甚厚道，擾了我看春夢的興致。

　　"你是夜神的隨從吧？說！火神可是在此？"她杏眼圓睜，氣勢洶洶。

　　看這般架勢，我揣摩了一下，應是鳳凰的仇家，便殷勤地答道："正是。"還順手給她指了條明道，"左拐，左拐，再左拐，直走往右進門，就在那廳堂裡。"

　　那女子不負我望，提了劍便向左奔去。

　　我拍了拍手直接往右走去，進了廳堂。只見鳳凰和小魚仙倌二人面對面坐在一張四方桃花桌前，各執了一杯清茶細品，桌上小菜半點未動。

　　看戲最應講究好的位次，此番這齣戲鳳凰唱主角，自然是坐在他對面看起來暢快些，所以我毫不猶豫地選了小魚仙倌身旁的位子。

　　我剛坐下，鳳凰便冷冷地瞅了我一眼，命令道："你過來。"

　　話音未落，就聽見門簾子嘩啦一聲響，開戲了。我便無視鳳凰，端了杯茶默默坐好，那薄裳女子被我誆了一圈可算找了進來，鳳凰大敵臨頭尚不自知，只管擰了眉瞪著我。

　　只見那女子提了劍直奔過來，望著我們先是一愣神，繼而盈盈拜下，"鎏英見過火神二殿下、夜神大殿下。"

　　原來不是報仇來的……我不免大為掃興。

　　小魚仙倌對她點了點頭，但笑不語。鳳凰那廝總算將冰冷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瞥了一眼來人。那女子見鳳凰看她，臉上噌的一下紅了起來。

　　鳳凰淺淺一笑，"原來是卞城公主，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我跟隨鳳凰一百年，算是知曉他的脾性，但凡當面見著女子，他必然將那一副謙和文雅的表面功夫做足，再配上那張臉，天界的仙姑仙娥們便是這般一個個心甘情願栽下去的。

　　此番這公主看來也不敵鳳凰的表面功夫一做，她的眼神隨著鳳凰的風流一笑變得柔弱了幾分，整個人也癱軟了，挨著鳳凰身旁的空位小鳥依人般地坐了下來，全然不見院裡揮劍的氣勢，"鎏英不好得很，二殿下到魔界來也不叫小鬼們通報一聲，與大殿下住在這簡陋的客棧裡，倒叫人以為我們父女招待不周。"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