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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五、誰是你的那簇火焰 　　春日遲遲，山風四起，暮鳥歸宿，繞枝亂飛。 　　小溫侯已沖近山頂。迎面而來的不再是石塊，而是石頭手中呼嘯的齊天棍，暗中一人喝道："讓他們過來！"石頭硬生生地收了勢，悻悻地退到一邊。 　　小溫侯雙手一分，長戟又變成兩支短戟。他把短戟負在背後，緩步走了過去。 　　一間小石屋外，站著個短髮蓬亂、褐衣赤足的瘦長漢子，他目光灼灼，定睛打量了姬瑤花一會兒，便轉向了小溫侯，注視許久後說道："小溫侯的大名，石某早就聽說過了，原本以為不過是世人吹捧，沒想到你倒的確有幾分真本事，居然能夠只受了一點兒輕傷便闖了上來。" 　　小溫侯微微一笑，"天下並不只有石先生一個人懂得石頭。不過，我雖然也知道，每一塊石頭的形狀與打出去的力道決定了它飛行的路線與時間，卻不能真正地控制它的飛行。這也就是我與石先生的差別了。" 　　石清泉哈哈一笑，"你能懂得這一點，就足夠與我論交了！請坐--"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將身邊幾塊大石壘了起來，再墊上幾塊石片。不過片刻之間，一張簡陋而堅實平坦的小桌與兩張同樣簡陋而堅實平坦的小凳子已經出現在他手下。 　　小溫侯心中一陣感歎。那些形狀不一的石頭，在石清泉手中仿佛有生命一般靈活多變，似是石清泉那雙粗大剛勁的手的延續。 　　他們面對面坐下，那名喚作石頭的少年一聲不吭地站在師父身後，而姬瑤花自上得山來之後，也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小溫侯身邊。 　　山風浩浩，蕩人胸懷。放眼望去，暮煙靄靄，令人頓生蒼茫之感。小溫侯不由得想，選擇住在這個地方的人，必定心胸開闊、別有懷抱吧。 　　石清泉看著小溫侯說道："早幾天我就已知道你們在找我。石頭也已經告訴我你的來意，先前我沒有回答，是因為懶得答理你們這群人，成心想教訓教訓你們。不過現在當然不一樣。我告訴你，那尊太湖石，我沒有拿；至於青苗玉，我自己也曾有過一塊，並且認為天下不會還有另外一塊真正的青苗玉。" 　　小溫侯注視著他的眼睛許久，喟歎道："我看得出來，你是那種不屑於說謊的人。不過你說天下沒有第二塊真正的青苗玉，我認為你錯了。我的眼睛不會騙我，姬姑娘手中曾有的那塊，的確是真正的青苗玉。" 　　小溫侯順手抓過身邊一塊青石，反手在腰間一抹，手中已多了一柄小刀。 　　石清泉饒有興趣地看著小溫侯手起刀落，碎片紛飛，青石慢慢成形。此時他的臉色突然大變，叫道："等一等！" 　　小溫侯停住了手。 　　石清泉定一定神，說道："讓我來將剩下的雕完。" 　　小溫侯詫異地看看他，將青石遞了過去。 　　不過片刻之間，石清泉已經雕好，正是小溫侯曾見過的青苗玉的形狀。 　　石清泉收起小刀，說道："這塊玉形如手掌，所以名為"仙人掌"，我原本是將它藏在巫山的。在我的寶玉譜上，將它排在神器第一。不過十幾年前，這塊玉便已被沉入峽江。" 　　"應該是同一塊玉。"小溫侯說完，探詢地看向身後的姬瑤花。姬瑤花應該給他一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石清泉也終於將目光轉向姬瑤花。姬瑤花迎著石清泉那咄咄逼人的注視，莞爾一笑，欠身施禮，"神女峰弟子姬瑤花，見過石師伯。" 　　巫山十二峰，以神女峰最負盛名，歷代弟子中，每每多翻雲覆雨、顛倒眾生之輩，所以世人傳言，她們本是九尾妖狐之化身，所以才有這樣的大神通，才會掀起這樣的大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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