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乾坤(99)_學達書庫

九十九

　　第四十章　謠言四起

　　林秋露倒是沒有想到秦逸凡居然如此豁達，對這件事竟然這麼看得開。忍不住還是在心中把自己和他換個位置，卻發現，如果換作是自己，竟然還是有些想不開。

　　老么還在宮門外不遠的街上等著他們。雖然大晚上在宮門外候著有犯夜禁之嫌，但誰又敢對大將軍說三道四？見到秦逸凡安然出宮，大將軍也是一陣輕鬆。他可是深知當年內情的人，生怕秦逸凡一不小心又惹惱了皇上，那裡可是深宮大內，就算是想救人也沒辦法的，除非頂上一個夜闖禁宮的大逆不道的名頭。

　　有外人在，林秋露不會透露任何關於修道功法的一絲口風。大將軍也不虞有他，只是問了問秦逸凡皇上有沒有為難他。只是，這個問題卻讓林秋露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秦逸凡居然一怒之下，直闖禁衛營，而且皇上還沒有當場追究？不過，這些也只能悶在心中，以後有機會再問了。

　　大將軍的府第當然夠大，安排他們三個歇息不成問題。一宿之後，秦逸凡就向大將軍告別。原本來這裡只是為了看望一下老么，順帶請教一下大內高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會多作停留。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參加宴飲的群臣，已經把他力挫番使的精彩場面在整個京城傳了開去。尤其是他最後面對皇上的兩個要求，竟然毫不在意就隨意放棄了，更是讓無數人為之驚歎稱頌和譏笑。稱頌的是他大公無私，不讓皇上為難；譏諷的是面對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的大好機會，他卻選擇了放棄，實在是傻子一個。

　　只是，經過那些臣工的家人再傳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一個平民大英雄，力克番使，精彩絕倫，最後皇上賜下兩個要求，卻堅拒不受，皇上推讓再三，這才答應。畢竟，不管是哪裡的百姓，希望的都是有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不在那樣的場合，誰又能知道其中還有怎樣的糾葛？自然是希望立功受賞，這才符合百姓心中平民英雄的形象，也是這些小老百姓期望某日一朝晉身的偶像。

　　不論這樣流傳的原因是什麼，至少有一點是沒有說錯的。事實上，也正是皇上後來的強烈要求，秦逸凡才答應了保留那兩個要求。和傳言版本不同的是，秦逸凡只剩下一個要求而已。

　　還好三人出城早，否則一定會被那些聽到傳言的人包圍起來。不說別的，秦小玲的黑紗覆身實在是太顯眼，走到哪裡都是眾人注目的對象。如果不是大將軍親自送出城，一定會被守門的軍卒們再三盤問。

　　這次的方向很明確，就是李總管口中那個老友的隱居之地。李總管也只是知道四十年前他在西北的沙漠邊緣居住，現在是不是仍然在那邊居住還未可知，所以現在也只能過去一點點地打聽。但至少是個希望，秦逸凡也不吝到那邊一行。反正是遊歷，到哪裡不是遊歷？

　　「你以前為什麼會強闖禁衛營啊？」還是忍不住好奇，林秋露在路上問了出來。秦小玲雖然沒有問，但也停了下來看著秦逸凡，好像也希望能聽到他的解釋一般。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沒什麼可說的！」秦逸凡看了看兩個好奇寶寶，沒有什麼解釋的意思。或許那也並不是秦逸凡願意回憶起的經歷吧！

　　身為秦逸凡的護衛，林秋露是沒有什麼資格要求秦逸凡開口的。不過，秦小玲不同，她現在就是一個沒長大的調皮少女，好像前世所受的那些委屈都要在這一世補回來，而且前世沒有享受到的親情和溺愛也要瘋狂地找回來一般。膩在秦逸凡身邊，也不說話，只是擋住他的去路，等他開口。

　　秦逸凡現在還真是拿秦小玲沒轍，用拳頭教訓一番？秦小玲刀槍不入，根本不在乎，用菜刀？雖然有很大可能會傷到她，但秦逸凡卻不樂意。用身法避開，但已經離開了京師重地，秦逸凡身法再快，也無法和會遁術的秦小玲相比。發怒？因為這個，好像也有點師出無名，只能眼看著秦小玲一言不發地鬧騰，最後只能答應。

　　現在秦逸凡和秦小玲的關係，越來越像是一對親密的兄妹，而且秦逸凡這個年齡不過二十幾歲的哥哥還要不停地遷就秦小玲這個已經千歲有餘的妹妹，實在是讓林秋露這個知道內情的人暗暗發笑。

　　找了個適合休息的地方，三人坐好，甚至秦小玲還不知道從身上哪裡拿出來一堆燒水的器物，三人美美地喝著用林秋露不知道從哪里弄到的異香撲鼻的葉子泡的水，這才聽秦逸凡娓娓道來。

　　那時候秦逸凡剛剛進入軍隊，還沒有被調往邊防。在內地的軍營中待了兩年，就因為出色的武技和頭腦成為斥候隊的隊正。秦逸凡平易近人，和下屬們也沒有什麼隔閡，經常打成一片，大夥都親切地叫他秦頭。大將軍就是當時斥候隊當中最後一個加入的，所以大家都有些調侃地叫他老么。

　　原來大將軍「老么」的稱號是如此來的，還以為大將軍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呢。林秋露總算是明白了大將軍外號的由來。

　　之後的一年，秦逸凡和他的斥候隊就被調到了北疆，抵抗來犯的韃子。斥候隊的人在秦逸凡的調教下，個個身手不凡，配合默契，在前期的戰鬥中，屢立戰功。憑藉他們精准的情報，幾支來犯的韃子都是大敗而歸。憑著斥候隊驚人的戰鬥力，甚至小股的隊伍也被他們生生地吃下不少。

　　有幾次，全都是秦逸凡連帶偵查到的敵情，加上自己的分析，呈在大帥面前。大帥對這個機靈的斥候隊正十分欣賞，一度將他提拔到副將。不過，因暫時沒有更好的接替他斥候對正的人手，所以依然是由他主管這一方面。

　　韃子不甘失敗，傾舉族之力，糾集了四十萬大軍，南下犯邊。不過這次韃子的統帥換了一個足智多謀的傢伙，十分陰險，對外謊稱大軍十五萬，向天朝殺來。

　　恰值新皇登基，一些老臣倚老欺君，加上朝中有人挑唆皇上借著這次機會，御駕親征，以軍功來震懾群臣，穩固地位。於是，皇上就率領四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迎頭狙擊來犯的韃子大軍。

　　前期還是因為秦逸凡的精准情報，連番小勝，將韃子殺得節節敗退。皇上也因此威望大增。不過，之後卻在一次次的小勝之中漸生驕橫之心，慢慢地步入了韃子統帥的圈套。

　　這次韃子的統帥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他不惜用十五萬大軍作為誘餌，引誘年輕的皇上貪功冒進。等到秦逸凡的隊友們發現這個天大的陰謀之時，先頭部隊已經快要和敵人交鋒了。

　　更糟糕的是，敵人埋伏的大軍也發現了他們這支斥候隊，於是派了一個萬人隊前來追殺。為了保證這份情報能夠送出，不至於全軍覆沒，不得已，只能讓斥候隊的大部分人殿后，秦逸凡帶著老么奮力殺出重圍。

　　情報雖然及時，但整個斥候隊三百多好手卻只回來兩個。更讓秦逸凡失望的是，年輕氣盛的皇上並不太看重這份情報。並不是不信，他只是想憑藉常勝之大軍，怎麼也能把這塊難啃的骨頭啃下來。沒有採納秦逸凡的建議，大軍貿然殺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等秦逸凡得知之後，大驚之下卻沒有別的辦法，想要調兵營救，但因為皇上在中軍坐鎮，剩下的兵馬都是保護皇上的，誰也不敢出兵。因為整個作戰都是皇上指揮，秦逸凡級別太低，旁人也不許他面見皇上。

　　一怒之下，秦逸凡揮刀殺入禁衛營，面見皇上，力陳得失。總算是讓皇上對戰局有了清醒的認識，顧不得追究秦逸凡擅闖禁衛營之罪，派他帶領最後的鎮守中軍的士卒，從秦逸凡之前發現的一個敵人的漏洞發起猛攻，這才解了大軍之圍。

　　而且，因為出其不意，反倒將計就計，將韃子大軍殺得打敗。可惜的是，秦逸凡的援救還是不夠及時，有差不多十萬大軍被消滅。最後韃子垂死掙扎，雖然全軍覆沒，但也生生拼掉近五萬天朝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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