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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不是說內力高深就可以做到這一點,還需要精准地控制。二者缺一不可,單只內力強的話,很容易導致血液噴湧的漫天都是的情形。更讓人稱道的是他那種無法形容的刀功,一個快,一個准,還有一個巧力,缺一不可。如果不夠快,牛落地之前,根本無法完成如此美妙絕倫的解牛表演。不精准的話,牛皮不會被剝得如此的完整,牛骨不會被剔除得如此乾淨。力道不巧的話,不可能整個過程連點稍微重一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甚至沒有一聲刀子和骨頭碰撞的聲音。

  林秋露不是第一次見到秦逸凡顯現刀功,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過秦逸凡攜帶著內力出手,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秦逸凡居然可以把刀法內力以及廚師的刀功集中到一起,做到如此駭人聽聞的地步。秦逸凡把她叫出來,她和秦小玲也成了兩個距離秦逸凡的表演最近的人,而且,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滿臉的不可思議,林秋露捂著自己的櫻桃小口,壓抑著自己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她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可以肆意地表現自己的情感,修道之人可是要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情緒波動。不為外物所動是修道的最基本的狀態,但即便在這樣的要求下,林秋露還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瞭解這個自己已經接觸了差不多快一年時間的習武之人。

  歡呼聲持續了好一會,依舊沒有停止的趨勢。幾個番使雖然忍不住也歡呼起來,但自己並不是天朝之人,心中清楚地知道那些人在歡呼什麼。不過,秦逸凡既然說過最新鮮的肉不能久放,那麼歡呼的時間自然是越久越好,到時候,看秦逸凡如何栽個大跟頭!

  不過,很顯然,番使的這番心思並沒有得逞,秦逸凡已經站在原地開始說話。

  依然是那種沉靜的聲音,不高亢,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到。這一手很簡單,內力達到一定的地步都可以做到。倒不是秦逸凡存心賣弄,只是如果大家歡呼下去,可就真的應了番使的那番心思了。

  「鮮肉不能久放,不過,剛剛放血斬下來的還不是最美味的,需要稍稍放置一段時間,等待鮮肉當中的某些特別的味道散發出來。」秦逸凡手中拿著那塊依然在冒著熱氣的鮮肉,慢吞吞地說道。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不再歡呼,全部都安靜下來仔細聆聽。剛剛的那一幕已經讓大家深感此行不虛,不知道接下來秦逸凡還會給大家帶來如何神奇的享受。人人都閉上了嘴巴,拭目以待。

  況且,秦逸凡說的東西,他們以前可是從來不知道的。雖說是番族的所謂特色風味,但在一個天朝之人的口中娓娓而談,而且還比那些番族的人更加深入,這就已經不是一個無法入口的番族特產,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從天朝之內流傳出去,被那些番族拾天朝人牙慧後拿來炫耀的東西。

  屠夫和廚子現在根本已經沒有什麼不服的感覺,除了大睜著雙眼,生怕錯過一點,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就算現在要他們馬上拜秦逸凡為師,估計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技藝能夠達到他們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他們本身就對此懷著深深的敬意和堅持不懈的執著,根本就不可能。如果這樣的人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神一般的人,並展示一種神一般的技藝,除了牢牢地記住盯緊,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舉動?

  「新鮮的肉不能直接放置在案板之上,而需要放在溫熱之處慢慢地冷卻片刻,這樣入口的時候不會因為肉塊太熱而導致感覺上略有不適。」秦逸凡手中拿著肉塊,一邊說著,一邊卻從那架子上拿起那柄尺子,放在手上的肉塊上。

  距離近的都可以看到,秦逸凡手中的那塊肉,正好是一寸的厚度,和之前那個番族廚子切出來的一般大小,連厚度都一模一樣,在尺子的刻度上,沒有絲毫差錯。

  可以肯定的是,這塊肉一定是和那個廚子選的是同一塊,只不過,在之前解牛的時候,秦逸凡就已經切好並拿在手中。既沒有在案板上如何切割,也沒有進行過測量,只是,他之前的表現實在太搶眼,能做到這一點,委實不需要太過張揚。

  「切的時候,也不能放到涼的案板之上,這樣會讓鮮味大減!」說著,秦逸凡伸手叫過了林秋露,讓她伸出右手,將那肉塊平平地放到了林秋露的手背上。

  「哄」,引起一陣騷動,秦逸凡難道是要在那個女孩子手背上切肉?大家雖然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那肉確實放在了女孩子的手背上。

  也許秦逸凡確實是可以做到,但是那個女孩子呢?面對刀刃削過,還能保證一點都不害怕,手都不抖嗎?這可不止是自己的膽量要足夠大,而且對秦逸凡的刀功要有足夠的信心。

  雖然之前那個番族廚師是放在案板上橫著向自己的懷內拉刀切下肉片,也就是說到不會和案板發生直接接觸,但誰又能保證秦逸凡在切的時候不會失手,看秦逸凡那柄菜刀的鋒利程度,在空中能把一頭牛解體,想必挨上一刀絕不會是微不足道的小傷。這個女孩子真的可以堅持住嗎?

  番族的廚師看著這一幕,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秦逸凡要做什麼,但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期待。女子的手背可不是案板,案板是平整的,女子的手背卻是有些弧度的。而且案板絕不會動,但女子的手呢?

  雖然心中期望秦逸凡做不到,但他更加望秦逸凡能做到。如果這一幕真的能發生在自己眼前,能親眼觀看到如此驚心動魄神乎其技的技藝,就算是死了也心甘。矛盾的心情,讓廚師忍不住大汗淋漓,自己卻沒有一點感覺,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秦逸凡,生怕錯過了什麼。

  但如果秦逸凡真的做到了,自己該怎麼辦?也去苦練這樣的技巧?也許刀法容易,可一個能完全信任自己的女子又到哪裡去找?

  見秦逸凡主動增加了難度,幾個番使的臉上稍稍露出了輕鬆的神色。這可是他秦逸凡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套,的確,這樣的表演如果能成功,絕對能將他們挑選的廚師比下去,只不過,一旦失手的話,可就是他們天朝之人自己在自己的臉上重重地摑了一個耳光。

  沒有人比幾個番使更加期待秦逸凡失敗。所以,他們一個個都死死地盯著秦逸凡,打定主意,呆會要好好地仔細數著,只要秦逸凡切出來的肉片少上一片,就可以大肆宣揚,誰會在乎他是在手背上切的還是在案板上切的?

  而且,只要是人就會有意外。即便他們兩個配合默契,但說不定,到時候一個不小心被驚嚇的尖叫聲,就能讓秦逸凡無地自容。

  打定了主意的番使領頭之人,臉上已經沒有了什麼虛偽的笑容,反倒是真的一副欣賞神技的表情。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秦逸凡開始。

  一溜內侍手中端著託盤站在秦逸凡和林秋露不遠的地方,他們要負責給皇上和諸位臣工呈上秦逸凡切好的肉片。

  「肉要趁熱吃,不要等涼了!」秦逸凡對所有人說了這句之後,拿起菜刀,空中耍了一個漂亮的刀花,一如之前那個番族廚師。

  林秋露將手臂伸直,她的個頭比秦逸凡矮點,正好到秦逸凡胸口的位置。秦逸凡忽地扭頭,沖著那一隊內侍說了一句:「跑著送過去。」不等他們答應,手臂已經開始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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