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乾坤(54)_學達書庫

五十四

　　「掌櫃的，明天我和師弟就要返回師門了。」就在秦逸凡以為這種平靜的日子會繼續下去的時候，張崇、李松在某天晚上正式向秦逸凡辭行。

　　沒等秦逸凡有什麼反應，周青、黃半仙仿佛和他們兩個約好了一般，也同樣提出了辭行。用他們的話說，來這裡已經差不多三個月了，應該回師門覆命了。

　　這個說法倒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理由，但關鍵還是他們後面的請求。幾個人現在一點都沒有那種被師門派來凶煞之地的倒黴念頭，反倒是很客氣地向秦逸凡請求，把他們的房間留著，回師門一趟之後，會儘快再回來。難道這裡突然之間變成了什麼修行的聖地，大家居然都想著再回來修行？

　　關於這一點，幾個人倒是都沒有隱瞞。張崇不用說，第一個在距離客棧大概十裡左右的地方，成功地用自己的本命元鼎引陰煞之氣成功，煉出了幾爐陰煞粉。這些成形的陰煞粉以後可以根據需要作為原料合成其他的丹藥。也就是說，雖然還沒有到達能夠在凶煞之地的中心煉藥的水平，但已可以初步利用陰煞之氣了。

　　李松的進境比張崇要慢，但在張崇的指導下也有了一定的收穫，用自己的元鼎合了一爐陰煞粉，勉強也算是一腳踏入了可以利用陰煞之氣的圈子。

　　周青則比李松要幸運許多，有了開始的教訓，他一直就把陰煞之氣引入符咒當做自己的修習內容。陰煞之氣用在符咒當中，尤其是某些詛咒類和攻擊類的符咒當中，是十分強悍的武器，幾乎可以把他在這裡吃的苦頭盡數轉給被施法者。當然，威力要看他自己能夠忍受的程度而定，對敵人的攻擊也不可能超過自己的忍受極限。也就是說，他只要越靠近拳印湖，他的符咒攻擊就會越強。

　　黃半仙則更不必說。按照他在這裡的測算，只要想著拳印湖和客棧方向集中的方位，無一不是大凶之位，甚至更過分的是，只要在凶煞之地的範圍之內，就沒有一個稍微帶個吉字的方位，可以說，只要進了凶煞之地，就和這個凶字再也脫不開關係。

　　四人看來是不得不回師門彙報，否則的話，剛剛有起色的修行不會就此中斷。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在外面的世界試試自己在這裡的修行成果。

　　林秋露沒有離開的必要，也只有她才能在秦逸凡身邊。強行使用飛劍的後果很嚴重，雖然有丹鼎門的靈藥，但依舊是等到了幾人離開之後的第四天，這才逐漸復原了。

　　「這裡應該就是凶煞之地的源頭吧？」長時間地相處，林秋露和秦逸凡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陌生，對秦逸凡，林秋露也像以前那樣抵觸了。尤其是自己身處厄境發現修行的艱難後，對秦逸凡能堅持數年佩服有加。

　　「你說呢？」秦逸凡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秦逸凡幾乎把大半的時間都泡在這裡，除了能更加接近凶煞之源外沒有其他解釋，而且，那個死在附近的控屍者也證明，他們是奔著源頭來的，只是沒有料到那麼厲害而已。林秋露是個聰明人，只要稍微動點腦子就能猜到。

　　「它到底是什麼？」此刻的林秋露，一點都不像一名優秀的鳳衛，倒像一個好奇寶寶。看著清冽的湖水，林秋露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東西，會絲毫不影響普通人？

　　「不知道。」秦逸凡不是隱瞞，確實是不知道。

　　「那它到底有多厲害？」傷勢剛剛復原，林秋露還沒有去練功。在她看來，秦逸凡每天在這裡垂釣，好像一點都不像是運功的樣子，難道是因為習慣了這裡的煞氣，就變得不思進取嗎？可看起來秦逸凡又不像是那樣的人，所以還是忍不住問道。但直接問又顯得對秦逸凡太過好奇，因此轉而問這個問題。

　　「想知道嗎？」秦逸凡依舊用那樣一副態度回答，讓林秋露一陣腹誹。如果她不想知道，何必問出來呢？不過這次秦逸凡沒有讓她等太久，直接回答了出來：「我也不知道！」

　　這算是什麼答案？林秋露忍不住想要發火。自己的這個護衛對象好像還真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但接下來的話立刻讓她的火氣平息了下來。

　　「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想知道它有多厲害，但我還沒有那個實力能讓它全力對付我。」秦逸凡看著湖心，緩慢地解釋著，「所以，我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厲害。」

　　「不過……」隨著秦逸凡的一聲「不過」，林秋露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即便秦逸凡不知道它的極限，也至少比她要理解的深刻。

　　「被你這麼一問，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能夠承受它多強的壓力。」秦逸凡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等林秋露有什麼反應，人已經如同炮彈一般彈射了出去，落點就在空無一物的湖面上。

　　從來沒有見到過秦逸凡顯示輕功，但林秋露可是識貨之人，剛剛這一躍，就足以讓林秋露對秦逸凡的武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只這一手，就讓林秋露對於皇上的那個命令有些哭笑不得。派她來保護這個根本就不需要保護的人，是不是在開玩笑？

　　秦逸凡的腳尖在湖面上輕輕一點，一個起落，就又騰起老高。連續幾次，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比起江湖上久負盛名的輕功燕子三抄水，一點都不差。幾個起落，終於秦逸凡覺得也到了自己差不多能夠忍受的極限，這才落入水中。

　　「老兄，我又來了，用你最強的攻擊吧！」調整好合適的姿勢後，秦逸凡低低地對著水面說了一句。他從來沒有聽到湖中老兄的回答，但每次他說出的期望總會發生。

　　隨著秦逸凡開始行功，水面上立刻發生了顯著的變化。在岸上的林秋露只是看到秦逸凡進入水中，緊接著，整個湖面就仿佛被血色沾染了一般，發出了詭異的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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