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乾坤(28)_學達書庫

二十八

　　「掌櫃的，請教一下，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的奇怪變化啊？」和秦逸凡寒暄了一陣，師兄老張這才不慌不忙地把話題引到了這塊土地上。

　　「變化？」秦逸凡假裝一怔，「老張，什麼樣的變化算是奇怪啊？」

　　「嗯！」師兄老張沉吟了一會，「比如山裡的野獸有沒有受驚四散，這裡居住的人有沒有突然暴斃？」

　　秦逸凡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會才搖搖頭：「這裡的人沒什麼不正常。就是有幾個外地的練武之人在這裡打架以後就大病一場，其他的倒沒什麼。」

　　師兄弟兩人的眼中冒出了恍然大悟的光芒，隨後師兄老張笑嘻嘻地問秦逸凡：「掌櫃的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問這個？」

　　秦逸凡點點頭，心中暗笑。

　　「不瞞掌櫃的，兄弟是做藥材生意的，所以很關心這些，以後在這裡的生活，還要掌櫃的多加照應啊！」年長的師兄不動聲色地掩飾著自己的動機。

　　師兄老張之前說過會教大家辨識藥材，等秦逸凡和他們說完話，外面等著的幾個山民就進來，和老張說起辨識藥材的事情。老張於是硬挺著給大家講解了一些有關草藥的常識。畢竟是專門做醫藥的丹鼎門弟子，講得的確不一般，就連在一旁的秦逸凡都學到很多草藥的辨別方法。

　　山民們興高采烈地離開，林秋露固定的修煉時間也到了，她找了個由頭出去了。客棧裡只剩下秦逸凡和那兩個外鄉人。兩個師兄弟對望一眼，笑容再次出現在臉上。

　　「掌櫃的，這裡的村正是哪位啊，容我兄弟去拜訪一下，來了這裡的地頭，也要他老人家照顧一下。」這是江湖人的規矩，到一個地方長住的話，需要拜山。

　　「不敢，小地方，也沒有什麼村正。」秦逸凡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之間的笑容一般，老套地回答：「在下恬為這裡的主人，大事不敢說，小事還能做點主。至於拜山嘛，不必了。」

　　當秦逸凡自己表露是這裡的主人的時候，師弟小李就借著倒茶的機會，不動聲色地到了秦逸凡背後。隨後，配合著師兄老張的熱絡話語，十分殷勤地把一杯茶遞到了秦逸凡手中：「掌櫃的，喝茶。」

　　秦逸凡接過茶水，端在手中，卻不喝下去，而是帶著笑意看著師兄老張。直把老張看得心裡不住地打鼓，這才端起茶，正待要喝下去，卻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又放了下來。

　　師兄弟兩人的心好像隨著秦逸凡的手上下起伏，見茶水已經到了口邊秦逸凡卻又放下來，師弟小李滿臉失望。還好，秦逸凡是背對著他，應該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如果我把這杯茶喝下去，會怎麼樣？」秦逸凡滿臉的隨意，但問出來的問題卻十分的叫人難堪。

　　「……」

　　秦逸凡話一出口，就引來一陣死寂。師兄弟兩人的面色也隨之大變，尤其是師弟小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向秦逸凡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的驚訝和不滿。

　　過了好半晌，師兄老張才擠出一絲笑容：「掌櫃的說笑了，這茶可是店裡的。」

　　沒有任何回答，秦逸凡的目光如同能穿透一切障礙，直接看到兩人的內心。師兄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卻只能張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和他廢話什麼？」師弟顯然沒有師兄的臉皮，被人拆穿還能強自笑出來，大喝一聲，隔著桌子撲上前來。

　　人還未到，一陣白色的煙霧已經爆開，將整個客棧的大堂盡數籠罩其中。隨後便聽到師兄緊張的聲音：「手下留情，掌櫃的！」

　　煙霧中除了發出一聲輕輕的「嗤」一聲，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什麼打鬥的動靜。只是煙霧依然在不停地彌漫，裡面的情形看不清楚。

　　隨後，好像突然起了一陣風，客棧大堂中濃稠的煙霧霎時被吹散了。

　　師弟小李保持著一個可笑的向前撲的姿勢，但身體卻一動不敢動。仰起的臉的正中間，一柄看起來如此普通的菜刀，正放在他的面前。小李甚至可以感覺到菜刀刀鋒的鋒利，只要拿著菜刀的手的主人輕輕向前一送，沒有人會懷疑小李的腦袋會和以前看到的那些被一剖兩半的獵物的腦殼有什麼區別。

　　菜刀當然是拿在秦逸凡的手中，他端坐在條凳上，除了手伸出去，其他的部位好像沒有動過一般，面前的茶水也絲毫沒有變化。

　　只是，小李的周身，好像若有若無的有一個透明的罩子將他全身護住。看罩子的形狀，應該是一個鼎狀物，但這個透明的罩子在秦逸凡面前一點用處沒有。師兄老張在旁邊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個透明的鼎狀物上從上到下有一道清晰的裂痕。

　　見到師弟暫時不會有事，師兄老張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隔著桌子，向秦逸凡一拱手：「多謝掌櫃的手下留情。」

　　小李的臉上，一臉的驚慌，雙眼如同變成了鬥雞眼，死死地盯著自己臉前的菜刀，動也不敢動，豆大的汗珠順著髮際流到了臉上，緩緩地滴下。

　　「掌櫃的，高抬貴手。」拱手的功夫，師兄老張已經又一次開口懇求。師兄的眼光可比一般人要毒辣得多，一意識到不對，連喝止師弟的功夫都沒有，趕忙向秦逸凡開口求饒。雖然這樣表現得似乎有些懦弱，不過只要能保住師弟的性命，這樣也是值得的。

　　秦逸凡的目光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直視著對面的師兄老張，看都不看刀下的師弟一眼。這會已經不用師兄喝止，小李已經快被秦逸凡透體而出的殺氣嚇得幾乎要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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