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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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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原名已不為人知,白月殘這個名字,是因其眉如新月,十分美麗,但情變後卻心冷如冰,報復手段殘酷而來。 當年,白月殘因感歎流光易逝不可挽回、人生遺憾不可追悔,而自創了"流光遺恨",這也曾令她在眾多高手圍攻之中無數次從容脫身。 在雁合塔,楓雪色雖然在安排接天水嶼的部眾收拾殘局,但一刻也沒放鬆監視這潑皮少年。他剛一偷偷溜走,便已被楓雪色發現了。當時很想教訓教訓他,可是發現這少年逃跑的時候,雖然腳步虛浮,但所用的步法竟然相當的高明-- 其實,在桃花渡,這潑皮拎著木桶,輕輕鬆松躍過數丈河面上下船隻,已經算是小露了一手輕功,只是那身功夫在他們這些武學行家眼裡,實在淺顯之極,比普通人也強不到哪裡去,而且當時大家只顧掩鼻逃走,誰也沒心思去瞧他。 剛才用劍嚇他,逼他全力奔逃,才發現這廝所用的半瓶醋輕功,居然是棲霞白月殘的"流光遺恨",頗有點出乎楓雪色的意料。 只可惜,這樣一個身姿飄逸、步履從容的絕世功法,卻被那潑皮用得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白月殘如果見了,非氣死不可! 唉!看來棲霞門下人才凋零,否則怎麼會有人品如此無賴、武功如此低微的門人--豈止是低微,簡直是比之江湖第九流還不如!空會一套頂極輕功身法,卻連最基本的內力調息之法都不會,才跑幾步就喘得比牛還厲害,丟人至極! 就他這水平,放到大街上跟普通地痞流氓打架,一個對一個絕對沒問題,一個對兩個,還能打上一會兒,一個對三個,便只有撒腿逃走的分兒。這"流光遺恨"好歹也算上乘輕功,再不濟,逃命還是沒問題的--當然,前提是對方"武功"與他不相上下,若人家功夫稍高於他,便只有任人宰割了。 真是不明白,這潑皮是碰到什麼奇遇了,居然能學到"流光遺恨"--嗯,也許在他身上,不但有奇遇,還有奇跡,否則就憑他的陰損行事,早就讓人宰了。 那少年茫然地看了楓雪色一眼,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但見對方不再拿劍比著自己的脖子,也放下心來,一邊盯著他,一邊慢騰騰地爬起來。 楓雪色抬頭看看天色,東方現出一線魚肚白,天已快亮了。他將長劍入鞘,道:"走!" "去哪兒?" 楓雪色也不答話,只用劍鞘輕輕在他肩後穴位一指。 少年只覺一股寒意透穴而入,然後半條手臂酸麻腫脹,難受無比,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大聲叫痛:"走就走嘛!又打人幹什麼!" 他悻悻地邊以手揉著肩,邊邁步前行。 那花豬挪動著四條小胖腿,屁顛屁顛地跟在少年的身邊。 05 東方既白,初陽未起,天地間仍是一派灰藍色的清冷。 從青陽往景州的官道上,已經有了早起趕路的人。 官路的一側是大片的竹林,竹林前的空地上,是一間茶點鋪,搭著簡陋的棚子,棚下擺著幾張條椅長桌,門口還砌著兩口大灶,灶上是冒著騰騰熱氣的蒸籠。 店主老林打著哈欠,蹲下去往灶下添了兩把柴禾,再站起身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 官道的那邊,不知何時,如魅影般出現了一群人。 那是一隊彪形大漢,約有百十來人,著赤色勁裝,黑色腰帶上懸著腰刀,右膊袒露在外,人人精神,個個剽悍。 隊伍的中間,是四輛馬車,車前各由四匹神駿的紅馬駕轅,後面車體用雨布蓋得嚴嚴的,也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麼。 老林常年在官道邊上開店,見多識廣,一眼便瞧出,這隊人馬雖然紀律嚴謹,但神情不馴,肯定不是軍卒差役,而應該是什麼江湖大幫的下屬。不過這些江湖人一般不會來欺負他這樣的小生意人,所以當他看到赤衣大漢們停在他面前的時候,雖然吃驚,卻不太害怕。 赤衣大漢們並沒有理會老林,而是徑直驅車下了官道,停在竹林前面,然後有一部分人從車上拿出斧子開始伐竹,很快在竹林中清理出一片空地,又有人自馬車上卸下諸多物事,分派下去。眾人顯然訓練有素,工作雖然繁多,卻有條不紊,沒多久,便在竹林中搭起一座華麗的帳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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