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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謎霧鐘山 第三十一章 易門參同契(下) 這一日,一群人在丹陽子和燕離聯手操練下,辛苦非常的回到了別莊。 才一走到別莊村口,眾人就看見燕長亭和魏伯陽並肩站在那裡,有說有笑,神色非常輕鬆。 「哥哥——」 燕離一見長亭,忍不住興奮的沖了過去。不過當她走近長亭的刹那,突然間又停下了腳步。 「你不是哥哥——」 所有人都被燕離這種奇怪的言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而長亭和魏伯陽神色依舊輕鬆。燕長亭笑眯眯的也不說話,魏伯陽看著燕離,說:「小妹,這明明就是賢弟,你為何說他不是呢?」 「魏大哥,他真的不是哥哥!」 「小妹,你是不是生病了?」丹陽子走過來,打量一眼長亭,奇道:「這明明就是你哥哥嘛。」 「沒錯,姑姑,這的確是叔父!」 「他真的不是!」 燕離幾乎要哭出聲來,手指著那笑眯眯也不說話的長亭,一個勁的頓足,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丹陽子這時候,也發現了一絲端倪。 鏘—— 隨著一聲悅耳悠長的劍嘯聲響起,一柄劍體冷幽的長劍已然對準了那個燕長亭。不過,她倒是沒有急於出手,而是沉聲對魏伯陽道:「魏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最好還是說清楚的好。」 魏伯陽似是非常失望,自言自語道:「還是失敗了!」 說罷,他對著司馬德和司馬防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沒事情了。我的實驗看樣子失敗了……你們回去吧。去來,我們走。還有你,丹陽、小妹,你們兩個也隨我一起來。奇怪,怎麼會失敗了呢?」 燕離和丹陽子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們倒是不擔心魏伯陽有什麼惡意,隨著他走進了房間。 至於司馬德和司馬防兩人,更知道魏伯陽不會存有惡意。 當下他們擺手示意眾人離去,只有典韋一聲不響的站在魏伯陽門前,手裡握著兩柄大戟,一言不發。 不一會兒的功夫,燕離興沖沖走出來,看見典韋,不僅一愣。 「大個子,你怎麼沒有回去?」 「俺要知道,剛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俺師父。如果不是的話,俺師父又在什麼地方?」 「你師父?」 「就是去來先生!」 「你是說哥哥啊……嘻嘻,哥哥什麼時候做你師父了?他還在書房裡面,沒有事情。正好,我正要找人,你隨我進來。」 典韋疑惑的跟著燕離走進了房間,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的長亭。 「這不是師父嗎……咦,好像不是!」 魏伯陽嚴肅的問道:「典韋,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你家師父?」 「這些天師父晚上都會傳俺功夫,而且還幫助俺練成元精和元氣。師父身上的氣息,俺清楚的很,而且師父很少笑,你看這個傢伙,躺在那裡,臉上還帶著賤兮兮的笑容,怎麼可能是俺師父!」 「小妹,你呢?你剛才怎麼看出來的?」 燕離說:「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不過哥哥身上會散發出一種氣息,只有似我這樣曾經和哥哥待在一起才能感受到。那是龍息,就算是哥哥刻意隱藏,還是會在不經意之間透出身體外。」 「丹陽,你呢?」 「氣質,這個人的氣質,和去來完全不同!」 魏伯陽一拍額頭,神色無比懊惱,說:「失敗,失敗……我只注意到了形似,卻忘記了神似。小妹的靈覺不需要說,她和賢弟待的時間長,自然能感受到。沒想到連這個傻大個子都能看出來。看樣子我這次真的是疏忽了。咦,典韋,你剛才說賢弟晚上傳你功法?我怎麼不知道。」 「師父都是深夜以後把俺叫去練功,他說不許俺和任何人說。」 「賢弟什麼時候收你做徒弟的?」 「師父倒是沒說收俺做徒弟,只傳授了俺功夫。俺想,既然師父傳了俺功夫,還給俺吃,給俺喝,給俺住,不是俺師父又是誰?」 魏伯陽搖搖頭,「典韋,賢弟沒有開口,你千萬不可以和任何人說他是你師父。」 「為什麼?」 「這個你不要問,等將來你自然會知道。」 典韋沒有再追問下去。這個面貌醜陋的漢子是個直腸子,但也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他清楚,如果魏伯陽願意告訴他,自然會告訴他。如果不願意說,無論他怎樣追問,他都不會開口。 一旁燕離說:「魏大哥,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魏伯陽示意典韋離去,然後才將長亭的打算說了一遍。他說:「既然燕長亭要在江湖中露面,那麼燕去來就必須在別莊中經常出現,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到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啊。」 「哥哥要去鐘山?我怎麼不知道!」 「可能他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吧。呵呵,不過你不能和他一起去,不僅是你,我和丹陽也不能走,否則的話就會露餡。」 「那怎麼可以,我也要去!」 燕離一聽魏伯陽這樣說,立刻不願意了。 就在她吵著要去和長亭訴苦的時候,房門砰的一聲推開,燕長亭蓬頭垢面的走進屋子裡,神色疲憊至極。 「哥哥——」 「我沒事!」長亭沖著燕離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玨,遞給了魏伯陽,「大哥,小弟幸不辱命!」 看著長亭那疲憊的樣子,魏伯陽三人都不僅一陣心疼。 燕離更是沒有想到才一天不見,燕長亭就會變成如此模樣。平日裡只看他坐在房間裡,擺弄著一大堆道家典籍,似乎並不是很辛苦。可沒成想,一日之間,長亭居然生出了兩三根白髮。 「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啊!」 「如果兄長能完成這參同契,當不負小弟這兩三根白髮!」 魏伯陽接過來玉玨,真氣注入其中,只見玉玨之上,字符隱現:乾坤者,易之門戶,眾卦之父母。坎離匡廓,運轂正軸……日月為期度,動靜有早晚。春夏據內體,從子到辰巳,秋冬當外用,自午訖戌亥。賞罰應春秋,昏明順寒暑,爻辭有仁義,隨時發喜怒,如是應四時,五行得其理。 整整一段,約二百字。 卻將易門大道用最為粗淺的道理講的通通透透,或許觀者不一定能從中了悟出易門的道法,可是如此文字,卻足以讓易門的道法流傳千古。至於能否從中得到啟示,就要看個人的造化。 魏伯陽連連點頭,許久之後,方才說出一句話。 「賢弟大才,有此總敘,卻讓為兄感到這正篇難寫嘍。罷了,罷了,既然賢弟已經開篇,我這個做兄長的絕不會輸你。」 長亭疲憊笑道:「如此的話,小弟我靜候兄長的妙文。」 「對了,你這些天做總敘,我呢也做了一些小東西。」 魏伯陽說著,一直那床鋪上躺著的燕長亭,笑道:「我以墨門機關術做出了一個你現在的模樣。只不過目前只是形似,還達不到神似。但我想最多再用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完善妥當。」 長亭初見自己的樣子,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魏伯陽的用意。 「兄長心思縝密,小弟真的是萬萬比不得。有這麼一個替身,倒是足可以掩人耳目了。」 「不過,我需要兄弟的一滴血!」 「這簡單!」 長亭立刻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魏伯陽手中那塊刻有陣圖的玉玨之上。玉玨光亮閃動,魏伯陽拿著玉玨走到機關人身旁,抬手一掌拍在了機關人的印堂出。那拇指大小的玉玨立刻隱入機關人的印堂之中,它睜開眼睛,眨巴了兩下,看著魏伯陽,冷峻的說道:「大哥,你好!」 「很好,我很好,給我煮杯茶去!」 「是——」 長亭看著那機關人聽話的走出房間,怒道:「大哥,你這算是什麼意思?就算你要找僕人,也用不著扮成我的模樣吧。」 「哈哈,機會難得,機會難得!」魏伯陽笑道:「平時你在的時候,我不能使喚你這個兄弟,只好做個替身,權當作哥哥我出口氣。等我寫不出參同契的時候,說不定揍它一頓,就能有感覺了!」 「你……」 長亭苦笑著連連搖頭。 看著他少有的人性化表情,魏伯陽和丹陽子都哈哈大笑。兩人都可以覺察到,隨著長亭和父親相見,已經漸漸的融入了家族之中。也許,用不了太久,他那種孤僻衝動的性格,就會得到改變。 魏伯陽和丹陽子笑了,可是燕離卻笑不出來。 她撅著嘴巴,好半天後才開口道:「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鐘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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