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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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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名門望族 第二十五章 天罡地煞(下) 魏伯陽憑欄而立,雙目微微閉攏著。 已經七天了,他雖然沒有隨長亭一起進入天罡地煞牌,但是對於牌中陣法的變化,卻了然於胸。 魏伯陽是個極為自負的人,任天下道者精英都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佩服自家這個結拜兄弟,七天過去了,長亭已經從離宮八十一陣,目前轉入艮宮陣法,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破了艮宮的八十一陣,繼續朝前進發了。 要知道,長亭不管怎麼樣,也才學了三天易門陣法,就能有了如此成就。 魏伯陽除了感歎長亭的聰明之外,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確是慧根天生,怪不得共工傳他內丹。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兩個月,長亭就能破了八宮陣法,進入中宮。 只是,九宮天罡地煞牌的核心也正在中宮,包括那木精賁羊,聚集了天底下最強橫的妖魔。 這個結拜兄弟還能順利突破嗎? 魏伯陽心裡面隱隱的在期待著。 突然間,魏伯陽心裡面生出一絲警兆,一種不祥之兆在他心頭縈繞。 「什麼人——」 一個悅耳清幽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來,「天目山劍宗七子,道心情劍丹陽子求見雲牙先生。」 雲牙,是魏伯陽的號。 由於天目山劍宗和會稽距離不遠,同屬吳越。做為會稽修道第一人的魏伯陽,和劍宗七子還算有些交情,只是平時並不常來往。 魏伯陽也聽說過丹陽子的名號,若在平時,他定會熱情迎接。 可自從聽長亭訴說過他和修道界之間的恩怨以後,魏伯陽在內心中對天目山劍宗有些排斥。 丹陽子突然來到這裡,又有什麼事情? 魏伯陽倒也不在意對方怎麼知道他的行蹤。畢竟震澤封湖,太湖迷霧,這樣的事情很難瞞得過修道人。天目山劍宗為江南三劍門之一,門下弟子很多,要想打聽出魏伯陽的來歷絕非難事。 只是,魏伯陽想起先前心中的那種不祥預兆,有點不太願意出去。 可畢竟同是修道人,如果這樣子做的話,豈不是削了丹陽子的面子? 想想會稽的家族,魏伯陽雖然心裡有千般不願,卻不得不離島來到湖畔,和丹陽子見面。 丹陽子獨自站立在湖畔,身邊除了腳下一個不停蠕動的麻袋之外,再也沒有一人。 「雲牙先生——」 看到魏伯陽,丹陽子露出一抹笑意,微微欠身。雖然她極力的掩飾,可是卻逃過魏伯陽的雙眼。才一見面,魏伯陽就看出丹陽子身上的傷勢不輕。只是,她不願表露出起來,所以也不和魏伯陽的目光接觸。 「丹陽道友,大駕光臨,可有什麼指教?」 魏伯陽見丹陽子在掩飾,也不揭穿。修道人的脾氣都很古怪,既然她不願意說,拆穿了反而不美。 丹陽子說:「我來見燕長亭!」 魏伯陽眉頭一蹙,「道友怎知我義弟在此?你們不是說好了三個月後鑄劍峰上做了結,為何現在就尋來?」 丹陽子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哀傷之色。 「雲牙先生放心,丹陽子來見燕長亭,絕沒有半點惡意。我是來給他一個交待,順便告訴他,不用再去鑄劍峰了。天目山劍宗和他之間的恩怨,一筆勾消,只盼他能好好待我那徒兒。」 說著話,丹陽子足尖輕輕一挑腳旁的麻袋,麻袋淩空飛出,砰的一聲落在魏伯陽的身邊。 魏伯陽心裡面咯噔一下,「道友,可是劍宗出事了?」 丹陽子臉色一變,並沒有回答魏伯陽的問題,「此人名叫張克,是我三師兄的門下,出身望族,也算是我劍宗三代門人中的翹楚。他一直喜歡我那徒兒,只是心思深沉,從未表達,所以我們都不知曉。四年前,我那徒兒回來說找到了雙修伴侶,並且說是潘太乙救了她的性命。」 「哦?」 「我三師兄當時說了一句,我那徒兒的傷勢,若非潘太乙出手,就一定是百草門再現人間。沒想到,三師兄說者無意,張克聽者有心,更因嫉妒而生出恨意,偷偷通知了華山的李玄,這才引出了潘家埠的慘案。這件事情本不複雜,只可惜潘太乙一輩子救人性命,卻落了一個悲慘下場。」 丹陽子說完這番話以後,雙眸微閉,歎息一聲。 「只可惜了我天目山劍宗幾百年聲譽,就這樣被毀了,都怪我們這些上位者太疏忽大意了。」 「丹陽道友,你還沒有告訴我,劍宗究竟出了什麼事?」 「雲牙先生,我劍宗出什麼事情,自有我劍宗門下解決,你無需知曉。我此來只是和燕長亭做個瞭解罷了。既然他不肯出來見我,那我也不強求。雲牙先生,打攪之處還請見諒,告辭。」 丹陽子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就在她要提氣禦劍的時候,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嬌柔的身軀晃了兩晃,丹陽子一頭朝地上栽了下去。好在魏伯陽早有防備,閃身出現在丹陽子的身邊,將她抱在懷中。 「丹陽道友……」 「雲牙先生,昆侖門戶開啟了!」 丹陽子這如同呢喃一樣的話語,如同一聲驚雷,在魏伯陽耳邊炸響。 「劍宗完了——」 丹陽子說完,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那俏美的面頰,流露出無盡的恨意。 而魏伯陽卻抱著丹陽子,久久沒有行動。 天罡地煞牌中的世界,超出了長亭的想像。 在長亭的想像中,這牌中世界,就算是再大也不過是太湖大小。可是走進這個世界之中,長亭才覺察到,在這個由循環不息的陣法組成的牌裡面,隱藏著猶如恒河沙數一般的奇妙世界。 每一個世界,都是無比廣袤。 以至於長亭不敢走錯一步,一旦陣法破解錯誤,他就會陷入如同迷宮一樣的空間世界中。 天罡地煞牌的時間似乎非常緩慢,在這裡很難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只有依靠著從每日陣法停止運轉的提示,長亭才知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可這一天,就好像一年。 天罡地煞牌第三十次停頓的時候,長亭已經闖過了離、巽、坎、震四宮,破解了大小將近四百多個陣勢,殺死或封印了數百個凶獸妖魔。一開始的時候,長亭覺得無比輕鬆,甚至認為此次破解天罡地煞牌,簡直就是一次收集凶獸妖魔的旅遊活動。 直到他進入了天覆陣,也就是乾宮之後,才發現這天罡地煞牌並非他想像的那樣輕鬆自在。 之前之所以能夠順利通過,是因為他的水火之身。 擁有了共工的龍息和祝融的紫亟天火,使得他可以輕鬆破解陣法。可在進入天覆陣後,一切都變了樣子。 首先,天覆陣的陣法比之其他四陣,明顯要複雜很多。 而且,主陣的妖魔凶獸,也變得越發強大。如果不是長亭在之前經歷了一番磨練,不論對陣法變化,還是對凶獸妖魔的瞭解,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恐怕進入天覆陣以後,就要丟了性命。 可即便是這樣,長亭現在也苦惱的很。 因為,他迷路了…… 更讓長亭感到頭疼的是,在進入天覆陣不久後,他們就遇到了一頭兇猛的麒麟蛇精,如果不是長亭反映迅捷,如今已經成了麒麟蛇精的腹中食物。根據潘老人編纂的《岐山志異》記載,這麒麟蛇精擁有化靈之力,一切仙法道術都奈何它不得。說起來,麒麟蛇精和長亭還是親戚。 麒麟蛇精,號稱龍族叛逆,與龍族生物有不共戴天之仇。 長亭實在無法想像,當初煉製這天罡地煞牌的人,究竟是怎樣把麒麟蛇精收服在牌中的。 不過,他現在已經無暇考慮這些。 因為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他除了迷路之外,還和燕離、燕九失散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當時他命令燕九帶著燕離先行逃走,之後又和麒麟蛇精兜了老大的圈子,早就弄不清楚,他此刻究竟是身處在乾宮的那一個陣勢當中。分辨不出陣勢,他就無法破陣,更不要說和燕離匯合。 但是,長亭有一點非常清楚。 那就是他此刻還在麒麟蛇精所主控的陣法當中,因為在他眼前,天空是一片妖異的血紅。 長亭在心中苦笑,看樣子這次做好人做的有點過了。 格老子的,弄不好連性命都要搭進去!不過,若說後悔,長亭倒也並不覺得。 他漫無目標的行走著,一邊走,一邊認真的觀察四周景色。魏伯陽說過,一旦進入了不知名的陣法當中,就必須要保持冷靜,並且根據景物標誌,來判斷陣勢的名稱。每一個陣勢,都有顯著的標誌,比如說離宮的火焰山,就是飛焱陣的標誌,在進入天罡地煞牌之前,長亭已經把大部分陣法的標誌,牢記在胸中。 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後,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長亭隱約看見,在天邊盡頭處,有一座巍峨的山嶺。 不過山體的顏色,似乎是白色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鹽山。嶺中央,長著醒目的楓林,楓葉火紅。 長亭心中奇怪,在魏伯陽所提到的種種陣法標誌中,似乎並沒有這樣的山脈。 特別是那楓林,紅的讓人感到有些詭異。 長亭不由得握了一下手中的紫亟神劍,召喚一聲玄龜,駕起靈闕騰空飛掠過去。但凡詭異的事物,大都有詭異的用途。說不定,這山嶺能給自己一些提示也不一定,長亭心中有些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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