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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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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帶人回去早做準備吧,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 「遵命!」 張道陵帶著山上眾人離去,甘寵突然對鍾離權說:「師尊,弟子不想修行了!」 「啊――」 「那燕長亭,本是弟子幼年的夥伴,上次高龍山弟子將他打下無難河,沒想到這次又出現這樣的事情。弟子實在是心灰意懶,覺得這仙道居然也是這般複雜,和人間並無二致。弟子想要回家,陪伴老父。」 鍾離權眉頭一皺,就要訓斥甘寵。 于吉突然說:「鍾離,這孩子既然這般想法,不如讓他跟著老道吧。」 「這……」 「將來若雨師逍遙他們的小主尋仇,這孩子恐怕會成為一個變數。讓他跟著我吧,你看如何?」 甘寵想要拒絕,可是看到于吉那滿含深意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既然如此,鍾離遵命!」 鍾離權歎了口氣,轉身走下赤甲山。 于吉看了一下左慈,「老道,看樣子天下大亂將起,你我要早做打算。我帶這孩子先走,你也儘早尋個傳人吧。如果遇到師兄,請你告訴他,要他多多規勸他那三個徒弟。那三個傢伙,也是個禍害。」 「老道明白。」 「既然如此,我們各自上路吧!」 于吉一把抱起甘寵的身子,身形沒於夜色之中。 左慈再次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亂了,真的是要亂了!」 聲音在空中回蕩,赤甲山上已經空無一人。夔門江水,依舊洶湧奔騰,朝著那無盡的遠方,流淌而去。 第二十一章 水火不容 ========================================================= 巍巍神農架,蒼茫野人山。 相傳遠古時代,曾有神農途徑此地,見山中百草而興奮不已,於是駐留山中,整整十年。 十年之後,神農離去。 山中遺民乾脆把這荒山以神農的名字命名,從此神農架就成了一個瑰麗而又奇異的地方。 神農架中有一座山峰,形狀乍看好似一個煉藥的鼎。 山頂中央向下凹陷,四面的懸崖峭壁之上,怪石嶙峋,看上去非常險要。 站在山崖邊上向下看去,竟一眼看不到底。扔塊石頭下去,久久不見回音,當真是深不可測。 山名藥王嶺,穀名絕天爐。 其含義大概就是說這藥王嶺中的絕天爐,斷絕一切生機。 已經是二月初十,絕天爐中的萋萋野草糾結在一起,露出嫩綠色彩。四周荊棘灌木,巨石嶙峋,看上去參差不齊。 穀底正中央處,有一個三丈方圓的水潭。 水潭澄綠盈溢,波紋蕩漾。 在譚水上,幾株已經呈現青色的樹枝斜斜深入,端地是一副清幽雅致的畫面。 在水潭岸邊,躺著一個一閃襤褸的青年。看他的樣子,不超過二十,臉頰棱角分明,極具個性。 青年不遠處,還趴著一隻拳頭大小,毛髮雪白的兔子。 不過同青年一樣,這只兔子也是昏迷不醒,好像是死了一樣。 青年正是在夔門赤甲山下,被六足蛇吞下去的燕長亭。說起來,這事情也真的蹊蹺無比。 長亭承受水神之力,在與李玄的鬥法中發出了龍息。 沒想到,他這龍息卻驚醒了夔門江下一頭生了幾千年的上古魔獸六足蛇。六足蛇生就一副火性的身體,當年因誤食了一粒神農練成的烈火丹,致使體內火毒焚心。無奈何之下,六足蛇潛入夔門江下,依靠水中寒氣來化解體內的火毒,結果一睡就是整整幾千年的時光過去。 本來,如果長亭不發出龍息的話,六足蛇恐怕還會繼續沉睡。 可六足蛇雖睡了千年,可火性之軀卻沒有改變。長亭龍息中的流水之力,激發了江水寒意大盛,更把這頭沉睡了幾千年的魔獸也從沉睡中喚醒,從江底沖了上來,把長亭和紫霞吞下。 也該著六足蛇倒黴,兩大散仙,再加上兩個道門中堪稱翹楚的修道高手過招,仙力雖未真正打在六足蛇身上,卻也讓它頗有些吃不消的感覺。它潛入江底,順江而下,想要找個地方消化肚子裡的食物。 也就是在它尋找地方的時候,長亭體內的水性龍息,和它的火性之軀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有道是水火不容,六足蛇在龍息的衝擊之下,不斷放出真火勁氣,和長亭都在了一起。 長亭本服下千毒丹,體內的龍息正處於極端紊亂的狀態。真火勁氣入體,一下子將他體內的毒素化解,連帶著也把紫霞身體中的毒素化解乾淨。 紫霞跟隨潘老人幾十年,依靠著潘老人的化毒大法,雖恢復了不少元氣,可那毒素卻留在了體內。如今這些毒藥的作用還看不出來,可等到紫霞重新練出內丹,轉化人形的時候,那麻煩也就要接踵而來。至於是什麼麻煩,天知,地知而已,連潘老人都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六足蛇體內的真火元氣,雖然灼熱無比,但是卻無法把人燒傷。 這樣一來,等於六足蛇千年聚集下來的元氣,成了紫霞和長亭化解毒藥的最佳藥材。再加上長亭和紫霞都修煉化毒大法,特別是長亭還在練化龍大道。不論是化龍大道,還是化毒大法,其最關鍵的,還是在那一個化字。 一人一兔,雖在昏迷中,真氣卻沒有停止周轉。 六足蛇的元氣,一下子被他們化的個七七八八,最後道基也被一起破了去,慘死在滾滾江水中。 …… 長江江水滾滾東逝,在經過夔門之後,突然變得湍急無比,水下暗流洶湧。 溯夔門而下,最為險急的地方,莫過於灩澦灘。江水在這裡變得突然失去控制,一個連著一個的急流漩渦成了死亡的代名詞。這些漩渦連在一起,產生出巨大的撕扯力。失去生命的六足蛇在經過這裡的時候,立刻被江底漩渦牽引,巨大的身體也在瞬間功夫被撕成了碎片。 也幸得這六足蛇的身體,使得長亭和紫霞倖免於難。 不過,他們全被漩渦暗流吸入了連接神農架,似迷宮一樣的地下河道,被沖進了這絕天爐內。 長亭突然動了一下,緩緩蘇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拖著近乎失去知覺的身子,朝著岸上蹭了兩下,這才看見躺在不遠處的那只白兔。 從形體上看,這分明就是紫霞。 可是紫霞的皮毛絕非這樣如初雪一樣潔白的顏色。長亭不禁疑惑,又爬了兩下,來到白兔旁邊。 白兔依舊昏迷,可是呼吸卻顯得格外詭異。 從它鼻中噴出的氣流,好像火焰一樣灼熱。長亭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把白兔抱在懷裡。 白兔醒了,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呈現出淡淡的紫色,那正是紫霞具有的特徵。 「紫霞,你怎麼變樣子了?」 紫霞呼哧喘著灼熱的氣息,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吃力的看了一下身上雪白的長毛,頓時流露出驚喜神情。 不過,她很快又變得有氣無力起來,半眯著眼睛,好像十分難受的樣子。 長亭抱著紫霞,找了一塊石頭靠著坐了起來,將龍息緩緩傳入了紫霞的身體中,神情募地變得格外緊張。 紫霞的身體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至剛至大。 這股力量毫無疑問是紫霞目前狀況的癥結所在。一般來說,力量強橫是一件好事,可也要看受者能否承受。就如同拎著一缸水,卻要倒進一個碗裡一樣,那碗再大,也難以裝下一缸水。 當然,陰長生的乾坤缽不在此列。 紫霞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身體無法承受如此強橫的力量,卻又無處宣洩。 這樣下去,紫霞就會面臨一個結果,當她的身體達到極限的時候,就會被那至剛至大的力量炸成粉碎。 長亭嘗試制止這股力量,可是他如今也是面臨人去樓空的窘境,絲毫無法給紫霞任何幫助。 「紫霞,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紫霞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在沉思。片刻後,她點了點頭,表示有這回事。只可惜,紫霞不會說話,否則就可以告訴長亭實際情況,也好讓長亭對症下藥。可是如今,長亭只能幹著急。 不過,長亭很快發現,躲入他懷裡的紫霞,體內雖然真氣肆虐,卻好像變得柔和了一些。 那雙先前還流露痛苦之色的眸子,現在顯得好了許多。 難不成,自己體內的龍息,可以給紫霞一些幫助? 長亭想到這裡,連忙把紫霞貼著胸口放好,同時運轉化龍大道心法,源源不斷的把龍息從毛孔中透出,傳入紫霞的體內。同時,長亭也可以覺察到那股肆虐在紫霞體內的真氣,也在用這樣一種方式流入他的身體中,緩緩的刺激著體內的龍息循環,釋放出靈力,恢復他的體力。 這是一種很難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感受。 一刹那間,長亭覺得自己的精神和思想,和紫霞聯繫在一起。 不過,那似乎有好像沒有任何聯繫,空蕩蕩的,腦海中呈現出一派空白色彩。 不知不覺,長亭再次進入了心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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