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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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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惱的浮出水面,扒著船幫子,大口的喘息。避水針在何處?難不成是小燕說錯了地方? 長亭閉上眼睛,思索片刻。 也許,避水針只是說類似於針的物品,而不是真的是什麼針。雨師小燕也沒有見過那避水針的模樣,所以只能根據想像來解釋。想到這裡,長亭再次潛入水中,尋找了片刻之後,目光落在一根粗細有兩人合抱的樣子,長短大約五六人高的黑色礁石柱子上。 這柱子上細下粗,形狀頗為古怪。 長亭遊到了柱子前面,轉了兩圈之後,伸出手放在了柱子上。 黑色的柱子,在長亭的手掌碰觸刹那,突然間閃過了一道奇異的光亮。光亮來得快,去的也快,若不是長亭心細,絕對無法覺察。同時,長亭心裡一動,奇妙的感受在他心底悄然升起。 避水針? 長亭雖然一直在抑制龍息散發,可是毛孔之中,難免有龍息洩漏。龍丹之氣,可以讓世上一切水中生物練出的寶貝生出感應。鯨妖有千年修行,練出的寶物自然與眾不同。但無論它道行多深,畢竟還是水中的生物。面對龍息的召喚,避水針自然而然的就生出反應,露出真身。 長亭心中狂喜,忙抱住了石柱。 雨師小燕說要拔出避水針,才能進入鯨妖的巢穴。可是這麼粗的避水針,怎麼拔得起來呢? 要是細一點就好了! 長亭念頭剛起,避水針突然閃過一道烏芒。長亭只覺得懷中的避水針一陣劇烈顫抖,好像是在發生變化。凝神看去,避水針竟然變成了一人半合抱的粗細,高度也只有三四人的模樣。 難不成…… 長亭覺得有些荒謬,可是又忍不住再次嘗試著輕聲念道:「再細一點?」 避水針立刻變成了一人合抱,兩三人高的樣子。長亭心中大喜,說:「再細一點,再細一點!」 隨著他心中念頭不斷生出,避水針也在不停的發生變化。 鄱陽湖底,泥沙翻滾。自避水針上生出來的氣流波動,攪得水底暗流洶湧,湖面波濤彭湃。 而長亭絲毫沒有察覺,連聲發出命令。 眨眼的功夫,避水針變成了盈盈一握,半人高的樣子。長亭抓住了避水針,真氣猛然發出,哈的一聲,將避水針從湖底拔了起來。刹那時,鄱陽湖發出了怒吼,整個湖底,都在顫動不停。 一座水中洞府,驟然出現在長亭的面前。 敞開的洞府大門中,傳來一聲聲猶如萬鬼哭嚎的聲音。長亭也顧不得考慮許多,抓著避水針,沖進了洞府的大門內。當他身軀剛進入的刹那,四面八法的水流,突然間變成了一隻只拳頭大小,蝌蚪一樣的事物,朝著他瘋狂的撲了過來。 長亭連忙運氣離合龍息罡氣,一層無形的真氣在體外形成了護牆。當那些蝌蚪碰在護牆的時候,真氣向內一收,緊跟著向外猛然爆發。一收一放之中,產生出的巨大力量,把那些蝌蚪瞬間化作無形。長亭借此機會,使出萬里神行符,身軀呼的好似一股風,沖進了洞府之中。 「什麼人,竟敢闖我仙府?」 「敢問府中說話的可是鯨妖大人?在下潘家埠的小漁民,前來向鯨妖大人問好!」 「小漁民――」 話音未落,長亭面前的水流,突然間生出古怪的變化。水流從四面八法彙聚起來,形成了一個直立起來的平面漩渦。漩渦好似牆壁,上面的水紋清晰可見。而四周的水流,在這一刻也仿佛停止流動一樣。 長亭正疑惑的時候,漩渦中心的黑洞,猛然張開,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洞中生出,把長亭卷了進去。 水流的衝擊,漩渦的吸力,撞擊著長亭的身軀,讓他有點頭昏腦漲的感覺。 緊跟著,水流消失,吸力不見。長亭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從地面上冰涼堅硬的感覺來看,他似乎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中。 長亭用力的晃了一下腦袋,體味著剛才那漩渦吸力的螺旋勁道。 就在這時候,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若是連一個小漁民都能擋住我的鯨吞之力,那我還修行什麼?」 長亭順著聲音抬頭看去,眼前是一個金壁輝煌的洞府。 洞府雕樑畫棟,正中一個香爐,散發嫋嫋松香煙霧。在長亭的對面,坐著一個鬚髮潔白的老人。這老人的模樣非常有趣,兩根常常的白色鬍鬚,讓長亭想起了孽龍潭中共工幻化出的模樣。 在老人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壁畫,上面黑龍張牙舞爪的咆哮。 長亭發現,這老人的氣色並不是很好,眼神有些渾濁,臉色也帶著一種蒼白。他連忙站起來,拱手說:「敢問可是鯨妖大人?」 「什麼鯨妖不鯨妖的?本仙名叫陰長生,道中仙友稱我長生仙人。你是什麼人?是誰告訴你,我這長生仙府的位置?還有,你修的是那門道法?看你不過是築基的修行,居然能破我的避水針?」 長亭欠身道:「在下燕長亭,不過是潘家埠的小小漁民,並非任何道派的門人弟子。至於是誰告訴我您這仙府的位置,長亭無法回答。但長亭此來,並無半點惡意,只是為潘家埠的數百生靈來討個活路。」 陰長生說:「嘿嘿,我叫長生,你叫長亭……倒是有些緣分。潘家埠嘛,我倒是知道,不過我似乎並沒有害你潘家埠那幾百口人的性命。小子,你可別信口雌黃的壞了我的名聲。我陰長生自修道哪一天開始,數千年來並沒有害過一個人的性命。還有,你別說謊,小小的漁民就能夠拔了我的避水針,承受我鯨吞大法之力,嘿嘿,那天底下的修道人,豈不個個是神仙?」 長亭說:「仙人莫誤會,長亭並未說謊。至於在下能拔了您的避水針,承受您無上大法之力,乃是另有蹊蹺。哦,這是您的避水神針,長亭現在原物奉還,請您收好。」 陰長生看也沒看燕長亭雙手捧上來的避水針,神色間卻流露出一種不以察覺出來的激動神色。 「五行如意避水針,是本仙當年練成人形時候的法器。當初來到鄱陽湖的時候,本仙曾說過,誰能拔了本仙的避水針,避水針就歸誰。你有本事拔了,這避水針自然歸你,我要來也沒什麼用處。不過,本仙對你倒是非常好奇。你修的是什麼道?那討個活路的說法,又是從何談起?」 長亭說:「仙人您現在雖沒有危害到我潘家埠,可是您以五色元石為誘餌,引來各方修道人來為您護法。殊不知,您這五色元石,定然會讓各方修道人產生衝突。道行弱的人也就算了,那些道行高深的修道人,若是拼起來,恐怕會讓這鄱陽湖大水氾濫,我潘家埠豈能不受波及?」 「哦――這我倒是沒有想到。嘿嘿,你這孩子倒是有趣,說你正直,你卻只顧著潘家埠。說你自私,憑你的本事,想要活命自然是輕而易舉,卻又為幾百個人的死活跑來向我求情。有趣,有趣。」 「這是自然,長亭受潘家埠父老的活命之恩,自然要顧著潘家埠。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干?燕長亭生來有恩報恩,有怨抱怨,絕不做任何沽名釣譽的事情。而且,燕長亭也沒那個本事去顧那許多人的性命。這種大好事,還是讓那些大人們去做,燕長亭對此可是沒有興趣。」 陰長生的眼中,笑意更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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