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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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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下一塊衣擺浸了涼水,津平珮笙拿去給添翎擦臉。 「珮笙哥哥……你是妙手神醫慕容師伯的高徒……有沒有法子解這春極海棠啊……」她真的快要震不住這藥性了,她清楚感覺到意識、身體都在漸漸脫離自己的控制。珮笙哥哥這許久都沒有做什麼措施,難道這春極海棠竟然真的厲害到連珮笙哥哥也沒有法子? 津平珮笙歎了口氣,道:「如若給我一粒春極海棠,我或許還可以猜出它的成分,再根據成分配置解救的方子。可惜沒有這粒春極海棠,之前因為對此類藥物不屑,也從未找來研究過,如今毫無抓手,我根本無能為力。」 聞言,嶽添翎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停的咽著口水,身體也愈來愈熱,血液飛速的在體內運轉著,灼燙的溫度似是要將心臟烤裂!井水浸濕的布非但降不了她的溫,反而被她的溫度燒熱! 「珮笙……哥哥……你走……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添翎用僅存的力氣、微弱的意識推著津平珮笙。 「翎兒……我怎麼能走?」津平珮笙嘶啞著聲音,拳頭一再收緊,他真是枉稱一回神醫,如今連翎兒都救不了! 「快走……」嶽添翎痛苦的小聲嘶喊。天啊,她不會變成一隻禽獸吧? 津平珮笙看她痛苦的樣子,一顆心狠狠地抽在了一起,拳頭收得更緊!看來只有一個法子了! 慌亂痛苦的眼神驀然變得堅定! 津平珮笙拉起添翎,帶她一起坐到了床上! 他一手抵住了他的後腰,就在他另一手要抵上他小腹時,唇上一陣冰涼的觸感,讓他霎時如木雕一般定在了那裡! 手定住了,身體也定住了,意識也似乎被抽離走了! 她在吻他! 她的唇上滲著血,血順著他們唇齒的縫隙流進了他的嘴裡,而他卻感覺不到那股腥味。 他什麼也沒做,此刻,他也什麼也作不了,他的大腦如同被冰封住了,空空的白,只有空空的白。 他深愛了幾年的人兒在吻他,儘管她沒有意識,儘管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這吻是真的,這感覺是真真切切的。 一雙似玉光滑的手臂繞到了他的脖子上,柔軟滾燙的身體也幾乎完全貼合到他的胸膛上,她似乎已無法滿足那僅限於摩擦的吻,雖很笨拙,但是津平珮笙感覺得到她在翹他的牙齒。 僵硬的身軀開始顫抖,他本該推開她的,他可以推開她的,可他卻捨不得…… 她的吻雖然笨拙,對於他卻仍似甘露,他無法抵抗的為之沉淪,為之迷醉,為之失去自己…… 下一刻,她和他一起倒在了床上,不知是兩人沒有坐穩,還是她推了他,總之他們雙雙倒在了床上,而她恰好伏在他的胸膛上! 他雙手環上她如同細柳的腰肢,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也吻了她,吻了這個夢中的姑娘。 那一刻,一滴淚如同流星一般絢爛的自他的眼角滑落。 到底,他還是個凡人啊。 雖然她總說他像神仙一樣美好,但是終究,他還是一個凡人啊。 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情有欲的男人,一個也希望可以擁抱親吻心愛女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俗世中的男人! 他沒辦法抗拒她,他貪戀這種感覺。 他也會自私,自私的想讓這一刻天荒地老,自私的、傻氣的、一廂情願的、自欺的想把這當作她也愛他的表達。 他吻她,忘情的吻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而她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兩具身體持續加溫,他們的口中不斷的湧進鹹鹹的液體,不知道是她的淚還是他的淚抑或是他們共同的淚。 「我那麼相信你……那麼相信你!」 添翎囈語似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津平珮笙如遭雷擊,片刻清醒了不少,拾回了一些意識。 「為什麼要那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愛你、那樣的愛著你……軒……」 如果說剛才那句話是一記悶雷,那麼這句話無疑是一道劈天破地的響雷! 津平珮笙顫抖著推開她,嶽添翎一雙眼空洞洞的,空蒙迷離,那眼中根本看不到他,那樣的眼神清楚的告訴她此刻她是沒有心智的。可是通常也就是在這種時候,人們最容易釋放出內心最最底層最最真實的情感,因為此刻他們不懂得控制不懂得埋藏不懂得壓抑! 她是還愛著宇印沉軒的呀!她把你當成了他呀! 這一刻,他散去的意識全部復蘇了。 津平珮笙,你在做什麼啊?!津平珮笙狠狠地詛咒了一聲自己,一把推開添翎,坐直了身軀! 他差點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他差點就萬劫不復,他真是不敢想像,如果方才繼續下去,他以後要怎樣面對她,怎樣還再繼續留在她的身邊。兩年多來的隱忍,差點就因為他一時的把持不住,而功虧一簣!不是早就想過,如果她還不愛他,就要一直靜靜守著她?不是早就決定了,只要看著她開心就好?他怎麼可以失去自己,他怎麼可以對她產生那種念頭?! 由於津平珮笙太過慌亂,沒注意自己的力道,添翎被她一推,腦子撞在了床柱上。 「砰!」的一聲悶響,添翎一雙眸子「刷」地亮了起來,重拾了光彩,納悶的揉了揉頭後,看著本應該在床下、此刻卻正在她面前以萬分複雜的眼神望著她的津平珮笙,奇怪的道:「珮笙哥哥,發生了什麼事?」這一撞,添翎竟然恢復了意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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