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傳說9(97)_心夢無痕

九十七

　　這說話聽似有些矛盾，可實際情況便是如何，戒禪也不太明白為何會這樣。想到當日自己離開時，丹青劍俠與師父法果大師在一塊，戒禪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救醒他。

　　然而就在這時，戒禪猛然站起，隨即轉身，警惕地看著前方。眼前，一道漆黑的身影靜立不動，好似幽靈一般。除了一雙幽蘭色的眼睛偶爾閃動之外，找不出絲毫生命的波動。

　　這是一尊死靈，戒禪心裡這麼想。對於眼下的遭遇，他心頭隱隱有些不妙，可為何這樣，他也不知道。

　　收起心慌，戒禪沉聲道："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裡？地上這人可是被你所傷？"黑影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微微閃爍了幾下，隱約中傳來一縷複雜的神情，可惜戒禪沒有捕捉到。

　　"為什麼不說話？"戒禪再次問道。

　　黑影看著他，幽蘭色的眼眸偶爾會閃過一絲紫芒，可惜極其的短暫，不留意是無法看到。戒禪留意到了，可他不明白其中的奧妙，認為是某種詭秘法訣所致，因而不曾多想。

　　山洞中央，黑影與戒禪相距兩丈，彼此冷漠相對，誰也不曾退讓。黑影很怪，戒禪如何詢問，他就宛如啞巴一般，不說一句話。同時又不肯離開，就那樣漠然不動，連眼神都不曾有絲毫的變化。

　　戒禪無法，在詢問良久之後，最終只得放棄，繼續回身蹲在丹青劍俠身旁，右手壓在他的胸前，緩緩地輸入一股正大祥和之力，開始為他療傷。

　　時間悄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丹青劍俠動了一下，在戒禪佛門真力的幫助下，臉上黑氣漸漸隱去，終於睜開眼睛了。

　　一旁，戒禪臉色蒼白，為了救醒丹青劍俠，他可謂是拼盡全力，賭上了一身的修為。要是再拖延一會，他一旦真元耗盡，不但救不了丹青劍俠，自己也會身受重傷。還好，總算運氣不差，丹青劍俠及時醒來了，這讓他松了口氣，整個人精神鬆懈，立時跌坐地上。

　　無神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身旁，好一會丹青劍俠才看清楚戒禪的模樣，聲音低弱而滿是驚訝的道："是你？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戒禪臉色微喜，點頭道："我無意從上方路過，察覺到這下面有異常，所以來看看，想不到遇上前輩。"聲音一頓，戒禪猛然扭頭朝那黑影看去，卻發現他正眼神古怪地看著丹青劍俠。

　　戒禪察覺到了，丹青劍俠也留意到了，因此他也看著黑影。兩人四目相對，眼神彙聚於一點，可惜僅一刹那，黑影便一晃消失了。

　　戒禪略驚，開口道："慢著，別走，你到底是誰？"

　　丹青劍俠輕歎道："算了，讓他去吧！你知道他的身份後，也只會平添感傷。"

　　戒禪微愣，回頭看著丹青劍俠，發現他的臉上神情淒涼，有著化不開的悲痛，似乎痛苦正侵蝕著他。"前輩，你認識他？"丹青劍俠笑了笑，神情滄桑地看這戒禪。

　　丹青劍俠輕吟道："扶我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戒禪聞言起身，雙手扶著他的身體，問道："前輩，你要帶我去哪裡？"

　　丹青劍俠看了一眼四周，伸手指著一個陰暗的角落，低聲道："那邊有個洞穴，裡面很深，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那裡。"

　　戒禪輕應了一聲，扶著他緩步前行，口中問道："前輩，你的傷是怎麼回事？我師父呢，他現在怎麼樣？"

　　丹青劍俠腳步一頓，偏頭看了他兩眼，隨後繼續前進，口中悲切地道："法果大師已然圓寂了，我師兄也去了。剩下我也是運氣好，遇上了一個故人才得以逃脫，可惜那故人卻……唉！"

　　戒禪聞言身體一顫，口中悲呼道："師父--"痛哭了兩聲，戒禪猛然驚醒，沉聲道："前輩你告訴我，我師父是死在誰人手上？"

　　丹青劍俠沒有勸他，有些事情不發洩一番是無法平復的。"就在那天早上，你師父遣走了你們後，我們就遇上了妖域的黑煞虎王。那一戰，慘烈悲壯，可惜實力的差距太大，最終……"

　　戒禪大喝一聲，悲憤道："黑煞虎王，我戒禪有生之年一定會向你討回這筆血債！"

　　丹青劍俠歎道："別這樣，佛家講求一塵不染，你師父要是知道你被仇恨所包圍，他會失望的。"

　　戒禪沉痛搖頭，滄桑道："佛心人性，本是一體，愛恨情仇，不過虛妄。就當是一種磨練，讓它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吧。"

　　丹青劍俠驚異地看著他，感觸道："戒禪，你變了，變得深邃，讓人看不透了。"

　　戒禪淡然笑了笑，輕輕道："塵世在變，輪回在轉，我身其中，不變亦難。好了，又到了岔路口，怎麼走呢，前輩？"

　　丹青劍俠看了一眼前方，指著左邊的洞口道："第一個岔道口應該是走左邊。"

　　戒禪扶著他，一邊前行一邊問道："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們要經過很多岔路口？"

　　丹青劍俠道："是啊，我記得要經過九次，先是一左一右，隨後三次左邊，三次右邊，最後選擇中間。"

　　戒禪驚訝道："如此說來，這山腹之中洞穴極多，稍有不慎就會迷路。"

　　丹青劍俠歎道："不錯，這裡非常古怪，我也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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