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傳說9(3)_心夢無痕

三

　　駭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中年文士愕然道："你真是天煞？怎麼與印象中的不一樣？"

　　冷酷地看著中年文士，天煞厲聲道："你是誰？在你的印象中，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中年文士聞言一驚，連忙收起雜念，沉聲道："我不過是個普通的修道之人，你稱呼我玉華真人就可以了。你以前的模樣，我自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我畢竟在此地棲息多年，而那面光壁之上就留有你當年的身影。那時候的你雖然也有一對翅膀，但卻是一白一黑，卻沒有九尾，額頭上也不曾有那黑幽幽的珠子，相貌比之現在不知道要英俊多少倍。另外，目前的你身上有股妖氣，倒是令人不解。"

　　冷然一笑，天煞不屑道："當年的天煞已然過去，至於你玉華真人之名，根本難辨真假，不過你的師門應該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玉華真人臉色一變，雙眼眯成一條縫，質問道："你在猜測我的身份？"

　　天煞冷笑道："人間能讓我感興趣的根本就沒有幾處，因此我並不在意你來自哪裡。廢話少說，現在還是算一算我們之間的恩怨吧！你入侵我的洞府數千年，還學了不少這裡的東西，現在也該歸還了。"

　　"你想殺了我？"玉華真人沉聲道。"我若不殺人，豈不有負天煞之名!"天煞狂聲大笑。

　　狂妄的大笑聲夾著震魂裂魄之音，輕易就震碎玉華真人布下的防禦，將他彈飛了出去，狠狠地撞擊了堅硬的石壁上，口中發出沉悶之聲。

　　玉華真人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絲絲血跡，眼神卻怡然不懼地瞪著天煞，沉聲道："天煞者，秉承天地凶煞之氣而生，是世間最邪惡殘忍的凶靈！只是你變了，變得有幾分詭異，這應該與你體內的另一股氣息有關。"

　　天煞臉色一冷，厲聲道："我什麼地方變了？"

　　玉華真人掙扎了一下，發現天煞的力量之恐怖，自己竟然無絲毫抗衡的餘地，心頭不由微微歎息。

　　收起失落，玉華真人看著天煞那陰殘邪惡的雙眼，坦然道："你變的地方很多，第一就是外表，這說明你在重生之際發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第二你的性格也變了，要是換了以往的你，兇殘成性見人就殺，根本不會與人交談，也不會這麼冷靜。如此推斷，你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事情！"

　　天煞眼神冷酷地看著他，自語道："我有變嗎？不，不可能的，我沒變，是你故意如此說的！"

　　眼神一亮，天煞猛然喝道："你究竟來自哪裡，還不快快道來！"

　　玉華真人身體一顫，蒼白的臉色立時轉為灰暗，眼神略顯迷亂，口中呐呐地道："我來自……來自……我來自人間，只是一個修道之人而已！"最後一刻，玉華真人竟然清醒過來，這讓天煞有些吃驚！

　　外放的氣勢牢牢地將玉華真人的身體定在石壁上，天煞陰森道："玉華真人，你來我這武夷仙界的天煞峰，想必不是碰巧路過，無心發現此處的吧？"

　　玉華真人臉色漠然，眼神微微閃爍道："陳年舊事我已經忘記，你提這些又有何意？"

　　陰冷一笑，天煞道："何意？自然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為什麼來這裡追查我的事情？"

　　"我已經說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修道之人，無意發現此處乃修煉寶地，因此在這裡一呆就是兩千年，並沒有什麼追查你的意思。"玉華真人語氣平靜地道。

　　天煞冷冷一笑，根本不信任他的話，厲聲道："你是成心不說了？"隨著他語氣的加重，玉華真人身外的壓力大增，口中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堅持了一會，玉華真人見天煞怒氣衝天，忍不住低吟道："要我說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天煞冷漠哼道："現在還與我談論條件，你認為我天煞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對象嗎？"

　　玉華真人倔強地道："如此你就動手好了，我活了兩千多年，也覺得有些不耐煩了！"

　　天煞眼神微動，一邊施加壓力，一邊道："修道之人都為長生，你難道就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捨棄數千年的修行？"

　　玉華真人低聲道："人活著為的是快樂，如果失去快樂，永生不死也不過是一種酷刑！修為我雖不如你，但我的尊嚴卻是神聖的，你若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絕對不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

　　天煞怒哼道："休要逞強，我可以先毀滅了你的肉身，然而再逼問你的元神。"

　　玉華真人冷笑道："對抗之中，我的元神極易毀滅，我不願意說，任你修為再強，到頭來一樣是一無所獲！"

　　天煞怒道："就算那樣，我也不在意，反正你必死無疑！"

　　玉華真人嘲笑道："如果是以往，你或許不會在意，但如今你已經變了，不搞明白這事，你是絕對不會安心的。"

　　似乎被他說中了心事，天煞怒火騰騰地瞪著他，恨不得將他吃下肚子裡去。然而生氣歸生氣，天煞卻明白暫時不能殺他，只得不甘地哼道："看在你還有幾分骨氣的份上，我就同意你的要求，給你一個機會，問完之後你必須馬上回答我的問題。"

　　似乎知道天煞會妥協，玉華真人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淡然道："既然你已經同意，那就先讓我下來喘口氣，然後我們再談其他事情。"

　　天煞冷冷一笑，隨即收回了全身的氣勢。玉華真人身外的壓力頓時消失，整個人猛然墜落，狠狠地跌倒在地。

　　搖晃著起身，玉華真人背靠在石壁上，靜靜地看著天煞，低聲道："我的問題很簡單，你在重生之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天煞眼神微變，冷冷地凝望了玉華真人許久，開口道："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只能告訴你我後來借宿於一顆珠子之內，在不久前被一人吞噬了進去，我便借此重生，佔據了他的身體，也就有了這一身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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