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傳說7(46)_心夢無痕

四十六

　　當時，在他而言，只要換回心愛的女子，即使一切的成果化為流水，他也心甘情願。然而人是換了，可惜他卻沒怎麼想不到，一直在他懷中的心愛之人竟突然朝自己出手，以九天虛無界的震界之寶玉玲瓏吸走了他全身的力量，讓他在最後一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那一刹那，裂天整個心都碎了。當時的他萬念俱灰，對於九大高手的圍攻視若惘聞。所有人，包括裂天都認為自己必死無疑，可誰也想不到，裂天的生命印記中隱藏著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這個秘密，使得他從黑暗中走了回來，再次重振雄風。

　　可惜宿命註定偏向了另一邊，他雖然重拾力量，卻還沒來得及完全發揮，就被對方以奇特的方式封印了。那一刻，他也知道了整個事件的原由。原來這一切都是九天虛無界的陰謀，其首席護法白光便是他最心愛的女子的曾祖，是他以人間安危迫使少女作出痛苦的選擇，親手毀掉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當一切結束，少女以自己的生命嘗還了自己的罪孽，也以自己的生命，向曾祖做發出了無言的反抗。

　　對於裂天而言，那一刻他瘋狂了，雖然力量被封印無法動彈，可他心中的痛卻隨著少女的離去永遠印在了心中。當時他有恨，他恨敵人的殘酷，恨敵人的卑鄙，同時他也恨少女，恨她為什麼要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使得他連最終的恨也找不到理由。愛是沉痛的，恨是遺憾的，少女死前，曾言數世之後還會再見，即使千年也不能遺忘。"

　　看著裂天，白如霜幽幽道："如果這只是一個傳說，那麼它是感人的。如果這是真實的故事，那麼它是殘酷的。雖然少女的選擇是對的，可對於她自己而言卻是痛苦的。"扭頭看著他，裂天神色奇異地問道："如果換你是那少女，你會作出怎樣的選擇？"

　　白如霜聞言沉默了，許久，她才抬頭看著裂天，沉聲道："我會與她作出相同的選擇！"裂天笑了笑，苦澀之情溢於言表。看著他嘴角的苦笑，白如霜問："後來怎麼樣了，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裂天搖頭，目光再次移向遠處，語氣低落地道："後來裂天被妖域高手拼死救回了妖域，可惜他身上的封印卻一直無法解開，而且這一拖就是一千二百年。宿世輪回千年之後，當年他心愛的女子輪回轉世，並被他最忠心的手下自人間帶回了妖域，成為解開那封印最至關重要的一環。機緣巧合下，裂天最終得以重生，再次回到了妖域。"

　　"如此也算圓滿，至少前世所欠今生償還，從此再無瓜葛了。"輕輕的，白如霜有感而發。看著她的雙眼，裂天問道："為什麼不問我，那女子是誰呢？"白如霜平靜地回道："傳說中的人物，有必要問嗎？"

　　裂天神色複雜地笑了笑，閃身出了小亭，沿著原路折返。白如霜沒有再追，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古怪。

　　突然，裂天前行的身體一頓，就那樣背對著她，以低沉的聲音道："記得第一次見面，那少女一身雪白，靜靜地坐在一道瀑布前。當裂天第一次問及她的名字時，'白如霜'三個字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間，即使千年也難以忘懷！"話落人動，裂天如一陣微風，飄絮般消失在了水晶天地的門前。

　　少女白如霜身體一顫，美麗的臉上露出極端駭然之色，矢口否認道："不可能，你胡說八道，不是這樣的！"驚訝、震撼流露在她的臉上，裂天最後的一段話，讓她陷入了謎團。

　　荷塘邊，一道奇光閃過，玄夜默默地看著她，輕歎道："千年之後，重敘舊緣，物是人非時空轉，獨自憶當年。再相逢，記憶遠，悲喜猶在心已換，何日舊夢圓？"

　　白如霜聞言看著他，質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玄夜沉痛的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白如霜秀眉一皺，反駁道："是誰，這有關係嗎？"

　　苦澀一笑，玄夜長歎道："他就是妖域的霸主--妖皇裂天！"

　　"什麼！他就是妖皇裂天？那麼他剛才的話不就……不可能，不會是這樣的，你騙我，你騙我！"對於裂天的身份，少女白如霜一時還是難以適應。

　　玄夜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她，也不過多解釋，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是與不是，將來你自會清楚。"之後，他便離開了。剩下白如霜呆立亭中，眼神木然地望著水晶天地的方向。

　　第十五章心靈轉變

　　靜坐窗前，妖皇裂天凝望著窗外，入眼的奇花異草正各展嬌顏，述說著彼此生命中最美麗的瞬間。

　　"為什麼要告訴她那些事情，你不是希望一切重新開始嗎？"帶著幾分不解與沉痛，玄夜輕輕問起。裂天苦澀一笑，輕吟道："或許是我不希望當年的悲劇，再次發生在她身上。"

　　聞言一歎，玄夜勸道："既然你還是忘不了當年的感情，上蒼也給了這麼一個機會，你又何必自我放棄呢？難道千年之後，你就不能將宿命扭轉過來？"

　　思索著他的話，裂天沉默不語。好一會後，裂天低聲道："我希望能回到從前，但不需要那個結果。"玄夜了然地點了點頭，有些歎息的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世事無常，主人雖有霸絕天下的力量，可世間之事有些卻不是力量所能改變的--比如情緣。"

　　裂天黯然道："換作當年我是不會信的，可現在我已經明白。你說我該怎麼辦？"面對感情，這位曾經的霸主，顯然也有些無奈，畢竟妖域之內，不存在什麼男女情感。

　　濃眉微皺，玄夜遲疑地道："就主人與白如霜之間的關係，我覺得不能操之過急，應該給彼此一點時間，讓她慢慢適應你，到最後我相信她一定會接受你的。"

　　裂天想了想，有些擔憂地道："想當年我與她山盟海誓，情比鐵堅，可如今事隔千年，她又前事盡忘，一切都變得無法預料。"

　　玄夜一想也對，分析道："以當年你們之間的感情，要想重續舊緣的確輕而易舉，只是你真的肯定讓她恢復了記憶之後，她能不踏上當年的道路，作出與當年相同的選擇嗎？她始終是人，而主人你始終的妖域之王，這是無法改變。除非你能放棄當年的宏願，不然勢必會將當年的一幕重演。"

　　見裂天神情落寞，玄夜安慰道："主人也不必過分擔憂，既然千年之後還能重見，那就說明你們之間註定有宿世之緣。與其這樣，還不如振作精神先好好整頓妖域，待時機成熟後再面對那段感情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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