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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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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張國忠不斷翻著這本都快被翻破了的《茅山圖志》,就在這時,只聽外面有人喊:「不好啦!李大明又犯病啦!快來人!」 張國忠隱隱約約聽見了喊聲,披上衣服就出了院子。此時李隊長也帶著三個兒子出了屋,好像他的三個兒子對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了,很利索地從牲口棚裡找出了麻繩和口袋,向著李大明家的方向就狂奔。 到了李大明家,只見李二丫坐在地上滿臉是血,失聲痛哭。 李隊長偷偷捅了捅張國忠腰眼,「快去扶扶二丫頭,上次你走後,人家一直念叨你呢。」 張國忠也懶得理這個從來沒務過正業的隊長,自己走到窗戶邊,聽著屋裡的動靜。其實,在他們之前,一大幫見怪不怪的村民早就把李大明捆了,只聽李大明不停地傻笑和大喊:「來呀!來呀!敢動我,包你們個個跟他一樣!」這話說得張國忠心裡一驚,暗道倒黴,怎麼剛出道就碰上這麼個主啊? 李隊長當然看得出,張國忠並不是李大明身上那清朝進士的對手,不過話說回來,反反復複請了這麼多的先生,沒有一個有辦法,卻只有張國忠分析出了事情的原委。 回到家中,李隊長不停安慰愁眉苦臉的張國忠,「行啦,法子慢慢想,你這麼愁著,也不是個事,反正李家二丫頭已經看上你了,前幾年操場河公社曾經鬥過一個老道,現在還在生產隊幹活,姓馬,你不如去找找他,當年讓村裡栽柳樹的就是他。」 聽到李隊長又提到李二丫,張國忠本想一頭撞死在當場以示清白的;不過當李隊長提起鄰村的馬老道,張國忠便來了勁頭,自古茅山出道家,這個指導村民種柳樹的馬老道,也許就是救世主也說不定呢! 第二天,李隊長的二兒子帶著張國忠來到了鄰村操場河村。原來那條操場河就是李村與這個村的分界線。 文革中的批鬥,村村要搞,有地主鬥當然最好,沒有地主就鬥富農,沒有富農就鬥二流子,實在連二流子都沒有,就把賣壽衣的拉出來鬥,反正得有個鬥的。在這種社會風氣下,離操場河村二裡地的通天觀馬道長自然就成了批鬥的主要目標,封建迷信大毒瘤啊,一天少說鬥三次,跟上班差不多。 當張國忠見到馬道長時,原先想像中那仙風道骨的智者形象徹底瓦解了。這個馬道長,鬍子留的亂七八糟,跟田裡的蒿草沒什麼區別,頭髮比鬍子更亂,已經擀了氈了,臉黑得跟木炭一樣,穿著可能已經十幾年沒洗過的緬襠褲,腰裡插著個破煙袋鍋子,正坐在田頭喝水。 「馬道長……」張國忠上前尷尬地叫道。 馬老道警覺地一回頭,打量著這個眉清目秀,知青打扮的年輕人,「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我有罪。」 馬老道繼續喝水,不斷用基本上能當油氈用的袖子抹著臉,冷冷地說。 李隊長的二兒子顯然和馬老道挺熟,湊到跟前和馬老道嘀咕了幾句,跟特務接頭差不多。馬道長的臉色立即由冷淡變成了欣喜,湊到了張國忠跟前,上下打量,笑出了一臉褶子。 「你看出了操場河邊上的殍地?」 「嗯,但弟子不知道如何破解,特來請教道長。」 「你當我徒弟如何?」馬道長根本沒聽見剛才的話。 張國忠心又碎了。 這個地方的人真是太怪了,先是出了個李村長硬生生地把驗證《茅山圖志》虛假性的自己當成了跳大神的,緊接著又把自己跟李二丫扯到了一塊,然後又是一個穿的比叫花子強不了多少的道士上來就要認自己當徒弟,唉,農村的鬼事再怪,也怪不過這幫匪夷所思的人。 「道長,我只是……」 「行了,你別說了,二貴,你跟你爹說一聲,就說這個人拜我為師了,讓他準備一桌好酒。」說罷馬道長喘了一口大氣,竟然哼著小曲把煙袋點上了。而李隊長的二兒子李二貴一聽好像也挺高興,一溜煙跑沒影了,把個張國忠晾在了當間。 找操場河公社要馬老道,馬上成了李隊長近期的工作重點。馬老道是操場河村最符合批鬥條件的人,把他放走,以後鬥誰啊?而且鎮上的工作隊剛走,這封建迷信的牛鬼蛇神就給放了,以後工作隊再來咋交待?操場河公社堅決不放人。 要人的事,李隊長著實費了牛勁,按輩分算,李隊長是操場河村生產大隊的劉隊長的表舅,不過二人平時沒什麼來往,為了把馬真人要過來,李隊長把八杆子打不著的表舅老爺都抬出來了,最後搭著人情賠著笑臉,用一頭牲口(當時生產隊沒幾頭牲口,在以種地為主的農村來說,牲口比人值錢)外帶30塊錢把馬真人換了過來,把這個李隊長心疼得差點就跳井自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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