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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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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二的目光從紙上移到了秋橫波身上,但見佳人美豔無雙、目蘊慧光,這樣的人,這樣的才,這樣的品性,夫複何求呢? 明二略一思忖便落下筆,霎時龍蛇飛走。 幾人都離了席,捧著酒杯圍在案前,蘭七看著紙上,順口念出:"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被服纖羅衣,左右佩雙璜……" 只有寧朗神思恍惚地坐在椅上,宇文洛在一旁陪著他。 "你別看了,再看他也還是個男人。"宇文洛見寧朗的目光總追著蘭七,不由得歎氣。 "我知道。"寧朗沮喪地低下頭。 "你們家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為你與一個男人定了親事?"宇文洛問道。 "我不知道。"寧朗抬頭,圓圓的眼睛裡滿是苦惱與迷茫,"我一直住在淺碧山上,今年才下山回家的,回家不到一月,娘親便跟我說小時候就給我定了一門親事,是雲州蘭家的蘭殘音,叫我上蘭家把媳婦討回家去。" 撲哧!宇文洛忍不住笑出來,盯著寧朗那猶帶稚氣的臉:"把媳婦討回家去?哈哈……你這個樣子就討媳婦?" 被宇文洛一笑,寧朗沮喪的心情更是添了幾分懊惱,嚷道:"娘就是這樣跟我說的。" "那你現在怎麼辦?"宇文洛指了指蘭七,"那是個男人呢。" "不知道。"寧朗煩惱著,"要是換成大哥,會怎麼辦?" "我?"宇文洛指指自己,然後大手一揮,極是瀟灑,"當然是解除婚約!" "可是,白天……"甯朗想起白日裡蘭七那憂傷的模樣不禁為難。 "笨哪!"宇文洛屈指敲上寧朗的頭,"他那不過是耍著你玩,你還當真了。" "耍著我玩?"甯朗臉一白,然後瞬間又變得通紅,"他……他……竟拿這事來玩!" "誰叫你笨!"宇文洛眼一翻,"男人當然不可能和男人成親,他豈會不知道。況且他的風流韻事滿江湖地流傳著,絕非喜好斷袖之癖的。白日裡他的目的已然達到了,這解除婚約一事是遲早的。" "哼!"寧朗霍地起身,"我現在就去和他說。" "慢著。"宇文洛趕忙拉住他,"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要我說,這事不可莽撞了,你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就你和他兩個人好好兒談談,問問當年定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對蘭家雖然不甚瞭解,但那樣的世家當然是子女眾多的,也許你真和蘭家某位小姐定了親,只是弄錯名字了,若真是那樣,他可就是你的大舅子,可不能得罪了。另外,你再寫信回家問問你爹娘是怎麼回事,到那時再做決定。畢竟和蘭家結親……"宇文洛看向那個妖邪攝魂的人,目中露出謹慎,"你看看現今蘭家在江湖上的勢力,再看看這位歷代以來最厲害的蘭家家主,那可真是江湖上人人求而不得的親事,所以你要慎重行事。" 宇文洛說了這麼一大段,換來的卻只是寧朗莫名其妙的眼光。寧朗撓了撓頭,道:"大哥說得太複雜了,弄得我頭暈。不過我聽大哥的,現在不去說,等一下我單獨找他說。娘親說就是給我和蘭殘音定的親,那當然是他了,所以解除婚約就可以了,其他的跟我又沒什麼關係。" 宇文洛瞠目地看著他,半晌後吐出一句:"頭腦簡單果然是福。" "好字!" 這邊寧朗想通了如何解決困擾他的事,那邊明二也寫完了字。 "字好詩佳!" 看罷明二的字,秋長天等人紛紛贊道。 "請小姐笑納。"明二將字遞給秋橫波。 秋橫波微笑著接過,雪絹紙上數行草書,不是張狂無忌,也非灑脫不羈,卻是龍飛鳳舞中有一種淡雅的超然,一種形跡無痕的縹緲,還有一份無可觸摸的寫意,果然是字如其人。而這詩: 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 被服纖羅衣,左右佩雙璜。 修容耀姿美,順風振微芳。 登高眺所思,舉袂當朝陽。 寄顏雲霄間,揮袖淩虛翔。 飄搖恍惚中,流盼顧我傍。 悅懌未交接,晤言用感傷。 這詩既贊了秋橫波的美貌,又蘊著明二的一份傾慕。秋橫波當下心頭生出一絲甜意,臉上閃現一抹霞光,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只見他修長挺拔,若玉山孤松。 "得二公子贈字,橫波無以為報,就以"天絲衣"作酬,還望莫要嫌棄。"秋橫波笑盈盈地看著明二道。 然後便見一個嬌俏的丫環捧著"天絲衣"進來,目光好奇而欣喜地打量著明二。 明二的目光掃過秋長天,又看看秋橫波,沉吟了片刻,微笑抱拳:"在下卻之不恭了。" 其他幾位年輕人見之卻是面露羡慕之色。 這又豈止是贈字酬衣那麼簡單。 "才子佳人呀才子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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