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玄幻奇俠 > 流水迢迢 | 上頁 下頁 |
| 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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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昭見她機靈,給她解開啞穴,卻不放開摟著她的右手,在她耳邊輕聲笑道:「咱們倆跟樹倒是挺有緣份的。」 江慈覺他呼出的氣息撲在自己耳中,麻麻癢癢,偏又極好聞,不禁咯咯而笑,衛昭用手捂住她的嘴唇:「小聲點,外面人多。」 江慈忙點了點頭,輕聲道:「你怎麼進來的?相府可是守衛森嚴。」 衛昭略略放鬆身軀,靠上樹幹,卻仍是摟著江慈不放,讓她依在自己胸前,低聲道:「我混在莊王爺的侍從中進的相府,只要進了相府,你這西園的守衛倒還發現不了我。」 「那是,你是堂堂蕭教主,輕功絕頂,逃命的功夫更是一流。」江慈想起他當日將自己推落下樹,害自己重傷,還累自己捲入這無窮風波之中,忍不住諷道。 衛昭也不氣惱,悠悠道:「說吧,你讓素大姐傳暗話給我,要見我一面,為了何事?」 江慈見他明知故問,瞪了他一眼:「給我解藥。」 衛昭看著她睜得大大的明眸,笑了起來,笑聲帶著一絲邪魅:「我為什麼要給你解藥?一個月的時間可還沒到。」 江慈平靜道:「你若是不給我解藥,我即刻將你就是星月教教主之事告訴裴琰。」 「是嗎?你就不怕我現在就結果了你的性命?!」衛昭修長的手指撫上江慈的咽喉,又順著她的頸部慢慢劃下。江慈穴道被點,身子動彈不得,只得眼見他的手指緩緩而下,劃過自己的前胸,腹部,眼見就要撫上小腹,羞怒下想起脖頸尚能轉動,又依在他懷中,隔他極近,便猛然偏頭,咬上衛昭的左耳。 三十、齧耳之盟 衛昭身子一僵,此時他左手摟著江慈,右手停在她腹部,欲待伸手回掐江慈喉間,可她已咬住自己耳垂,只怕回救不及,她雙齒一合,自己這左耳便再也無法見人,若是被那人看到,可就後患無窮。 他心念電轉,無計可施,江慈見他右手停住,便也不急著咬下去。二人僵持了片刻,衛昭忽然笑了起來,雙肩抖動,收回撫在江慈腹部的右手,悠悠道:「算你厲害。」 江慈並不鬆口,喉間含混說了句話,衛昭細心辨認,竟是『彼此彼此』。 他笑得更是開心,抖動間只覺江慈含著自己的耳垂,麻麻癢癢,心中好似被貓爪抓撓一般,竟是從未有過的感覺,笑聲慢慢低落,喘氣道:「好了,你鬆口,我們說正事。」 江慈仍不鬆口,又含混說了句話,衛昭打起十分精神,才依稀聽懂,無奈下只得解開她的穴道,江慈鬆口,得意一笑,挪開身子,坐于衛昭身邊。 衛昭斜睨了她一眼:「說吧,你想怎麼樣?」 江慈橫了他一眼:「你先說,你想怎麼樣?」 衛昭輕舒左臂,搭上江慈肩頭,江慈瞪了他一眼,他得意笑道:「不是你說你這個小姑娘十分仰慕于我,只盼著能再見我一面,若是我不答應,你便只有死在我的面前嗎?我這人心善得很,不忍造下殺孽,便來見你一面了。」 江慈一哼,將他手拈起慢慢挪開:「你們這些人,我算是看透了,沒好處的事是絕不會做的,你才不會為了我這個小丫頭的命來一趟。說吧,肯來與我見面,又想好了什麼對付裴琰的計策,要用到我這個小丫頭的?」 樹間光線極為昏暗,江慈只見衛昭似是一愣,片刻後,他的臉慢慢向自己傾近,如寒冰似的肌膚透著一種魅惑的冰冷,但那黑寶石般閃耀的眼眸又似燃著熊熊烈火。 江慈強自鎮定,身子慢慢後傾,口中道:「我想過了,你既留了我一命,自是要用我來迷惑裴琰的視線,我願配合你行事,我也想快點將聽聲辨人這事給了結了,裴琰才會放我走。既然咱們目的相同,何不合作一番?」 衛昭笑容帶上幾分玩味之色,上下打量了江慈幾眼:「小丫頭倒是不笨,倒也省了我一番唇舌。」 他仍是一副邪魅的笑容,眼神卻凜冽如霜:「你聽著,裴琰正在追查三個人的下落,那三個人是那夜沒有來參加相府壽宴的。其中一人,我會製造一些他與我星月教有瓜葛的線索,然後會想法子令他在裴琰和你面前出現,再說上幾句話,屆時,你只要裝作震驚的樣子,指出他的聲音就是你聽過的樹上之人的聲音,讓裴琰以為他就是星月教主,就算大功告成了。」 江慈想了一下,道:「裴琰現在把我關在這西園,你怎能讓那個人出現在我與他面前?」 衛昭搖了搖頭,敲上她的頭頂:「說你聰明你又變笨了,有了那人的相關線索,裴琰自會帶你出去認人的。」 江慈吐了吐舌頭,又沖衛昭做了個鬼臉,衛昭忽想起那夜長風山莊前的樹上,她在自己心潮難平時所做的那個鬼臉,不由一怔,又聽江慈道:「你想的倒是好計策,可我有兩點,得問清楚了才能幫你。」 「說吧。」 「第一,我要是幫了你,你成功讓裴琰上當後,不給我解藥,或是再來殺我滅口,我怎麼辦?」江慈死死盯著衛昭, 衛昭靠回樹幹,慢條斯理道:「那你說怎麼辦?」 江慈清了清嗓子,道:「你也給我聽著,我呢,這些天見了一些人,留了一封信在某個人的手中。我對那人說了,若是我一命嗚呼或者是超過三個月沒有去見她了,就讓她把那封信送到裴相手中。」 衛昭冷哼一聲:「信中自然是告訴裴琰誰是真正的樹上之人了?」 江慈得意地抱了抱拳:「蕭教主果然聰明。」 衛昭眼神一閃,半晌方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這裡面的解藥能解你體內的一半毒素,你服下後性命能保,但如果半年內不服另一半解藥,則會頭髮慢慢變白,肌膚老化,身形佝僂。你若替我辦到此事,我自會將剩下的一半解藥給你。」 江慈想了想,接過瓷瓶,掂了掂,笑道:「倒是沒辦法的事情,先保命重要。咱們是誰也威脅不了誰,有了那封信,我也不怕你不給解藥給我。你在朝中權勢熏天,偏還要當那勞什子星月教主,自然是所圖事大,不會為了我這麼一個小丫頭冒功虧一簣的風險的。」 衛昭嘴角微微抽搐,冷冷道:「第二個問題呢?」 「第二個問題,你找來準備栽贓、轉移裴琰視線的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是清官還是貪官?」 衛昭修眉微蹙:「你問這個做什麼?你照我的吩咐便是,管他是清官還是貪官!」 江慈撇了撇嘴:「那不行,我得問清楚,萬一是個青天大老爺,我可不幹。」 衛昭哂笑道:「迂腐!是你自己的小命重要,還是那人的命重要?!」 江慈怒道:「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裡,當然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看咱們平民百姓如草介一般,可在咱們平民百姓的眼裡,你們這些權貴的性命,比那草芥都不如!」 衛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瞬間又平靜下來,呵呵笑道:「那人嘛,用八個字來形容,就是殺人如麻,造孽無數。」 「怎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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