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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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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竟輝原與辛無影共創無影門,是無影門的副門主,武功與辛無影相差無幾,仇天圖在日,常感歎讓他做副堂主,是太委屈了他。 鐵血盟連添兩大好手,人馬過萬,實力空前雄厚。三派相較,鐵血盟雖仍居於弱勢,風雨飄搖的局面卻已過去,人人安下心來,古威幾個更是整天樂呵呵的。 只有一靈深自憂患。局面雖然穩固,大勢未變。鐵血盟困守忠義谷,何日是個了局。長拖下去,兩會騰出手來瓜分鐵血盟地盤,鐵血盟不打自亡。連日向三堂詢問各堂的情勢,商議對策,所知愈多,憂慮愈深。 仇天圖居所名飛龍宮,宮高三層。這日晚飯後,一靈獨處高樓,遍眼望處,燈火點點,搖曳不定,心中感觸叢生。 鐵血堂水源極富,飛龍宮側,一眼巨大的泉眼日夜往外噴水,其勢若河,四門之內,掘有水溝,連通貫穿,盟中上下,洗衣服雜物,取水方便之極,溝深一丈寬兩丈,又是四條絕好的護城河。平日通行築有小石橋,危急之時,石橋拆毀,以吊橋通行,真與一座城池無二。 一靈站在高樓之上,聽著水聲嘩嘩,環視鐵血堂屋宇重迭,想著其中萬餘條生命,都在肩上擔著,不由自主的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心想:「那真正的少盟主此時不知在何處,但願菩薩保佑他早日回來,好讓我禦下這副重擔。」 低頭念佛,一瞥眼間,忽見一個人從鐵血忠義大廳內出來,一身翠綠衣裙,正是綠竹,只見她四面張望,隨即以手點頰,歪頭疑思,似乎在找什麼。 一靈想著那夜瘋狂痛吻的情景,全身發火,忍不住低聲叫道:「綠竹姐姐。」 仇天圖鐵血親衛全軍覆沒,鐵血門內空蕩蕩的,飛龍宮只住著一靈綠竹兩人,綠竹聽得人叫,倒是吃了一驚,一抬頭看見一靈,展顏一笑,奔過來,身子一縱,在二樓一借力,飛了上來。 一靈迎頭截著,一把摟住,贊道:「好輕功。」 綠竹身子一扭,想掙開來,但一靈摟住了,哪裡還肯鬆開,他手長,將綠竹整個身子環著,兩人帖得密不透風。 一靈伸嘴便吻,綠竹本給他摟得有些微微發喘,卻忽地想起了什麼,伸手攔著他嘴。嗔道:「只想歪門邪道,你看看這鐵血堂內萬餘條生命,都在你手裡捏著呢,你想過沒有。」 一靈點頭:「我想過的。」 「那你還一門心思胡來。」 「我沒有一門心思胡來。」一靈委屈的道:「我就只想抱抱你,親親你嘛。」 綠竹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撲哧一笑,帖近身去,伸手摟著他脖子,在他臉上嗒的親了一口,道:「這樣好了。」 一靈滿臉喜色,伸手摟住了她,道:「好姐姐,求求你,把面具取下來嘛。」 綠竹略一猶豫,但看著他乞憐的目光,心中不由自主的發軟,嗔道:「你呀,真是個小冤家。」沒奈何,將面具取下,媚眼一瞟,一靈眼前便如一朵鮮花突然綻放。 一靈全身火熱,再也忍不住,俯嘴便往她嘴上吻去,綠竹宛轉相就。 四唇剛要相接,忽聽得古威在樓下叫:「盟主,古威有事求見。」一靈兩個一驚,齊往下看去,與古威目光一對,頓時鬧了兩個大紅臉,慌忙背轉身。 綠竹臉面雖是一晃即過,古威卻已看清,不由大贊,心想:「難怪盟主沉迷於她,甚至連臉面都不給人看,果然是世間罕見的美女。 過了好一會,一靈才下樓來,臉上紅潮未退,大是尷尬。 古威是人精,俯下身子,不看他臉,稟道:「盟主,哨馬回報,這兩夜,群英會陸雌英那丫頭,夜夜在忠義穀外附近流連,十分可疑。」 一靈咦了一聲:「有這等事?她莫非還想攻打本盟?她帶了多少人?」 「除了一丫頭,什麼人也沒帶。」 「哦?」一靈大奇,凝神細思,想了一想,道:「她現在還在附近?」 「在。」古威道:「據哨馬回報,她總要流連到半夜才肯走。」 「她可能有事找我們,卻又不便上門。」一靈斷然決定:「我去會會她,說不定可以打開僵局。」 「屬下帶人跟隨。」 「不必。」一靈搖頭,回頭看,綠竹一直不見現身。古威道:「要不要叫上綠竹姑娘。」一靈想了想,道:「算了,她若問起,你就說我出去了。」古威應道:「是。」想:「盟主英明神武,卻是個怕老婆的角色。」 哨探帶路,一靈果然在一個小丘後見到了陸雌英。她站在一叢翠竹之旁,丫環玲兒遠遠陪著,深秋月圓,瑩白的秋月照著她白色的裙影,竟有一種淒清的感覺。 一靈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酸,想:「陸會首去了,悲痛之中,還要面對青龍會的壓力,時時如履薄冰,她一個女孩子,又怎麼承受得了。這幾日,她瘦多了。」 陸雌英是闖進一靈心中的第一個女子,任何少男少女的心裡,第一個情人總是完美無缺的,想起來最甜,痛起來最久。 陸雌英聽到腳步聲,回過頭,眼中一亮,笑容頓時如一朵鮮花在臉上綻開,默默看著一靈走近。 一靈叫了聲:「小姐。」 「我爹爹叫我英兒,你比我小,叫我英姐好不好。」笑容始終掛在她臉上,這冷傲如冰的姑娘,今夜竟說不出的嬌柔妖媚。 一靈心中早已為幸福塞滿,點點頭,叫道:「英姐。」 陸雌英嫵媚的一笑,回應:「自雄。」她的眼光緊緊的吸著一靈的眼光,似乎要鑽進他心裡去。一靈傻傻的,看著她,口中已不知道要說話。 但他這種傻傻的目光卻似乎叫陸雌英不安,她慢慢的轉過頭,微微歎了口氣,幽怨的道:「不瞭解你的人,都要被你這副傻頭傻腦的樣子迷惑了,可是天知道,你是多麼厲害呀。」 這些日子,陰差陽錯,機緣偶合,一圈神秘炫目的光環,始終籠罩著一靈,無論在兩會還是在鐵血盟內部,數萬人的眼裡,一靈都是一個心智如海、武技如謎,極其可怕的人物。 「不,我不是……」一靈想辯解,卻不知該說什麼。 靜了好一會兒,陸雌英幽幽的道:「陪我走一走吧。」 秋風吹起裙裾,不時拂過一靈身子。一種淡淡的女兒體香,如這瑩瑩的月,籠遮在一靈身周。踏著枯黃柔軟的野草,一靈仿佛在雲端裡漫遊。 陸雌英轉過頭,一靈迎著她的目光,微微笑著。這微笑如此純真,就象母親懷中的乳嬰。 陸雌英停步,轉身望著遠處起伏的群山,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一靈關以後道:「冷嗎?」 陸雌英搖搖頭,雙手抱肩,呆呆的望著遠處的黑黝黝的群山,突然肩頭聳動,竟然抽泣起來。 一靈吃了一驚,道:「你怎麼了?你哭了?」 陸雌英搖頭,肩頭卻聳動得更厲害,雙手掩面,身子慢慢跪倒,終於嗚咽出聲。 一靈心如刀割,叫道:「英姐,你怎麼樣了,你說出來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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