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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古威對肖沉,半斤對八兩,劉振靈卻不是吳微的對手。魂散壇壇主李一飛精明陰沉,眼見情勢不對,悄聲對魂滅壇壇主陳康道:「我兩個假作向狂龍挑戰,同時回身,三打一,先助古堂主斬了那病龍,然後幫劉兄,穩操勝卷。」

  陳康一點頭,向狂龍楚一狂道:「狂龍,我和李兄兩個陪你玩玩。」邊說,兩個邊並步向前,這時肖沉恰好以背相向,李一飛喝一聲:「動手。」兩個一左一右,齊向肖沉攻擊,出手均是生平絕技。

  楚一狂大驚:「好卑鄙。」疾撲二人,卻終是慢了一步。肖沉激鬥中猛覺背後疾風撲來,大驚失色,軟鞭一蕩古威九環刀,驀地一個懶驢打滾,滾了開去,只覺屁股上火辣辣一陣痛,原來挨了陳康一刀,所幸躲過了李一飛攻向背心要害的長劍。狂怒交加,喝一聲:「無恥匹夫,拿命來。」軟鞭絕招迭出,猛攻李一飛、陳康兩個。古威卻截住了楚一狂狠鬥。

  劉振靈越打越落下風。古威所帶十來個帖身衛士,身手雖然不錯,不足與一流高手相鬥, 這時一擁齊上,勉力替劉振靈拉成一個平局。

  小小山角,三處廝殺,只一靈、綠竹、金猛三個閑著。金猛睜著一雙怪眼,瞪著一靈左瞧瞧右看看,嘿嘿笑道:「你就是仇天圖的狗崽子?」緩步走近。

  與吳微相鬥的兩個衛士見情勢不對,抽身齊向金猛撲去,金猛看也不看,雙掌齊出,竟然從丈許外以劈空掌力將兩名衛士活活震死,眼睛死盯著一靈,嘿嘿一陣怪笑:「小子,納命來吧。」伸手便抓。他手伸出時身子離著一靈還有一兩丈距離,手伸出,身子卻已到了一靈面前。

  可惜他忽略了一個綠竹,驀地裡綠影一閃,金猛眼睛咽喉前面,多了兩隻蘭花玉手,卻捏成兩個似爪非爪、似啄非啄的古怪姿勢,猛抓而下,爪未到,風已起,觸體生疼,竟如鋼鋤相似。

  金猛大吃一驚,爪變拳,奮力猛擊,同時縱身後退,綠竹纖腰一扭,以一個極怪異的姿勢避開了金猛雙拳,跟蹤撲擊,雙手招招不離金猛頭臉咽喉。

  金猛今日的情形與肖沉那日一模一樣,給綠竹鑽進懷裡,帖身而攻,抓了個手忙腳亂。重拳硬擊想逼綠竹退開,綠竹卻總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輕輕閃過。那種姿勢就象狐狸扭動腰身,妖裡妖氣,卻是十分管用。

  古威對楚一狂,半斤對八兩,肖沉對李一飛陳康,八兩對半斤。金猛狂吼如雷,雖未落敗,想脫身卻也是千難萬難,這時場中便只有吳微占到上風,古威的幾個護衛漸漸給他打死,劉振靈汗濕浹背,已是強弩之末。

  吳微眼光一轉,一聲陰笑,陡然間猛擊三掌,擊得劉振靈遠遠退開,雙足一點,嗖的到了一靈面前,一掌劈下,叫道:「今日看你還往哪裡跑?」

  古威幾個盡皆失色。陳康李一飛猛地舍了肖沉,陳康一把將一靈撲倒,李一飛則閃身擋在一靈前面,單掌上架,他功力本就比吳微差上一截,雙掌齊出或者接得幾掌,單掌卻不行。

  吳微一掌劈下,雙掌相交,李一飛腳一軟,驀地跪倒,一口鮮血噴出,吳微嘴含獰笑,又是一掌劈下,而另一面,肖沉毒龍鞭也正如毒龍般猛抽陳康、一靈。

  眼見三人都將無幸,古威、綠竹相救不得,心中劇痛。

  驀地裡奇事發生,毒龍鞭方擊到一靈頭頂,驀地反彈,天色太暗,又是急鬥之中,古威、綠竹都沒看清,似乎一靈手指彈了一下,然而這絕不可能,能以一指輕彈之力擊飛肖沉勢勁力疾的一鞭,那是何等武功。毒龍鞭蕩起,恰好卷著吳微的脖子,吳微立即雙眼鼓出,全身抽痙。

  李一飛正跪在他前面,寶劍上剌,從吳微小腹裡刺進去,直沒至柄。

  這變化古怪之至,鐵血盟反敗為勝,反而殺了吳微。無論古威、綠竹,還是楚一狂等三龍,幾乎沒一個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方罷了爭鬥,看著吳微、一靈幾個,一刹時都怔住了。

  陳康扶著一靈站起來,看看一靈,再看看李一飛,對自己未死,也似猶如夢中。

  一靈見雙方罷鬥,正是逃跑的大好機會,急忙輕聲叫道:「我們快跑。」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人頓時都動了起來,陳康李一飛扯了一靈就跑,古威、綠竹阻敵,劉振靈更是大放飛刀。

  天色已暗,優勢已失,暗器難防,尤其是那古怪變化讓人心有餘悸,楚一狂幾個搶了吳微屍體,並不追趕。

  跑了十余裡,李一飛內傷發作,漸漸撐持不住,這時古威剩下來的兩名護衛發現了一個山洞,古威下令進洞歇息。洞中不怕火光外泄。兩名護衛生起火來,一靈將李一飛扶到火邊,略一把脈,到洞外也不知如何扯了幾株草藥來,叫護衛拿碗熬了,一面給李一飛按摩胸間穴位,道:「你是心脈受了震傷,幸虧傷得不重,我給你推開淤血,再吃了藥,以你的體質,明日即可無礙。」

  古威幾個與他相處有日,眼見他隨便做什麼,不是唯唯諾諾,就是眼看綠竹,自己沒有半點主見。而此時卻一反常態,語氣之自信,動作之嫺熟,讓人不得不信,不得不從。古威幾個暗暗驚奇。

  古威將陳康叫到一邊,低聲道:「方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陳康一臉迷糊。

  「我好象看到少盟主手指在肖沉鞭上彈了一下……」古威瞟一眼一靈,看著陳康,眼中滿是疑問。

  陳康眼光一亮:「莫非……」

  古威隨即搖搖頭:「不過我也沒看清楚。」陳康眼光一黯,側頭看著一靈,道:「堂主,你發覺沒有,我們這位少盟主古怪得緊。大家都知道他是紅衣老祖徒孫,但雪山派的獨門輕功,他身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雪山派輕功身法獨特,足尖著地,行進輕快無比,恍似乘風在冰上滑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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