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玄幻奇俠 > 結愛·異客逢歡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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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準備好的一個布包交給她,說:「賀蘭想請你幫個忙,他受了傷,比較嚴重。」 千花看了看皮皮的臉,研究她說話的誠意。將那個包拿到手中,掏出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地翻看。 然後,她將那只戒指挑出來,往草地上,一扔:「戒指不是他的。」說罷,一聲冷笑,將包袱擲回去,抬腿就走。 看來她識破了她的用意,不肯合作。皮皮心中一涼,連忙道:「等等!」 她扔給千花另一樣東西:「這個送給你。」 千花的手在空中一抓,抓到一顆紅珠。於是戲法般將紅珠放到指間轉來轉去,又將它放在臉上摩掌,一雙鳳眼斜晚著她:「這個―你捨得送我?」 皮皮咬咬牙,然後,用力點點頭。 她下死勁地瞅了她一眼:「那你可別後悔。」 「不會。」 櫻桃小嘴突然張開,將那顆珠子吞了進去,好像吃了一顆糖。 「呃……」皮皮扼腕輕呼。 千花拿起她手中的包袱,挎在腕上,輕快地說:「我們走吧。 在車上皮皮偷偷地瞄了一眼千花高聳的乳峰,她有一張古典的瓜子臉,卻有一副瑪麗蓮·夢露的身材。頭仰得很高,姿態矜持,一路都不怎麼和她說話。 下一了車,皮皮像隨從一樣跟在樣她身後。她隱隱猜到千花要幫的這個忙會讓她很尷尬。 「修鶴也在這裡?」在走廊裡她忽然問。 「他曾經來過,後來離開了。」 「不會的。」仟花說,「賀蘭受了傷,他應當就在這附近。他和寬永一向都是他最信任的親信。」 「寬永剛剛去世。」皮皮說。 千花不由得停了步:「寬永去世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這麼說,是趙松?」 「我想是的,除了趙松還有誰能傷到賀蘭?」「當然有。」她冷笑,「你。」 皮皮閉嘴。 她們去了臥室,賀蘭靜霆仍在喬睡。皮皮將毯子掀開一角,紗布又浸濕了,床單上都是血。 千花從書櫥邊取下一個吉他,從小包裡取出一灶香在床頭點燃,然後,她對皮皮說:「你出去回避一下。」 門關了。 皮皮坐在門外的沙發上,她想走得更遠,又忍不住想聽一聽千花究竟要在裡面幹些什麼。 過了片刻,屋內傳來一陣優美的和絃。一個女聲低低地唱道: 裙裁孔雀羅,紅綠相參對。映以蛟龍錦,分明奇可愛。粗細君自知,從郎索衣帶。 一道急促的過門,聲音低了一度,卻不知道為什麼,更加清晰入耳: 為幸愛風光,偏增良夜促。曼眼腕中嬌,相看無厭足。歡情不耐眠,從郎索花燭。 皮皮不由得想起《射雕》裡郭靖和歐陽克比武招親那一段。這千花的歌聲就像黃藥師的簫音,鐵絲般強硬地往耳裡鑽,無論你怎麼捂住耳朵也擋不住。 君言花勝人,人今去花近。寄語落花風,莫吹花落盡。欲作勝花粧,從郎索紅粉。 直到這時皮皮才猛然明白這兒首歌便是那次桑林之會狐仙們所說的《十索》。大約是狐族裡人人會唱的情歌。唱之時還需要一些儀式和衣帶、花燭、脂粉、指環、枕頭一類的信物。果然千花繼續唱道: 二八好容顏,非意得相關。逢桑欲采折,尋枝倒懶攀。欲呈纖纖手,從郎索指環。 她心頭一痛,捂住耳,一飛跑著出了房門,一徑向山頂奔去。頂著一輪皓月坐在鬱金香下。她忽然明白千花所謂的治療指的是什麼。肌膚之愛是狐族輸出真元最便捷的途徑。解帶點燭之後就當同床共枕了。千花那麼好看,賀蘭一定是喜歡她的。而且她吞下了媚珠,賀蘭更會喜歡她。皮皮在第一時間鬱悶了,傷心欲碎、妒火中燒而又無可奈何。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那嫋嫋餘音偏不放過她,穿山度嶺地飄到耳邊: 蘭房下翠帷,蓮帳舒鴛錦。 歡情宜早暢,蜜意須同寢。 欲共作纏綿,從郎索花枕。 歌聲到此,戛然而止。她的聯想卻沒有停止, 順著歌詞暗示的方向一直往前想,往前想,想到大腦發燒、一片空白。 她突然後悔認識了賀蘭。是的,她不屬他的世界,她不是他的同類,除了去死,她也不可能救他。她若有事,賀蘭隨叫隨到,蘭若是有事,她只能束手旁觀,愛莫能助。 她一直以為賀蘭是不朽的。 原來這世.沒什麼不朽,不朽的也終將消亡。 鬥轉星移,她不知在山頂坐了多久,忽聽見山道上樹葉嘩的一響, 有人低呼:「皮皮。 她循音而望,見是賀蘭靜霆披著睡袍走上來,忙站起來迎上去:「哎,賀蘭,你……好些了?」 月光下他的臉還是蒼白的,走路也不是很有力氣。手上的盲杖用力拄著地,幾乎成了半根拐杖。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他說,「我四處找你。」 媚珠不在身邊,難怪他找不到。 地蔔有塊石頭,他沒看見,忽地踉蹌了一步。皮皮及時抓住他:「啊,這千花果然厲害。下午你還沒力氣走路呢,現在都可以爬山了。快坐下來歇歇,坐這裡,這塊石頭我剛坐過,是暖和的。」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他坐下來。 她也挨著他坐下,伸出胳膊挽著他。他垂頭靠著她的肩,呼吸吹到頸間,依然是滾燙的。 她微微一驚,摸了摸他的額,說道:「怎麼你的頭還是這麼燙?你還在發燒嗎?」 接著,她忍不住又說:「狐仙也會發燒嗎?你都燒了一整大了!」「別擔心,我會好起來的。」他喃喃地說。 「山風這麼冷你也不多穿點。」她替他結好衣帶,緊緊地摟著他,『千花己經走了嗎?」 「走了。」 「你們……嗯,那個……」 「你找千花,是誰的主意?」 皮皮想,這時候她得保護蘇淵:「沒有誰,我自己想出來的。你們這麼熟,你向她借點元氣,她應當不會吝惜。」 他的頭茸拉著,不說話。 她輕輕地又說:「如果不夠,我……嗯……我也可以幫你。」最後幾個字聲如蚊納,低不可聞。 話剛說完,她的耳朵就給人揪了一下:「瞧你這頭髮好不容易長出來,我絕不能讓它再掉了。何況你的元氣太少,真的幫不上我。還不如每天帶我去看足球來得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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