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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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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兒,你不會。」夜孤恒不愧是狐王,此時此刻,他依舊鎮定自若。 夜熙蕾笑了,她眯著眼、咧著嘴,「為什麼我不會?你手上沒有任何可以要挾我的東西,我最在乎的娘親也已經去世。若是當初你忍下一時之氣,依舊對我寵愛有佳,那我……或許還會聽你這位好父王的話。」她隨手拾起夜孤恒垂落在胸前的黑髮,在手中繞圈。隨著她這個動作,夜孤恒的神色轉為柔和和懷念,曾經他就是這樣將她抱在懷裡,任由她把玩他的發。 「但是,現在不會了。」夜熙蕾抽回手,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因為你不是我的父王,我為何要幫你,然後……去嫁給門外那些妖王?」突然她揚起了手,窗門瞬間大開,院中的景象立時映入眾人眼中。與此同時,屋內的情景也被院中人所見。 夜孤恒一驚,虎王竟如此性急,居然找來了。而且,院中不僅站有虎王,竟然還有狼王魄澤以及總是與他隨行的龍王獓炎,甚至還有別的妖王,他們好像是專程前來看戲的。夜孤恒的臉色立刻下沉,他們應該剛來不久,剛才的對話應該並未聽見。 夜熙蕾輕輕一笑,雙手背到身後,邁著方步走向門口。經過夜孤恒時,還重重撞了他一下,輕聲說道:「夜孤恒,我與你沒有絲毫關係,你休想擺佈我的人生。」 夜孤恒冷笑,「哼,但你別忘了,你身上有狐族的血,無論你走到哪裡,你都是我狐王夜孤恒的人!我想把你送給誰,就是誰!」 他們擦肩而過,他們唇角都帶著笑,百年親情在今朝徹底破裂,他不再是她的父親,她亦不再是他的寵兒。 夜闌想去拉夜熙蕾時,夜孤恒卻捉住了他的胳膊,他就那樣看著夜熙蕾在他的面前遠去,他的心抽痛著。百年來,他一直都看著她的背影,偷偷地看著。他曾經希望她永遠不要醒來,那麼他就可以看著她的容顏,而不再是背影。 「讓她去,外面的妖王不會讓她離開的。」狐王篤定地陰笑。夜闌擰緊雙眉,他就真的這樣看著自己的妹妹進入火坑? 夜熙蕾走到門口,雙手叉腰,銀色的長髮垂落在腰際。因為她精魂的回歸而恢復了原有的如同星光的光輝,院中未曾見過她真顏的妖王都目露癡迷、陷入呆愣。她掃視了一圈,看到了站在遠處的魄澤和獓炎,獓炎朝她溫和一笑,而他身邊的魄澤則雙手環胸,擺出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態。魄澤真聰明,她暗歎,他的退婚,就說明他不好美色,而且心思縝密。 「你們聽著,」夜熙蕾昂首挺胸,「我夜熙蕾誓死不嫁妖類!」 眾人皆是一驚,各妖王之間開始竊竊私語。 獓炎撲哧一樂,「這夜熙蕾不僅貌美而且有趣,你說她是花瓶,我看也是一隻值得收藏的花瓶。」 魄澤不言,深沉的眸中劃過一道訝異,深褐的瞳仁裡是夜熙蕾那桀驁不馴的身影。 站在房門前的夜熙蕾頓了頓,繼續,「你們若是硬來,就別怪我天雷公主今日雷劈妖界!」 這下,在場的妖王臉上無不劃過一抹懼色,夜熙蕾雷劈狐王夜孤恒的事,早就傳入他們耳中。妖類最怕的就是雷,而雷系法術在妖界會的人,屈指可數。這夜熙蕾年紀輕輕,卻已精通天雷神咒,要做她的丈夫,還真得日日帶著避雷針,以防被她劈。 遠處的獓炎又笑了,橫看身邊寡言的魄澤,「看來她不僅是一隻有趣的花瓶,而且還是一隻會打雷的花瓶呢,看來妖界是無人能收她嘍。」 「收她,就等於收了一堆麻煩。」惜字如金的魄澤終於回應了獓炎,獓炎的臉上多了一分狡猾。但魄澤即使是在與他說話,目光卻依舊停在夜熙蕾的身上。獓炎轉眸看向夜熙蕾,火紅的眸子裡燃起了一撮火焰,「我想要她。」 魄澤一驚,終於側臉看向自己的兄弟獓炎,獓炎的臉上是少有的認真。魄澤雙眉微擰,轉回臉,淡淡說了一句:「那你好自為之。」 唇角上揚,獓炎開始盤算怎麼收服這只一身麻煩的小狐狸。 夜熙蕾走下臺階,立時,原本圍在臺階下的妖王都退了一步。夜熙蕾自得地一笑,雙手背到身後,有些屁顛屁顛的,果然雷電無敵。 「你給我站住!」忽然,夜孤恒的聲音出現在夜熙蕾的背後。夜熙蕾不理,繼續往前。突然,她身後勁風襲來,夜熙蕾的神情立刻變得認真,起跳、後翻、落地,笑眯眯地看著夜孤恒,「怎麼,要親自捉我?」 夜孤恒右手微抬,手中混元之氣已然成形。 「對啊,如果讓我就這麼走了,狐王豈不是很沒面子?」夜熙蕾的話裡多了一分嘲笑。 「各位,本王今日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說罷,夜孤恒手中的元氣在他的周身環繞一圈,倏地攻向夜熙蕾,速度之快,如風如電,刹那間卷起了鋪蓋在地上的花瓣。圓球拖著花瓣形成的尾巴,欺近夜熙蕾。 夜熙蕾立刻轉身,躲過那包含強大力量的圓球,但她卻疏忽了圓球後的拖尾。瞬間,尾中的花瓣竟變成了利刀,劃開了夜熙蕾左側肩頭的衣衫,連著她垂落在左側的髮絲,也被那鋒利的花瓣無情地削斷。血絲被花瓣牽出,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衫,看得眾妖王都心疼得抽氣,他們可不想帶一個傷痕累累的美人回去。 夜熙蕾擰眉咬牙,這二十年她疏於練習,即使當初是把利劍,如今也已長滿了鏽跡。她的身手不如夜孤恒,她的法力不及夜孤恒,但是後悔亦無用,她開始盤算如果被夜孤恒捉住,該怎麼逃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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