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玄幻仙俠 > 花千骨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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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盯著那銀簫看的有點頭暈,心道不愧是三尊,無論容貌氣質仙姿都比其他人強上那麼多。再抬頭去看白子畫,卻見白子畫也在看他。可是視線卻直直的穿透她而過,似乎又眼中無一物的感覺。 桃翁開口說話,花千骨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猜大概他是用密語在和三尊稟報什麼事情。 嗚嗚嗚,告狀就算了吧,幹嗎還告得偷偷摸摸,讓她想辯白都不知道該辯白些什麼。 笙簫默似乎是漸漸來了興趣,也不玩手中的簫了,身子直立起來,看著花千骨道:「二師兄,這就是你昨天帶回山來的那個娃娃啊?」 白子畫不作聲,也不點頭,面上毫無表情,讓花千骨幾乎快誤認為上方是端坐于蓮的白玉雕像。 摩嚴冷哼一聲:「她是如何得知長留山護守的神器是伏羲琴的,你莫要撿了個妖魔回來,一身煞氣,千載禍星!」 18.六界全書 花千骨心狂跳一下。隱隱聽出世尊的口氣不光是在指對自己,還有責怪白子畫的意思。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太敢開口,如果說白子畫給人的感覺已經是讓人無法呼吸的話,摩嚴那種威嚴簡直是壓迫。隨便一個眼神掃過來,簡直都讓人覺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怪不得長留山上上下下都忌諱他如深。 笙簫默卻笑道:「大師兄你就別瞎操心了,二師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然後向桃翁使了使眼色,桃翁躬身退了出去。整個空蕩蕩的大殿,花千骨一個人在下面面對著三尊心裡緊張更多了幾分。心裡著實在意的卻是白子畫臉上是否有絲毫不滿的神情。 「聽說,是你在群仙宴上傳達的拴天鏈被奪,茅山被屠的消息?你叫什麼名字?」笙簫默問,聲音溫柔中帶著一股迷死人不償命的甜膩,酥得花千骨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花千骨。」 「嗯,真是乖巧的好孩子,來,告訴儒尊,你怎麼會知道長留山護守的神器是伏羲琴的啊?」花千骨背上冷汗直流,她倒情願他像摩嚴世尊那樣嚴厲的呵斥她,如此哄小孩的口氣反倒讓她不知所措了。 「是清虛道長給弟子的書中所寫。」花千骨老實的回答。 「什麼書?」摩嚴眉頭緊皺,目光犀利似乎能洞穿一切。 「清虛道長寫的六界全書。」 「他把這個寫書裡去了?他又是怎麼知道的?看來這臭道士還頗留了幾手。」 「師兄。」白子畫一開口便是斷玉分金的爾雅古音,語氣淡然,卻分明在指責他對死者不敬。 摩嚴冷哼一聲:「書裡都寫了些什麼?」 花千骨心裡也有微微不悅,道:「寫的就是六界的大事記什麼的。」 「有很詳細的提到神器的事麼?」 「除了下落不明的幾件,其他都有寫。」 摩嚴眯起眼睛:「其他幾件在何人何派手裡都有寫?」 「是。」 笙簫默和白子畫對望一眼,這麼重要的東西,要是落到妖人手裡…… 「呈上來。」 花千骨遲疑了一下,沒有動作。 「我讓你呈上來。」摩嚴話語裡帶了一絲不耐和火藥味,似是不信竟有門下弟子不聽號令。 花千骨看著白子畫,心裡斟酌著這書畢竟是茅山派之物,裡面還記載了很多茅山本門的機密大事,是要傳給茅山派弟子的。若是給他人看了,算不算是有負清虛道長所托。而且她聽摩嚴一問,這才知道原來上古神器為何派何人所護守原來他們彼此並不知情。卻不知道清虛道長是從何得知,並記載在了六界全書上。既然各派都怕神器出意外或者惹來像茅山一樣的被妖魔屠戮,不願意本門有神器的事被外人得知的話。那麼這書若是被世尊等人看了,神器每一件在哪,他們就全部知道了。 雖然說心裡面絕對沒有任何懷疑三尊的意思,但是多一個人知道,肯定多一份不安全。況且也有違清虛道長的初衷。 她一下子進退兩難,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道:「還望世尊恕罪,這六界全書是茅山派之物,裡面許多茅山派還有其他各派的機密要事,實在不方便為外人看。」 笙簫默一聽更加興奮了,對那本書來了興趣,對花千骨更是來了興趣。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不聽大師兄說話的,這下有好戲瞧了。 「笑話,說的我好像窺探他什麼道法秘籍似的,他十個茅山派加在一起,長留山都不放在眼裡。他有膽子寫下自派和別派的這些要事,我怎麼就不能看了!給我立馬呈上來!」 花千骨心裡叫苦不迭,卻仍是站直了身子,硬著頭皮堅定道:「請世尊恕罪!」完了,完了,開學第一天不但把桃翁師尊給得罪了,連世尊都給得罪了,以後日子有得自己受了。 「你反了是不是!」摩嚴一拍桌子,嚇得花千骨在那樣的威嚴下差點沒屈膝跪下去,卻依然不為所動的頂著頭上黑雲一樣密佈的巨大壓力。 笙簫默在一旁咧著嘴巴壞笑,完了,真的把大師兄惹毛了。 「師兄師弟,你們暫時先退下,她也有她的為難之處,讓我跟她慢慢說。」白子畫望著花千骨一個勁可憐巴巴望著自己眨啊眨的求救眼神,無奈道。 「哼,你自己帶回來的,你自己好好管教管教!」摩嚴拂袖而去。 笙簫默失望的打個哈欠,銀簫在指尖跳躍了幾圈,形成一圈炫目的銀環,然後不情不願的出了去。他本來還等著看好戲呢。每次都這樣,二師兄好無聊啊!不過也只有他以掌門之尊能說得動大師兄一點點了。不然殿下站著的這朵努力忍住不發抖的小花花,可就真要倒黴了。 突然殿內空蕩蕩的只剩下他們二人,花千骨求神告奶奶,自己心跳的那麼響千萬不要被尊上給聽見。 「十一已經幫你把一切都辦妥了吧?在這裡感覺如何?可還習慣?」 花千骨不解的仰頭看著他,不懂他為何明明語調溫和,卻總讓人感覺不出絲毫的可親和關切。 「嗯,都很好。」若是能天天見著你那就更好了,花千骨在心裡補上一句。 「你俗體凡胎,命格又是異數,和山中許多有仙資的弟子本不能比,以前身邊又太多邪物纏身,體質外虛內空,修煉仙法,實屬勉強。所以理應比他人更加努力吃苦才行。」 花千骨心頭一暖,第一次聽他跟自己說那麼多話。天資不足,那就以勤補拙,無論如何,自己定不會負了和他的一年之約的。 「弟子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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