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玄幻奇俠 > 鬼舞I龍城險境 >
二十三


  君自傲恍如未聞般,不住地狂吼著,真氣源源不斷地湧出,吹得四周草木齊搖,柴飛亦覺得有些站不穩腳。

  片刻過後,君自傲只覺真氣耗盡,體內說不出的難受,他止住吼聲,以腳猛跺地面,好繼續發洩心中的氣惱,但這一跺之下,奇變陡生,他竟飛升而起,眨眼間人已在數丈的高空之上,如鳥般俯瞰大地。

  君自傲不由呆住了,這情景便如當年他"吃"掉威壯時一樣讓他不明所以而又驚詫萬分,直至飄然落回地面,他仍未能從驚愕中清醒過來。

  柴飛目睹如此奇技,不由瞪大雙眼,半晌才發出一句:"我的媽呀,這是什麼樣的輕功啊……"

  君自傲聞聲一震,心中不由思索起方才縱起時的那種感覺,一咬牙,又再跺地縱起。此刻他真氣完全耗盡,本應無力可運,不想卻又拔地而起,一躍數丈高。他在空中凝神閉目,默默體會體內的變化,只覺另一股強大的氣勁在這一縱間遍佈體內,代替了苦練多年而得出的真氣。他只覺這股氣勁宛如自己的手足肢體一般,完全可收發隨心,控制自如,一點不似平時運氣般費力。

  君自傲不由大訝,心中暗道:"我體內何時有了這樣一股氣勁?為何我感覺它與我是如此和諧,便如與生俱來的一般?為何我一直沒有發覺它的存在?難道只有真氣耗盡時,它才可出現嗎?"君自傲腦中疑問遍佈,不覺已從空中飄然落下。

  驀地,一股巨痛竄上胸口,君自傲悶哼一聲,從空中摔落地面,豆大的冷汗瞬間裡已流了一臉,君自傲只覺真氣漸漸恢復,並和體內那股莫名的力量纏鬥在一起,兩相較量下,劇痛不斷地在君自傲身上蔓延,他悶哼一聲,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君自傲只覺有人正輕柔地擦拭著自己的臉龐,那手法不由讓他憶起了母親,迷蒙中他不由輕喚道:"娘,是你麼?"

  只聽一陣少女的聲音傳入耳內:"君大哥,你醒啦?"君自傲隨聲緩緩睜開雙眼,入眼的卻是言雨瀾充滿關切與焦慮表情的臉,他輕歎一聲,又昏睡過去。

  言雨瀾見狀連呼數聲,君自傲卻未再醒轉。言真在旁急道:"你師哥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請個郎中也這麼慢!"正說著,門砰地一聲打開,柴飛拉著一個中年郎中,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把言真嚇了一跳。

  柴飛一指君自傲,急道:"大夫,就是他,請您快給瞧瞧吧!"那郎中點點頭,疾步上前,手撫君自傲腕部,診起脈來。

  言真三人注視著郎中,只見他眉頭緊鎖,時而驚愕,時而沉思,一顆心不免隨之七上八下,柴飛更是焦急地追問道:"大夫,他到底怎樣了?"

  郎中搖首道:"他有脈相太過奇特,在下實在看不出什麼來。不過想來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氣脈不順而已,我看開些理氣補血的方子,吃上幾日便可。"三人無奈,只得聽憑郎中開出方子,照方抓藥。

  君自傲一連昏睡了三天,才漸漸醒轉。他剛一睜眼,一直守在一旁的言雨瀾便喜道:"君大哥,你終於醒了!"言罷不由眼圈一紅,落下淚來。君自傲呻吟一聲,掙扎著想坐起身來,怎奈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連抬一下頭都覺困難,言雨瀾見狀,急扶他坐起,將枕頭墊在他身後支撐住身體。君自傲晃了晃頭問道:"我昏睡多久了?"言雨瀾道:"已有三天了。大師兄說你練輕功時不小心摔了下來,吐了好多血,你又遲遲不醒,真嚇死我了……"君自傲道:"沒什麼,我想可能是一時真氣不濟所致,沒大礙的。"嘴上如是說,心裡卻在思索那晚體內真氣的突變。

  言雨瀾擦了擦眼淚,轉身將剛煎好的藥端了過來,道:"君大哥,先把藥吃了吧。"君自傲點點頭,伸手欲接過碗來,言雨瀾卻道:"君大哥剛見好轉,不易過勞,還是我來喂你吧。"君自傲一怔道:"這怎使得?"言雨瀾笑道:"有什麼使不得的,這幾天大哥昏睡不醒,小……小妹……都是這樣喂大哥的……"說罷不由俏臉微紅,君自傲一怔,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言雨瀾用勺在碗內轉了幾轉,盛出一芍藥汁,放在嘴邊吹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送到君自傲嘴邊。君自傲怔怔地望著她,不由又想起了母親――自己從前生病時,母親也是這般喂自己吃藥,此時見言雨瀾亦是如此,不由大生好感,感激地說道:"言姑娘,謝謝你!"

  言雨瀾面色一紅,道:"大……大哥快些吃藥吧,不然就涼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君自傲漸漸好轉。幾日中班中眾人輪流前來看望,柴飛更是日日前來,但每次坐不多久,便會被言真叫走,倒是言雨瀾每日均在房中照料君自傲,不由讓他大為感動,不覺間對言雨瀾好感大增,一種莫明的情愫在心內悄悄滋長,漸欲成形。他越來越覺得言雨瀾似極了母親,心中總希望能多與她在一起些時日。

  幾日後君自傲已然大好,言雨瀾不由欣喜異常,言真亦率眾人前來祝賀。君自傲向言真一揖道:"在下這幾日全承班主關照,實在感激不盡,大家為了在下而誤了行程,在下實在愧對大家……"言真尚未答話,眾人已哈哈大笑起來,紛紛說道無妨,柴飛更是邊向言雨瀾擠眉弄眼邊說道:"雖然耽誤了幾天,可也沒白費時光……"弄得言雨瀾俏臉通紅,但君自傲卻未發覺。

  言真在旁輕咳一聲,笑道:"區區幾日停留,誤不了事。先生不必如此多禮,咱們一路同行,自當彼此照應著。先生既已好轉,咱們繼續上路就是了。"

  眾人在客店又停留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出發上路。一路上君自傲不自覺地與言雨瀾並肩同行,不時聊些閒話,眾人則故意拉遠與他們二人的距離,只不時偷瞥幾眼。柴飛更是屢屢偷看,捂住嘴笑個不停。言真斥道:"你就是沒有一點沉穩勁兒,身為大師兄卻如此頑皮。"柴飛笑道:"師父到底是閱歷深博,換了我就想不出這個什麼"培養感情"的法子來。"言真歎道:"我這女兒的眼光倒是不賴,只不知有沒有這等福運,人家君先生看不看得上她還不一定呢。唉,我這個當爹的,也只能盡上這一點力而已,若是她娘在世……"言罷不由輕歎一聲。

  柴飛見狀道:"放心吧師父,我看君兄弟對師妹也是有意的,不然怎麼單和她走在一起呢?"說罷又偷瞧了幾眼,言真搖頭苦笑道:"但願如此吧!"

  自此一路無事,幾日後來到天寧府內。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