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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工人十月十四日的大示威


  (一九二七年十月十九日)

  葉賀軍隊失敗兩個星期之後,以海員為中堅的廣州市工人,居然在反動的中心,四月十五日後屠殺工人囚押工人各以千數的廣州,舉行二萬人的大示威運動。兩萬革命的工人打著鐮刀斧頭的紅色旗子,向反動的政府示威。

  他們對反動的軍閥與資產階級說:我們的軍隊雖然一時失敗了,但是我們的基本隊伍還是日益增長地存在著,並且存在在你們的心窩裡;我們軍隊的槍把雖然這一次沒有能擊破你們的腦袋,但是我們工人的錘頭將在你們的心胸中搗爛臟腑。當葉賀軍隊失敗時反動派無不額手相慶,以為從此「赤禍」將絕跡於中國了,他們可以放心地去互相廝殺屠戮工農兵士以爭奪帝國主義所剩下的唾餘。但是十月十四日廣州工人的示威運動代表中國的無產階級警告軍閥及資產階級說:你們且慢定心廝殺,且慢任意屠戮,我們將起來消滅你們這班吃人的互鬥的野獸。

  十月十四日的示威運動並且警告一班革命投機的人們:你們看見站在工農方向的葉賀軍隊已經失敗了,便以為中國的革命已無希望,於是毅然投降到反革命方面去依附反動軍隊,我們工農很感謝你們脫離了我們使我們能夠不受妨害地自動地幹起來。請你們看著:我們現在赤手空拳與反動勢力抗爭,我們將以群眾力量奪取敵人的武裝瓦解敵人的軍隊,建立工農的武力以剷除崩潰無能的封建資產階級,並連先生們一起在內剷除淨盡。

  全國的工農及其同盟軍將因廣州市工人的大示威運動而更堅強其信念及更確信其自己的力量。軍隊是工農的一種工具,可以今日消失了,明天再有一更完善的軍隊,工農本身的力量則永遠是不滅的,而且是日益增長,一直到奪取政權建立共產主義社會。在這封建資產階級表現脆弱無能及軍閥混戰愈入黑暗的政局之下,工農將以群眾的力量自動地奪取政權建立蘇維埃政府,這是中國解放唯一的希望,這是十四日廣州市工人示威運動告訴我們的。

  十四日的示威運動是因為新海甯及海寧船的革命海員被黃色工會勾結資本家更換反動海員之事而起;從這小事就擴大到省港汕澳海員團結起來反對李濟深政府所委派的海員工會改組委員會。以工賊組織的改組委員會當然不止海員,其他職業也都有這種工賊會,他們是廣州市革命工人的公敵,各工會都受他們的摧殘與壓迫,他們是反動政府的偵探,工人所愛戴的千百領袖都被他們所捕殺,他們是資本家的走狗,他們幫助了資本家取消以前的契約,——工人從歷年苦鬥所爭得之條件。所以一般廣州市的工人都起來參加運動,於是從海員反對改組委員會運動而變成廣州市全體革命工人反對改組委員會反對工賊的運動。最後更從間接反對封建資產階級政府的運動擴大到直接反對反動政府,及要求建立廣東工農政權的運動。這運動完全是群眾的自動的革命的行動。更換反動海員則以老拳將其打跑;群眾自己把海員工會佔領;群眾自動地把黃色工會職員用石頭當場擊斃二人重傷二人;十四日以後各工會革命的工人自動地陸續佔領反動派霸佔的工會,各工會的群眾脫離了反動領袖,要求加入革命的工人代表會;工人代表會及省港罷工委員會原來革命的代表,開代表大會決議奪取工代會及罷委的會所,驅逐反動工賊,並決定二十四日停工一天開廣州市工人群眾大會,通過土地革命的政綱,提出打倒李濟深張發奎政府建立工農的廣東之口號。中國國民黨經過反動領袖幾次的出賣是已經死了,廣州市的工人早已知道了,他們趁這個機會提出改換革命的旗子。有一位工人代表在工人代表大會上發言更換旗子的意見說:青天白日旗是白色恐怖的旗子,我們還要他嗎?我們從此要打倒這白色恐怖的旗子,而應該用我們工農的鐮刀斧頭紅色旗。工代會那天有三百多代表,聽了這番議論,鼓掌如雷一致通過。於是中國革命的旗子已由廣州市工人代表會十七日大會正式通告改換了紅色旗。這是廣州這次工人運動在中國革命運動上最重大之意義。汪精衛式的假惺惺的張發奎拘捕了佔領海員工會辦公的二十七位海員,他提出釋放的條件有二:一、聲明不是共產黨員,二、撫恤死傷反動的工賊。但是革命海員群眾議決:寧可使我們的親愛朋友在獄受苦,我們不願意投降張發奎,事情是我工人群眾幹的,共產黨是為我們利益的,無聲明之必要;工賊死了兩三個就要撫恤,我們工人死的囚的數千又誰來撫恤,工人窮苦到極頂那裡有錢去撫恤工賊。所以張發奎提出的條件雖巧妙,而革命性階級性明確的工人決不受其欺騙。張發奎固然表面上對工人是很「要好」,但是工人知道他是欺騙工人,其破壞的方法更比李濟深來得巧妙,李濟深使工人認識他是他們的死敵,張發奎還要工人認賊作父。廣州市工人對付張發奎此種欺騙政策,毅然以「打倒」的口號答覆之。廣州市工人教訓我們:對於這班代表資產階級的汪精衛張發奎等不可存一點幻想,對於資產階級不可存一點妥協心理。我們以為從這次廣州市工人大運動後,把一切的幻想一切的妥協心理及一切機會主義都送到墳墓裡去!永遠不再影響我們革命的政策!有這種幻想,妥協心理及機會主義的人們都脫離革命的隊伍!

  最後,我們還重述一句廣州革命工人的話:

  「青天白日是白色恐怖的旗幟,我們的革命旗幟是工農的鐮刀斧頭紅色旗!」

  (1)原載《布爾塞維克》第2期,署名大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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