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孚及直系軍閥之崛起|趙世炎

吳佩孚及直系軍閥之崛起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一日）

　　中國勞動運動與民眾運動促進一步，軍閥的戰爭，在民眾面前又展開一幕，這是近五年來的中國政治與社會現象，這種現象迫得中國愈成為革命的中國！

　　我們已經說過：近來由直系軍閥發難的戰爭，決然的是又一次全國的戰爭之開始。我們又說：這次戰爭與前幾次的戰爭性質不同，結果將以民眾力量的伸漲，為戰爭勝利後之正確的判斷。這兩種理論將是沒有錯誤的。雖然戰爭在最近一星期中，還沒有發展成為全國的；但同時民眾運動的力量，也尚未奠定基礎，佈置完備。擺在目前的為大多數民眾所惑疑，且急求解決的問題，便是：

　　吳佩孚及直系軍閥為甚麼公然崛起？

　　民眾對於這個問題惑疑了。吳佩孚的聲勢一天一天的浩大了。舊直系的一切勢力都恢復，連一般賄選議員也活動起來。吳佩孚的宣傳機關，其報紙，其通信社，其舊僕從，在目前所做的政治與宣傳工作，比起應當運用時機，負有領導民眾責任之國民黨，從長江流域乃至北七省看來，要勝過十倍。這自然是一個大問題，民眾為甚麼不因此惑疑呢？

　　我們有解答這個問題的責任。

　　吳佩孚及直系軍閥之崛起，是軍閥內部一種不可免的現象，同時亦是吳佩孚及直系軍閥自身必經的階段。對於吳佩孚崛起負直接責任的，並不是章太炎蔣方震等幾個瘋子與政客，亦不是奉天的紅鬍子張作霖，更不是毫無用處的段祺瑞政府，而是吳佩孚及直系軍閥之自身。這話是怎樣說的？原來吳佩孚及直系軍閥並不能無形消滅；在這次反奉戰爭中，吳及直系勢力雖然占一部分的重要作用，但其結局只有再暴露一次自己的面目，而由其他各部分的反奉力量，來決定其命運。具有這種力量的，第一是民眾，其次是倘與民眾結合的國民軍。國民軍到現在雖尚未決定對於戰爭的態度，但當此時各地直系軍閥之崛起，與國民軍之徘徊躊躇互相映照，實甚有意義。然而迫促這種意義之進步的仍然是民眾。反奉的戰爭不應避免，吳及直系之崛起並不成為怎樣的危險。

　　直系軍閥勢力之並未消滅，亦猶如自辛亥革命以迄現在，一切軍閥勢力之未能消滅一樣。去年政變的結果，將政權交與段祺瑞及張作霖，自然有今日的現象，其結果張作霖成為眾矢之的，段祺瑞亦成為人人欲驅之去的人物。但是暴露張作霖與北京政府罪惡的，是一年以來，尤其是五卅以來的民眾運動。同時，民眾亦未忘卻過去直系當權時壓迫人民之經驗，與現在直系軍閥勢力下受摧殘之痛苦。但民眾不能拒絕直系於反奉戰爭的戰線之外；民眾對於直系，只有：嚴防他們，莫使他們解散或利用反奉聯盟，以建立武力專政。因為這是實際的政治工作。

　　民眾的政治活動癒合於實際，民眾政權爭鬥的時期就愈迫切了。中國愈成為革命的中國。

　　我們但看目下吳佩孚及直系軍閥的內部勢力，在一開始恢復時，就表現各種團結的破綻與解體的趨勢。我們但看目前戰爭發展之形勢，因為民眾尚無積極的行動，國民軍尚未正式參加，反奉的全國戰線尚未構成，所以直系反奉的行動，表現孤寂與不穩。吳佩孚與直系軍閥之崛起，將不成為目前政治與軍事之主要問題。安排目前政治與軍事的主要力量，且決定此次戰爭之結局者，仍是革命民眾的自身。

　　（原載《政治生活》第56期，署名：士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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