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級爭鬥十四社會黨與人民

十四社會黨與人民

　　社會主義的運動，從始便有國際的性質。但他同時在每個國家中，亦有變成國民黨的趨向。那便是說，他不僅將成為工廠賺工錢者的代表，將成為一切勞工受剝奪者階級的代表。換句話說，便是人民大多數的代表。我們已經說過工廠的勞動家，容易變成惟一的工人階級。我們亦說過別的工人階級，在工作狀況生活方法方面，容易變得與那種勞動家一樣。我們亦看出來勞動階級是工人階級中惟一的能力知識逐漸增進，目的逐漸認清的。他逐漸成為中心，別的工人階級消滅時，大家都向這裡聚集起來。他的感覺思想的方法，漸成為非資本家任何階級的全體的標準。

　　賺工錢的人，若變成了人民的領袖，那便工党成了人民的黨。當獨立的工人會像資本家一樣感覺，他看清了他或者總有些他的子孫遲早會丟入勞動界，除了解放勞動者沒有自救的方法時；他從那時後便會認社會黨是他的利益自然的代表了。

　　我們已經講的社會主義的勝利，他沒什麼怕。實在這個勝利，還明明白白是他的利益。因為他會促進社會，使一切工人脫免剝奪與壓迫，使他們得著平安與勝利。

　　但社會黨，不僅在將來代表一切非資本階級，而且在現在亦是這樣。勞動家因是最低層被剝奪者，他非使一切剝奪壓迫完全消滅，不能自己免於剝奪壓迫，所以無論是怎樣方式的剝奪壓迫，勞動家總認他是仇讎，他們總是一切剝奪壓迫的錦標。

　　我們上面說了國際聯合會。可以注意的，他的成立，是由於贊成波蘭人反對俄皇羈絆的示威；而這聯合會第一個文件，便是這個工人很誠摯同情的慶賀林肯總統釋奴運動。還有一層，這聯合會是第一次存在於英國的組織，那中間第一次有許多英國人贊助被英國治者階級壓迫的愛爾蘭人。為波蘭人，為愛爾蘭人，為非洲黑奴，沒有一件事是直接連帶於賺工錢人階級利益的。

　　實在我們被告訴，社會主義的運動，要靠經濟發達的進步。社會主義的生產，要靠儘早的小實業被排擠而消滅。所以有些人想社會主義，利在獨立工人小商人小農人的消滅。他是利在他們的消滅，自然不能為他們的利益做事。

　　解決這個問題，可以說下面些話：社會主義運動，不能建造經濟發達。小實業的被排擠而消滅，雖沒有資本階級的幫助，自己亦會實現。自然社會主義沒理由去妨礙這個發達；而且停止了經濟發達，並不是小農人小商人的真利益。因為凡向這目的做的，必然無效果，或者還會發生直接傷害。對於獨立工人農人提議些方法，使他們的小事業再能得些利益，這並不能是他們什麼好事；惟一的結果，只是喚起了永不能實現的幻象而已。

　　而且雖小生產制的崩壞，是不可免的。但這種崩壞，並非必須伴著常常連帶而生的可怕景況。我們已經看見小生產制的消滅；這只是一曲長戲最末的一幕。以前幾幕，盡是小生產者痛苦的墮落；但社會主義運動，從這種墮落中間。並得不著一點好處。他的好處，恰在反面，勞動家所得生力軍團體越墮落，他越不易使這種生力軍願意而且能夠加入作戰勞動者的隊伍。然而勞動家軍隊越大，社會主義運動的範圍效力越大。農人與獨立工人，對於社會需要越少。在他成為勞動者時，他越習會做無休止的工作，他越不能有稍大的抵抗力。在某種程度中，那引起工人國際結合的原因，亦引起了勞動者生力軍各階級的結合。

　　自然若正墮落的農人與小商人，他想克損工人階級！以自己免於陷溺，如他盡力去減少工銀，妨害結合那樣；他總會受勞動家與社會黨的反對。但若無害於工人階級的地方，社會主義運動寧用全力去擁護那些能增進農人小商人生活狀況的計劃。

　　這件事顯然在各國社會黨對他政府所提直接要求中，可以看出，有些要求的性質，純然是工業的專用以保障賺工錢人的安定；但一大部分是關於勞動者與別的勞工團體公共的利益，如改良所得稅，動議權，決議權，印刷言論自由權，法官選舉權等要求，都是這個性質。

　　這些要求中，有些亦為資本階級政黨所倡導。有些性質上只能為反對資本主義的團體所進行。沒有資本階級的政黨，肯為這些要求，像社會黨用一樣的力量奮鬥。因為社會黨是真以解除資本階級負擔，教育他的兒童，升進他各方面生活為利益的惟一團體。

　　社會黨所提議的惟一的方法，是求在現在制度之下，盡其所能的改進小生產者的位置。要維持他們做生產者，而以失了時效的生產方法為保障，那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那是違反了經濟發達的軌道。使資本家增多到很多的人數，亦是不可能的。他們只好做消費者，要別人幫助。但是這些待小生產者最好的政黨，最使他們自己以消費者的資格重累這些小生產者。這些重累是真的，那些假設與之相隨的小生產制的升進，不過是虛偽假冒而已。

　　幫助小生產者去做消費者，不但不妨礙工業的發達，而且還能促進他小農人小資本家在做消費者方面地位越好，他的生活程度越高，他身心的需要越大，他將更不去做反對大生產的競爭。若他習慣了好生活，他將反對長時期競爭中有時發生剝奪的事。他將寧願與勞動家攜手，他將不復與他從前聯合了的他自己階級中最屈服的人聯合，將直接入有計劃作戰的勞動者隊伍，以促成勞動者的得勝。

　　這個得勝，不是許多人相信由屈服得來的。既不由於勞動者的屈服，亦不由於小生產者的屈服。社會主義從各方面有許多理由反對屈服，而且他盡力的反對。所以加大社會主義的力量，不僅賺工錢人的利益，亦是要靠做工而不能靠剝奪過生活的各部分人的幸福。

　　自從近世國家開始，小商人與農人從未能站在一個地位保守他自己的利益，以反對別種階級的利益。今天他更不能這樣做了。他們苦有爭戰，必須去與一個或更多別的階級聯合起來。由產業私有所生的天性，使他們入了資本主義政黨的軍隊，那便是說他們要聯合到大產業主各種團體的一個上面。資本主義政黨，亦願有這種聯合；一半因為選舉的投票，一半還有別的更深理由。他們知道今天小生產者的私產，是私產大概原理最強的擁護人。亦便是全剝奪制度最強的擁護人。他們不管小生產者的利益；他們不久還會覺得他是消費者，是他們的負累。他的小經營，既完全消滅了，而他仍存留為有產者；那便他幾時崩壞，於人家沒有關係。同時一切資本階級的政黨！以資本主義的剝奪為利，所以亦便以經濟發達的進步為利。實在他們願意保存農人與獨立工人，但事實使他力量所能做的，每件事都是擴張大生產制的領域，所以仍是壓迫了各種形式的小生產者。

　　小生產者與社會主義運動間的關係，卻十分不同。即令社會主義不能做什麼事去保持小生產制，小生產者沒有什麼怕他。是資本家，不是勞動家，剝奪農人工人。我們在上章已經看過了。勞動家的得勝，是這種剝奪的宣告終結。獨立的小生產者，在消費一方面，與勞動者有相同利益。所以他們有各種理由，連合社會黨以保守他們的利益。

　　自然不能盼望他們即刻認識這件事。但農人小資本家對於資本階級政黨的衝鋒，已經開始了。這是一個極可注意的衝鋒。因為是最好而且最勇敢的人引路。不是避開戰場；正是避免那些無價值可憐的生存競爭，而投入偉大世界的戰爭以求一種社會的組織，使一切的人都有機會分享近代文明的大勝利；投入一種戰爭，去解放一切文明人民，更進而解放一切人類，以免於他們所要捶碎的那種制度的束縛。

　　近代生產制越是不可忍耐，他的靠不住越顯明；治者政黨越不能表示出他自己能救正我們羞辱的社會罪惡；這些政黨，越成無理由無宗旨；他們越成了自己找路的政治家所攻擊。這些政治家從非勞動階級流入社會黨的人數越多，他們便與那不可抵抗前進的勞動者，手牽手的跟著得勝旗走上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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