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級爭鬥二奴僕

二奴僕

　　社會主義的生力軍，是無產階級。但亦不是所有的無產階級，一樣贊成社會主義。

　　雖然對非律斯丁人說，窮人是向來有的這句話靠不住。但窮困的起原，與為買賣的生產一同古遠，這是確實的事。最初窮人好像是例外的現象。例如中世紀還只有少數人沒有滿足他自己欲望的生產工具。那個時候，較少的無產者，還容易在有產者家庭中做個助手，田工，走卒，侍婢等，找個位置。這多半是年輕人。他因有自己成家立業的希望，略減他愁慘的運命。而且他總是與他的家主或主婦一同做工，而共享他的收穫。所以他只是有產者家庭中的一分子，還不算勞動家。他們覺得與這一家的財產有些關係，家庭運氣的好壞，他一樣有份。在這種奴僕是有產者家庭一部分的地方，雖然他們自己沒有財產，但他的運命很倚賴這種財產。在這種地方，社會主義無從生根。

　　學徒的地位，與上說階級的地位很相同。（參看第二章一）

　　漸而在這些實在參與生產事業的階級之外，發生了個人的奴僕。有些窮人去伺候大些的剝奪者家庭去了。在中世的時候，有些人便這樣去伺候貴族，富商，高等牧師。這些窮人去做事，並非去幫助生產工作，只是去做募兵，或簡直便是聽差的。古時互助的感情，已經不見了。起來了一種新感情。有各種的奴僕，做各種的工，得各種的錢，每個人都盼望用他的所有力量，增進他的地位。他的成功，是倚賴主人的寵愛，他越能適應他自己的好，他的前途越佳。主人的收入越大，權力名位越大，這些跟班所沾的餘潤亦越多。這種事情，特別對於那些養得裝場面的跟班，為是這樣。他們的事業，只是擺列得做一種無謂的儀仗，教那個主人顧而樂之，以幫他花錢，而且盡心竭力的幫他為非作惡。所以現在的奴僕，已與主人成了個特殊親密的關係。他亦自然的發達，而成為被壓迫剝奪的工人階級的仇敵。而且他常常比他的主人待工人更無道理。主人若稍有一點見識，或者還不致殺他下金蛋的雞子，他要保存他不僅為他自己，亦複為他子孫做些事；但這些跟班卻不知這樣想。

　　沒有什麼希奇，人類中再沒有比這種奴僕階級還可恨的。他們諂媚上面的人，虐待下面的人，都成了人人所知的事。

　　然而這種奴僕的性格，不僅限於低層的無產人民。怕窮的貴族，找一個伺候皇家的生活，其實便是與最低奴僕在一條水平線上。

　　但我這裡所講，是最低級的奴僕。剝奪得越利害，資本家所享余值越膨大；與這種結果同時，便投身為奴僕的人數越多。那便是說利於這種階級加增的，雖然亦是失了產業的趨勢，但決不能望從這裡得著社會主義運動的生力軍。

　　猶幸有別種趨勢在別方面做工。工業逐漸的革命，侵入家庭生活，把一件件事從家務中拉了出來，而使他成為專業；更加工作分業的精而愈精，這樣便做成了整容的，聽差的，趕車的等各種職業。這一類的職業，既失了他家庭者性質；他們還想保存原先的色彩。但時移歲異，這種色彩漸失了。這種職業內的人，仍然得了那些工廠賺工錢的工人階級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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