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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三〇年三月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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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二月初六),星期三,終日雨。 自昨天起,訂了一份Shanghai Times報,今天早晨此報送到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以後就睡不著了,所以覺得精神不爽。讀Oskar Maria Graf的Wir Sind Gefangene的英譯本,實在覺得有趣得很。像這樣一種輕妙的自敘傳,從前很少有得看見。大約德國大戰之後的文學,變向清淡多趣的方面去了,這一本《大家都是俘虜》和《西部戰線平靜無事》都是一樣的。Einfach und Humoristisch,就是最近的德國小說的概評,和從前小說體裁的晦澀笨重,處處帶有哲學味的傾向大不同了。 今天便秘不通,肛門口感有微痛,大約是痔疾發作了,近來的身體也實在太壞。 午後一點去開會,到了五點鐘才回來。等安慶的回信,卻還是默默無聞,不曉究竟怎樣了,計自映霞去後,到今天為止,已有整整的五日,大約明朝總該有電報來的。 今天報上載有David Herbert Lawrence在Nice於三月三日病死的一條消息。按Lawrencet是英國新小說的一位健將,今年四十五歲了,說是為患肺病而死。文人短命,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為之歎息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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