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與過關|謝覺哉

洗澡與過關

　　洗澡是經常保持清潔，過關是從那邊走到這邊。

　　在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運動中，人人都得檢查，因為都或多或少沾過點髒東西，「三反」運動是個大澡堂，人人都要洗一下。愛潔淨的人跳下去就洗，連呼暢快；沒洗澡習慣的人，皮膚很髒，襯衣黑了，生了蝨子，還不願洗。但一下了澡堂，用肥皂一擦，一盆水洗不夠，再換一盆，然後換上乾淨襯衣，周身千萬個毛孔一個個都感到舒服。「今而後知洗澡之樂也」！現有些部門，人人都在洗澡，開小組會，開大會，深入地檢查每一個人的行為與思想，他們說：這樣的會，過若干日子必須開一次。即是說在一定的時間裡要洗一洗澡。有些部門已經決定定期召開這樣的會議。

　　過關，自然也包括洗澡，但他們不只身上髒，背上也背有髒包袱。把守關口的將士（人民群眾及其組織的檢查委員會）一望見他來就知道不是好傢伙。喝一聲：「站住！檢查！」於是指著他的髒包袱：這是什麼「暗記」？快交代清楚；這是違禁品，沒收；你身上有傳染細菌，要「隔離」，打針。明確地告訴他：此關是不許來歷不明的人過的。一切躲躲閃閃、想混過關的方法，在這裡是不生效的。走小路，偷過關去的方法，同樣也是沒有用的。

　　舊社會相傳有所謂「鬼門關」，關內不容許有生人氣，進去的都是鬼。現在有一座「人門關」，人可以過，鬼不可過。必須發誓重新做人，把鬼皮剝下來，一切鬼把戲都交代清楚，才能允許過關。

　　關難過嗎？是難過。要把以前你所愛護的髒東西，丟掉它，並反過來和它作對；要你脫層皮，換過心，不能不有點痛。關易過嗎？也易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些甚至是大貪污分子，一經徹底坦白，有的坦白後還立了功，他不僅得到了人民減罪或免罪的寬恕，而且已挺起腰板走過關來，「成為新人」。

　　19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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