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中央全體會議對農民宣言|謝覺哉

讀中央全體會議對農民宣言

　　（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四日）

　　農民是本党的革命基礎，農民問題是國民革命的中心問題，這些話我們都已經懂得了。事實也證明了這兩句話真確。中國的農民都接受了本黨的宣傳，組織起來，參加本党的國民革命，尤其是在湖南，除了幫助革命軍作戰外，鄉村中的封建制度之動搖，也可以說完全是農民的力量。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革命的農民群眾起來了，破壞農民運動的組織（如保產會、菊花會等），與宣傳，也跟著起來了，右派左社分子竟敢在省黨部提出代表地主階級說話的農民運動計劃。這個時候，便需要一個對農民運動正確指導的理論，其實這個理論，總理已經指示了我們，革命週報第一期，熊同志的「總理的農民政策」，就是這個理論的結晶，才不致危害或斷送了我們的國民革命。現在這個理論，已由中央全體會議明確的指示出來，革命的同志，當然只有遵照這個指示去做農民運動了。

　　中央全體會議對農民宣言，指示我們對農民運動的方針有三點：

　　（一）耕者有其田那宣言中說：「中國的農民問題，其內容是一個貧農問題。貧農的數目到近年而愈擴大，完全無產的赤貧農民，與有產不多不夠生活的次貧農民，在全體農民中，將達70%。這個廣大的貧農階級之存在，乃一切紛擾變亂的根源，同時即為革命動力的要素。貧農問題不解決，一切紛擾變亂都不會平息，革命亦將終久沒有完成的一日。貧農的中心問題，就是一個土地問題。有人說，現在的農民運動變成了「遊民運動」、「惰農運動」、「流氓地痞運動」，其實他們所指的「流氓地痞」、「遊民」不過就是一群貧農罷了。貧農因為沒有土地以資耕種，就沒有飯吃，一般代表地主，或本身就是地主的人，說這是「惰農」，都不過是要來破壞而無詞可借罷了。農民占全國人口80%以上，貧農又占全體農民70%，本党只有領導這樣廣大的貧農群眾，為其本身利益而奮鬥，本黨的革命才可成功。貧農的中心問題，就是一個土地問題，所以本党只有替貧農解決土地問題，才能得到貧農群眾的擁護。怎樣解決這個「土地問題」呢？那宣言中說：「本党總理……20年前，即已提出平均地權為革命政綱。」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說到農民之失去土地淪為佃戶者，國家當給其土地資其耕種。總理並于民生主義講演中，提出「耕者有其田」的口號。這裡所說國家當給以土地，所說耕者有其地，這些土地是從哪裡來的呢？這當然是從土豪地主那裡沒收得來的。要從土豪地主手裡奪過土地來，便不得不有爭鬥了。所以那宣言中又說：「本党決計擁護農民獲得土地之爭鬥至於使土地問題完全解決而後止」。湖南有些右傾的黨員，看了農民減息減租的爭鬥，就驚惶起來，就主張消弭農村爭鬥，那自然只能算是本党的叛徒。

　　貧農資本之缺乏，也是本黨應當急即解決的問題，與土地問題同樣重要，籌設農民銀行，禁止重利盤剝，都是本党最近應有的政綱，並且是即刻就要施行的，但是這個問題的根本解決，還在「耕者有其田」以後。

　　（二）農民領導的民主的鄉村自治機關以前的現在的鄉村政治，完全在封建地主階級的手裡，完全是封建地主階級壓迫農民的武器，那宣言中說：「這個封建地主階級，乃直接剝削農民最厲害的一個特殊階級，一切帝國主義軍閥貪官污吏對於農民的剝削，都憑附這個特殊階級才能達到目的，故封建地主階級，乃帝國主義軍閥貪官污吏及一切反革命之真實的基礎，不推翻這個特殊階級的權力，則帝國主義軍閥貪官污吏及一切反革命派，雖有形式之破敗，其使之存在的實質並未消滅，時常有使革命改變性質的可能。」國民革命的目的，對外則打倒帝國主義，對內則打倒一切封建勢力，我們如果再蹈辛亥革命的覆轍，如果讓國民政府佔領地域都如江西、廣東一般，任右派（即代表封建地主階級的）去踐踏，那真是革命的大失敗了。可是如果我們不欲革命如此流產，惟一的辦法，只有引導鄉村的農民，剷除這個封建勢力的基礎，怎樣剷除呢，惟一的方法，就是助農民去取得鄉村的政權，中央全體會議的宣言，已經指示我們了，「革命的要求，需要一個農村的大變動，每一個農村裡，都必有一個大大的變革，使土豪劣紳不法地主及一切反革命派之活動，在農民威力之下，完全消滅，使農村政權，從土豪劣紳不法地主及一切反革命派手中，移轉到農民手中，在鄉村中建設農民領導的民主的鄉村自治機關，這是完成民主政治的惟一道路」。湖南的鄉村自治條例未頒佈之先，有人反對鄉村自治，現在也還有人反對，有人主張分期分區舉行，其實他們的觀念都錯了。否則他們就是代表封建地主階級說話。湖南的農民已經起來了，已經有200萬會員，很多地方是1家出1人，現在的計算，至少也在1000萬左右，有了這樣的廣大的農民群眾，已足夠「領導」鄉村自治機關的資格了，只要我們再加努力，則「民主的新湖南」就不難建設呵，中央全體會議已說了，「本黨同有最大的決心，將領導此種爭鬥，使得到最後的勝利」。

　　（三）農民得到武裝我們在報紙上已經看夠了的一種消息，就是團防局反動，團防局槍殺農民，這種團防局原來就是封建地主階級的武裝，現在的農民已經起來了，這種武裝的加緊壓迫農民，原來是意中事，本党為擁護農民利益計，中央全體會已發表了下面的主張：「本党為領導代表民主勢力的農民，與代表封建勢力的土豪劣紳不法地主的爭鬥，並使這個爭鬥的勝利，得到保障，則農民得到武裝，實為最要條件之一，農民應有自衛的武裝組織，封建地主階級的武裝，如民團保衛團及團防局等，均須解除，交與農民。此外本党尚當設法使農民廉價購得武裝，……這是農村的革命勝利，即民主勢力推翻封建勢力勝利之確實的保障。」

　　同志們，我們做農民運動的3個目標，已經確定了，凡是反對或破壞對這3個目標進行的運動的人，便是我們的敵人，本黨如果混進了這些分子，便應當肅清出去，我們現在的口號是：

　　耕者有其田！
　　建設農民領導的鄉村自治機關！
　　農民武裝起來！
　　擁護中國國民黨！

　　（載1927年3月24日《湖南民報》署名：老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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