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許地山 > 空山靈雨 | 上頁 下頁
面具


  人面原不如那紙制底面具喲!你看那紅的,黑的,白的,青的,喜笑的,悲哀的,目眥怒得欲裂的面容,無論你怎樣褒獎,怎樣棄嫌,他們一點也不改變。紅的還是紅,白的還是白,目眥欲裂的還是目眥欲裂。

  人面呢?顏色比那紙制的小玩意兒好而且活動,帶著生氣。可是你褒獎他的時候,他雖是很高興,臉上卻裝出很不願意的樣子;你指摘他的時候,他雖是懊惱,臉上偏要顯出勇於納言的顏色。

  人面到底是靠不住呀!我們要學面具,但不要戴他,因為面具後頭應當讓他空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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