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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民族性


  旱災非常之可驚;要征取新資產階級的慈善捐,不如使他們自擲「纏頭」,「孤注」,國家跑馬廳因此又開跑馬賽會,抽頭賑濟災民。

  我因病懶懶的不能去看,宗武去參觀歸來,告訴我許多很有趣味的事。

  跑馬廳中賭注下得很大,竟有百余萬一次的輸贏,——新資產階級的生長竟如此之敏捷,豪舉勝事,固不必說,只要真有益於饑民。

  座中有一老婦,和宗武談起,他怎樣知道馬的好壞;每次他都說得中,誰勝誰敗;並說,現時居然留著幾匹名馬,革命前他就看他們跑的,——他是一跑馬廳賽賭老內行;宗武因聽他口音別致,問起來,原來是匈加利人。——不知道怎麼樣,流落在俄的匈加利資產階級,在此經過兩次革命,受盡磨折,難怪他肆評俄國民族:

  ——我不是俄國人。俄國人還了得,弄了個勞農政府,教人表亦隨便帶不得,真正有趣!……唉!不必說起。你瞧,這沿街的小孩子,賣紙煙,不受教育,哼,農村裡去看看,農民蠢得像豬一樣,個性不發達,有事一哄一大群,誰亦不知道究竟怎麼一回事,可是居然哄起來了;再則他們一面要地,怕地主,地到了手,政府問他要食糧,又捨不得了!真奇怪的民族。

  (九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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