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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梁思順書1916年2月28日


  二十日稟(八日乃到,甚遲遲矣)悉……確有前書,然則果失落矣。吾仍非久圖南(當在十日內外首途),但目的地非滇而桂(桂中兩度密使來)也。此行乃關係滇黔生死,且全國國命所托(吾未有函告季丈,汝見時可言及),雖冒萬險萬難不容辭也。此間同人詢謀僉同,無一人主張不往,以荷丈之警敏,靜生之安祥,叔通之細密,亦鹹謂非去不可,想季丈在此亦無異辭也。頃荷曦已先行,吾亦候船(擬租一日本船往)發矣。廷獻①不來,亦無不可,廷燦②確可用,吾偶未思及耳。然此時暫用不著,待吾入粵時乃喚來可耳。要之,吾此後擬不用僕役,專用子侄也。孝勉是老幾,是在經界局者否?抄寫人確不可少,亦俟到粵後乃喚取可耳。吾為李家子弟計,若稍有志氣者,現在以一二人入滇黔,與鄉人同患難,將來見重於新政府,而家運藉以進展。無如諸子多碌碌也,則亦聽之而已。

  房子暫緩賣,即亦無妨,一切由汝母及汝叔主之,吾亦此等事毫無容心也。希哲南洋之行已罷議,彼欲回津一料理,待吾行後即令彼行,吾到粵時乃需彼耳。伯瑛夫婦至可感,當別以書謝之。任發有長處,吾固知之,苟非爾者早揮之去矣。最錯一著,是帶任老太太來,否則無甚事也(昨晨又慪一場氣,因來喜往醫院診病,吾起時老太太因閱數時不掃房間,當差不妥,說了他兩句,老太爺遂沖氣去了,直至十二時半從醫院歸,乃能做飯)。今日吾壽辰,此間至密之數友來寓置酒為樂,亦頗熱鬧,但人不多,本欲尋一兩種遊戲之娛,竟不能成也。吾行後當即遣王姨返津,此間屋當即退租矣。

  二月二十八日手諭

  ① 廷獻:即梁廷獻,梁啟超的族侄。
  ② 延燦:即梁延燦,梁啟超的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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