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釗·致白堅武

致白堅武

　　（摘要）（一九一八年三月一日）

　　日本此次出兵，純為干涉俄國民主政治，非防德。一面動搖吾之國體，俾為其保護國，以行其大亞細亞主義；一面扶助俄國王党，重建帝制，然後與德和，而日、俄、德同盟之說或將實現。

　　【注釋】

　　①題解　此信見於1918年3月5日白堅武日記。2月19日、22日，白給李大釗連寄兩信，此信當有對來信答覆之義。白時任直系將領江蘇督軍李純的顧問。

　　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後，1918年1月29日，日本軍方由參謀次長田中義一主持研究出兵西伯利亞問題。而作為必要準備，則需取得出兵進駐中國東北三省北部的合法依據，這就是所策劃的訂立中日兩國的軍事同盟。日本的此項計劃，皖系軍閥頭子參戰督辦段祺瑞積極響應，而直系首領、總統馮國璋則有所抵制保留。在內外壓力下，1918年2月，馮接受日本提出的軍事合作的原則建議，但又強調這種合作，應僅「限於中國境外」，「中國境內的防務則由中國軍隊自己承擔」。日本當然反對馮此一限制，認為「沒有必要分境內境外」。於是，日本策劃繞開直系的反對，提出由雙方軍事當局具體協商，也就是與段祺瑞協商。而此時，皖系軍閥徐樹錚正勾結奉系入關，擬驅馮下臺。馮被迫同意了日方建議。這就是1918年5月16日所簽訂的《中日陸軍共同防敵軍事協定》（12條）和5月19日又簽訂的《中日海軍共同防敵軍事協定》（9條），為日本侵佔中國東北及中東鐵路進而出兵西伯利亞提供條約依據。1918年8月2日，日本宣佈對俄出兵；16日，單方宣佈出兵北滿，其名義是「防俄、德」。李大釗寫此信時，中日間尚在通過外交途徑秘密磋商中，故白堅武在抄錄此信主要內容後，評之為「可謂見微」。由此可見，此信一方面反映直、皖之間矛盾的背景（李純是直系骨幹，白特別關注此事當與此有關）；另一方面又表現李大釗的遠見卓識與國際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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